钮祜禄冰凝和钮祜禄冰凌这两人来的倒是很快,冰凌来的最早,前脚刚一跨进二门,那步子就不由停顿住了,“这......”,见年秋月的丫鬟们在亭子处冷眼瞧着她,她只好再次向前,挪到了亭子里,给年秋月行了礼,年秋月也不难为她,直接叫起,指了指不远处的几个铺了厚厚垫子的石椅子,“坐吧,我还有几句话问你。”
“年主子请问”,钮祜禄冰凌也不敢坐实了,只将半个屁股放在椅子上,随时准备起身的样子,年秋月扫一眼她的坐姿,“这丫鬟是你院子里的?”
“回年主子,是贱妾院子里的,不怕侧福晋笑话,贱妾小时候在钮祜禄府伺候时,没少挨打挨罚的,都是这丫头悄悄给贱妾送些吃食,贱妾也是感念她的这份恩情,在钮祜禄府倒台后就想办法把她买了回来,您又怀着小主子们,身子不大方便,贱妾就没有敢惊动您,想着就是个奴才的事儿,这样的小事儿给几个嬷嬷报备下就是了。”钮祜禄冰凌小心地搜索词汇回答年秋月的问题。
“这样,我说这奴才怎么对你这么忠心呢,被抓到和康郡王福晋一起密谋算计我和小阿哥、小格格,就一心求死,真让我这一院子的奴才们也跟着长长见识,培养一下这些人的忠心素养。”年秋月说话间向桌面上一个小炭炉里又添加了一块儿银炭,彤情要帮忙,被她的手势给阻拦了,她亲自将小茶壶放上,摆好了一应的茶具,看着这架势竟是要自己煮茶。
钮祜禄冰凌脸色变了,“年主子,您方才说......这丫头和康郡王福晋密谋算计.......这怎么可能呢”,她瞪大了眼,看起来很是无辜,“这丫头从进府就一直伺候贱妾,从没有听说她和康郡王福晋有什么关系,怎么会......这个罪名实在不小,年主子可要明察秋毫啊。”
“你意思是我有意冤枉你?”年秋月看都不看钮祜禄冰凌一眼,摆明了没把这人放在心上,钮祜禄冰凌急得额头冒汗,“贱妾不是这个意思,贱妾是说.....”,她看了眼春儿,“贱妾虽说和这丫头有些交情,可是......贱妾却是不能保证这丫头一定是向着贱妾的,毕竟......您也知道,贱妾是从一个丫头成为主子的,保不齐......”
年秋月一抬手,钮祜禄冰凌忙止住了话头,就看见孟氏对着她笑笑,“凌格格,这些话就先不用说了,急什么,还有人没有来呢,等人来齐了,您再说也不迟。”
钮祜禄冰凌抿抿唇,没有说什么,心道,没有来齐,在等谁,莫不是康郡王福晋?她心里忐忑不安时候,就又听见脚步声音,她也不敢贸然回头,等到人走进亭子,她才看过去,原来是自己的嫡妹郭络罗冰凝。
“贱妾给侧福晋请安。”郭络罗冰凝许是因为念佛已久的原因,一身的张扬已经收起来了,穿着都素淡了几分,失去了钮祜禄府给是经济支撑,只余嫁妆和月银的情况下,首饰也没有那么富贵了,整个人倒是比以前顺眼了许多。
“免了,坐在那儿吧,你们姐妹两个坐一起”,年秋月指着钮祜禄冰凌身边的位置,钮祜禄冰凝点头,坐了过去,“不知道侧福晋让贱妾过来有何吩咐?”
“我这儿有几个帕子,这字迹怎么看都是凝格格你的,但这丫鬟却是凌格格的,你们两个人好生看看,我这脑子不大够用,怎么就判断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呢。”年秋月看着火,慢条斯理地说,彤情将帕子递到了两个格格面前。
刚才看到春儿的一刻,钮祜禄冰凝心里就知道恐怕又被年氏这个狡猾如狐的人给抓到了什么马脚,这会儿一见帕子,她的心就一沉,那帕子上蓝色的字体明晃晃的,分明就是自己写给郭络罗以蘅的信,这......她看向春儿,目光透着恨意,不是让这丫头给烧毁吗,怎么还在这儿?!
“这不是凝妹妹的字吗”,一见手帕,钮祜禄冰凌的眼底快速闪过一丝诧异,立即惊讶地开口,“年主子,这.....怎么会有凝妹妹的字迹,而且.....这话....”,她捂住嘴巴,一副震惊到极致的样子。
“胡说,我根本没有写这些个东西”,钮祜禄冰凝立即反驳,“敢问侧福晋,这些帕子是从哪儿找到的,这分明是诬陷,贱妾每日吃斋念佛,向佛祖忏悔,请求佛祖原谅贱妾之前的所作所为,怎么会做出这样恶毒的事情,这定然是谁知道贱妾曾经和您不和,想要置贱妾于死地!”
“哦?是吗?”年秋月这时也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反而更是慢悠悠熄火,将壶里的水拿来泡茶,一股碧螺春的香气瞬间布满整个亭子,“这手帕还是从春儿今天带回来的,一时间还想不到这等秘术,这不是想着试一试看嘛,竟然发现了这个秘密。这字体.....凝格格,我想没有人不认识这是你的字迹吧,莫不是.....从那次事件以后,还有人模仿你的字迹?”
“侧福晋英明”,年秋月的嘲讽并没有让钮祜禄冰凝生气,反而让她脑子里一瞬间有了一个想法,“翠翎曾经服侍过贱妾那么多年,跟着贱妾读书习字,一直临摹的都是贱妾写的字,能模仿出贱妾的字迹自然是轻轻松松,我们两人之间又有上一代的恩怨情仇,她定然是报复贱妾,侧福晋要明察啊。”
年秋月愣了一秒,突然笑了,“你意思是这东西不是你写的?”
“不是,贱妾敢对着佛祖发誓,绝不是贱妾所为,否则让贱妾五雷轰顶、天打雷劈!”钮祜禄冰凝有板有眼地发毒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