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泰然一笑,“广暮,怎么提到京兆府大小姐,你会如此敏感?”
从五皇子脸上看出些许掩饰的神情,肖广暮不再追问,“也不算敏感不敏感,我不过偶然跟京兆府的三少爷结实,说起来算是投缘,总跟他来往,一来二去的也就跟姚青鸾熟了,今儿个的事情是我在京兆府三少爷处偶遇姚青鸾时候,她谈话中捎带提到的,还好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给对方留下的印象算是稳重,她可能因此比较信任我吧。”
略点了点头,五皇子拉长了声音道,“原来如此……”看向肖广暮的眼神却变得狡黠,“如此窈窕淑女,广暮有没有求一求的心思?”
肖广暮大方一笑,“一切只看缘分。”
不否定,却也没有肯定,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含糊的回答,却仿佛在五皇子心底深处罩上了一层阴影。
在外奔波了一整天,姚青鸾回到京兆府的时候已经筋疲力尽,一动也不想动弹,正欲让秋心端茶水进来,碧桐就将水杯送到姚青鸾口边了,“小姐……”说着话,碧桐弯下身子,“您让打听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张氏的药方子的确被调换过,眼下的方子是她亲自安排人熬煮并配的,还特别嘱咐,因为这个药的剂量过大,用药壶装着太过沉重,所以不用大小姐伺候,一切都让李妈妈来照顾就是。”
眉眼一跳,姚青鸾深深呼了口气,“果然……”
碧桐也跟着皱眉,“小姐,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无妨……她防着我自然有她的道理,既然如此不信任我,那我离她远一些也就是了,左右除了咱们,别人也会见缝插针的。”
“您是说,六姨娘?”
微笑不语。姚青鸾接过茶水喝了下去,不再继续当前话题。
心里却七上八下不得平稳。
张文轩不过在张氏的屋子里待过一个多时辰的时间,除却看诊的时候,剩下也没多少空闲。他到底跟张氏说了些什么,让张氏对自己的态度会产生如此巨大的转变。
难道张文轩什么都知道了?
知道我跟那人灵魂交换?这怎么可能,如此离奇的事情谁会猜到?
若张文轩手中掌握证据,也不过是证明自己不是真正的姚青鸾,不会猜到自己原本的身份才是。这样看来,对方现在应该还在怀疑,也就是说张氏也并不敢肯定。
对了!若张氏得到的是肯定消息,以她的性格,早就下手了,必不会先放着自己,不过也要提前做好准备才行。
正想到这儿,秋心突然从外头进来,“小姐,李妈妈过来传话。说夫人传您过去。”
“我知道了,伺候更衣。”
溢香园经过几次雪的洗礼,显得格外干净整洁,加上丫头们伺候的勤俭,都按照姚青鸾的吩咐一点儿不敢含糊。
平常溢香园的事情都是张氏亲手张罗,张罗不过来的,或者一些琐事会交给李妈妈来着手。
然如今张氏病中,李妈妈又时常要伺候在侧,不得抽空的时候太多,溢香园大大小小的事情也就都移权到姚青鸾手里了。
说起来。溢香园的丫头们原本对大小姐都只是害怕,可不知怎么的,自从姚青鸾转了性子后,丫头们更加畏惧她。对她的感觉也由害怕,转变成了敬畏。
带着秋心从门口走进溢香园的院子。
凡是在院子里做活计的丫头看到姚青鸾进来了,皆站到一边行礼,不敢抬头瞧她。
姚青鸾早习惯了这样的对待,脸都不转一下直接走进了屋子。
见她过去,丫头们的心齐齐松了下去。
说起来倒是奇怪。原本大小姐脾气活泼的时候,她们害怕她是因为她说不定什么时候突然发火。
如今大小姐变得温柔知礼并不毛毛躁躁了,她们仍旧怕她,反倒怕的更甚。敬畏的是她一身将人拒之千里的通身透着的冷。
走进屋子,穿过外室,迎面见张氏坐在床榻上,身子是斜依的,面色比之前几天更亮许多。
“母亲今天的面色真是大好,药用完了吗?”
“用完了,这不想着你呢,一天也没个动静,就让李妈妈叫你过来了,来吧,到母亲身边坐坐。”
姚青鸾跟往常一样,微笑着来到张氏的身边,毫不设防的坐下了,“跟表姐在外头闲逛了一天,也不知买什么好,左右她进了太子府之后什么都不缺少,要的就是咱们姐妹间这时候一同的乐趣嘛,您说是不是母亲?”
拉过姚青鸾的手,张氏将自己的手掌覆盖其上,“是了,母亲成婚之前也是如此跟当时的皇后娘娘闲逛的,若想起曾经的事情,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我最喜欢听母亲说跟皇后娘娘之间的事儿了。”将头依靠在张氏的肩膀上,姚青鸾做出撒娇要继续听下去的架势。
张氏的眼神却定在了姚青鸾的手腕上,如果没记错的话,女儿手腕上该有那个胎记才对,虽然很浅了,但这么多年过去,唯一可以辨识女儿身份的就是这个胎记了。
想着想着,张氏将姚青鸾的手拉近了,“你喜欢听,那么母亲就说给你,不过那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有些之前都跟你说过,对了,皇后娘娘今天刚派人送了几匹东鹄国进贡的上好布料,待会儿我让李妈妈拿进来,你也挑一挑,自从上次大病,你穿衣服的颜色都不如从前鲜亮了,好好的年纪,别总穿这样素淡的颜色,也该挑挑艳丽的衬一衬肤色才行。”
“女儿像母亲,天生丽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