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大雷击在墙角的古树上,引起剧烈震荡,将古树劈开了。本可容得下五人拉手环抱的老树干顷刻间便一分为二,被劈开的茬口还冒着古怪的青烟。
丫头们纷纷向后退,显然被诡异的场面吓到了。
张氏心下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层涌而起。
“哎呀,夫人不好啦!”丫头碧桐声音极尖锐的吼道。
张氏猛地回过头去,伶俐的眼神几乎凝成利剑,看的那丫头便是一震。
“乱吼什么?没见过打雷吗?”,跟在张氏身旁的李妈妈对着碧桐皱了皱眉,“来府中几年了,还这么不知稳重,是不想在夫人院子待了吗?”
可李妈妈的话刚吐出口,就发觉那丫头神情不对,她正颤抖着手臂指向不远处的石子路。
张氏也注意到这一点,心中暗叫不好,猛回过头却见石子路上刚刚还亭亭玉立的掌上明珠已然倒地,不只是她,适才那跪着的姚一落和他的哑巴姐姐姚儿也全都倒地不起了。
张氏皱眉,几乎没做反应,顶着大雨便冲出了凉亭,李妈妈赶忙操起油纸伞紧跟着夫人也走了出去。
石子路上,姚青鸾和姚儿交叠仰躺着,不远处就是姚一落,三姐弟皆双眼紧闭躺倒在地,脸上身上沾满雨水,显然已人事不知。
张氏虽惶急,面上却不露分毫,“还不快将大小姐抬回院子?找大夫!”
李妈妈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命身后的丫头将姚青鸾抬回院子,又摆手命刚刚说错话的丫头碧桐将三小姐姚儿也拖回去。
很快,后花园熙熙攘攘的人一哄而散,跟着夫人来的大都随着大小姐去了,唯一一个弱小的身影——姚一落,被遗忘在了冰凉的石子路上。
片刻之后,还冒着怪异青烟的古树后,缓缓走出了一个俊美英发的男子,他生着长长的眼睛,不笑亦是含情,浓浓的剑眉格外有神,乌黑如墨所画,俊挺的鼻梁使得他的五官更显立体,这样一张俊脸,当真是让人一见忘忧。
南长侯府嫡子——肖广暮,平日里与京兆府素无瓜葛,却在一个雷雨的傍晚凭空出现在了京兆府的后花园。若是被旁人看到肖广暮随雷出现的那一幕,恐怕会当场吓晕过去。
肖广暮拍了拍身上的雨水,皱眉看着眼前的场景,“呵呵,耶稣先森,您在跟我开玩乐吧?人生的第二次穿越居然是被雷劈出来的!”
自嘲般笑了笑,肖广暮径自朝着前方的身影走去。透着被雨滴敲击的小水坑,蹲下特意照了照自己的新脸,结果却大失所望,“居然还是这张脸?”
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皮肉,怎么看都没看出蹊跷,除了一身行头已经换成了古装之外,跟原本的他没有任何变化。
“醒醒,醒一醒……你是叫姚一落吗?”适才刚昏过去的姚一落,差点儿被肖广暮摇散架了。
他缓缓睁开迷离的眼,小声呢喃着,“姐姐,姐姐……”
“京兆府约莫十岁的男孩儿估计也就你了,还口口声声叫着姐姐,你姐姐叫姚儿,没错吧?”不等姚一落回答,肖广暮已经丢玩偶一样将姚一落扛在了后背上,“好了,找的就是你们。”语毕,腾空一跃,飞也似的瞬间消失在了屋顶,只留下一溜瓦片在雨水的冲刷下发出噼噼啪啪的脆响。
整夜的暴雨将繁华的天乌国京城洗刷的格外干净,次日一早,商户重启大门,驿站迎来送往,热络的景象重又恢复了。
一切似乎都如往常,可一场悄无声息的幻化与变幻却在京兆府中上演了。
京兆府桃影园,大小姐姚青鸾的居所。
蹦跳着的几只金雀鸟儿惯常的欢快唱着歌,叽叽喳喳不停歇,烘托的整个桃影园生机勃勃。本是一派活泼景象,然而奔走其中的丫头们却个个儿面色凝重。
“大小姐现在还没醒呢,夫人都守了一夜了,三小姐也是昏迷,都没有妈妈过去管管,三少爷还不见了,一夜之间,这府里乱了套了都。眼看着晚上老爷就要回来了,真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嘘……小点儿声,不想要命了吗?昨儿个碧桐不过是后花园里乱吼了一声,就被夫人贬到三小姐院子里去了,你也想去陪她?”
“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话还没说完,两个丫头都噤了声,埋头不说话了。
“你们两个,不去打热水,在这里嘀咕什么?平日里跟着大小姐都得了好儿了?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是不是?”
吱嘎门一开,李妈妈难看着脸色走了出来,劈头盖脸一顿痛批,说得小丫头,连忙缩头缩脑的退了下去。
“你,过来将鸟笼子拿开,夫人说叽叽喳喳的扰人清净,打扰了大小姐清修你们担待得起吗?”
“李妈妈,奴婢这也是关心大小姐身体,跟着大小姐这么久了,她一直很照顾奴婢,这几只金雀鸟儿是大小姐平日里最喜欢的,每日早起都要亲自喂食,奴婢是想着让鸟儿动一动唱一唱或许能叫醒大小姐也未可知。”
“伶牙俐齿,都是些嘴上功夫!说你们一句有十句等着。行了,这是夫人的吩咐,赶紧带下去吧,还有,再被我发现你们敢闲言碎嘴的说些不该说的,剁你们的舌头!”
小丫头不敢再争辩,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捧着鸟笼子瑟缩着退下去了。
就在这时,屋内突然传来急促的吆喝,是夫人的声音。
李妈妈赶忙转身进去,就瞧见满面疲惫的夫人还抓着大小姐的手不放。
张氏年近三十,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