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姚青鸾口中听到这样的声音,五皇子的惊讶程度不亚于当即受到晴天霹雳。
一直以来,他印象里的姚青鸾都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会?
“怎么?殿下认为我说的话并不属实?”
“倒不是,只是偶尔听一听真话,有些难以接受。”
“真话是不太容易接受。”
并肩而行,两人很快到了宫门口。
碧桐早早就等着这儿了,看到姚青鸾出来,连忙将披风送上去,边对五皇子施了一礼,“小姐,肖公子已经在马车上等候了。”
姚青鸾微笑点头,随即看向了马车方向,从眼睛里透露出来的笑意是难以掩饰的。
看着姚青鸾看向马车的目光,五皇子目光一沉,“好了,我的任务到此结束,快上马车吧,夜长梦多。”
姚青鸾点头,对五皇子再次行了礼,转身上了马车。
碧桐原本是要在车子里头服侍的,但碍于肖广暮坐在里头,她不得不坐在车夫的旁边。
五皇子翻身上马,看着姚青鸾马车离去的方向,久久伫立着,没有甩开马鞭。
从初次见到姚青鸾开始,他就觉得这女子身上有着异于旁人的光彩。而今天入宫这一行,更是让他全面的认识了姚青鸾,认识了这个世间都罕见的女子。
也正在五皇子要主动做出什么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他一直视为好兄弟的人竟然跟他的眼光也是一样的,而可悲的是,姚青鸾似乎对肖广暮的看重程度,更胜他这个尊贵的皇子呢。
马车里,肖广暮紧紧握着姚青鸾的手,“琪云没有难为你吧?”
姚青鸾没有挣扎,就那么安静的被肖广暮握着,“没有,不过。我离开寝殿之后,公主那边就叫太医了。”
“哦?这样严重?”肖广暮眉中带笑,“眼下,怕是皇后和琪云都恨上咱们了。”
“无妨。比起暗地里你挣我多的把戏,我更喜欢明着来的。”
“两天后就是公主远嫁东鹄国的日子了,司徒元却到现在还没有动静,我不相信他肯放弃你手中的秘籍,所以这两天之内。他们必定还有动作。”
“嗯,秋心还在我的院子里,会有什么动作,从她身上就能看出来了,你放心吧,有需要的地方,我自然会打招呼,落儿和关挺也都在的,所以并没有太大的风险。”
“话虽是这样说,不过我始终还是不放心。”这样说着。肖广暮握着姚青鸾手的力度更加紧了。
姚青鸾促狭一笑,“我听五皇子说,今儿是你主动找他进宫来瞧的?”
肖广暮面色一红,“没错,是我主动找的五皇子,一连几天,琪云不断的送信到南昌侯府,闹得我那个院子里鸡犬不宁,父亲都快要忍不住插手了,这个档口上。若我进宫来迎你,怕会生出更多的风波,所以,最妥当的人就是五皇子。”
“算你想的周全。不过你太小瞧我了,既然我敢只身进攻,就不怕琪云或者皇后会做出什么。明着送了帖子请我入宫的,若我真的在宫里出了什么事情,受到诟病的人还不是皇后和琪云公主?皇后才不会傻到如此明摆着对我下手的地步呢,所以。没什么事儿的。”
伸出长长手臂,覆盖住姚青鸾的肩,肖广暮顺势将对方的额头放在了自己肩膀上方,“即使知道,但不来这里亲眼看着你走出来,我还是不放心。”
几天的时间,足够给一国公主准备嫁妆了。
从大婚定下来那天开始,司徒元就住在被安排的宅子里大门不出,全然不像刚刚进天乌国时候整日游山玩水了。
这也说得通,毕竟婚事是以那样不堪入目的方式定下来的,无论对于东鹄国,还是天乌国来说,尽快将婚事落定,才是唯一的方法,随后就只能等着时间渐渐将人们脑海里的记忆冲刷掉了。
表面上看,的确是如此,然而宅子里,司徒元此刻正举着鸟笼,十分惬意的逗着鸟儿,白胡男就站在廊下,一动不动看着主子在那儿戏耍,丝毫没有愁容,“殿下,那丫头又来了,讯问您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师父,依你看,时间是不差不多了?”将鸟笼子放下,司徒元转身看向白胡男。
白胡男眼底闪过一抹亮光,“殿下,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好,一切就听从师父的安排,立刻将消息传给那丫头,让她按照计划行事。”
“是,殿下。”
“对了师父,你前几天说,李协似乎认出你来了?这事儿不会有太大碍吧?”
“回殿下,这倒是无妨的,只不过,我有件事情,虽然只是猜测,却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哦?说吧。”
“您还记得,有一日我跟随着姚青鸾到达茶馆的事情吧?”
司徒元点头,“当然,那天你回来,还说看到故人了。”
“是啊,那人就是李协,这些我都跟殿下说过了的,只有一件事情,因为当时还不确定,所以并没有跟殿下提及。”
“什么?”
“那天在茶馆门口,我亲耳听到姚青鸾,唤李协作‘外祖父’。”
“外祖父?”司徒元一愣,随即补充道,“倒也是,李协是李迎秋的父亲,那也可以说是姚青鸾的我祖父了。”
白胡男却摇头,“殿下,您所有不知,天乌国并没有这样统一叫的规制,若说姚青鸾的外公,也就是张忠,被京兆府的其他庶子庶女叫做外祖父那还说得通,可一个姨娘的父亲,是没有资格被大小姐叫做外祖父的。更何况,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