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被姚一落称作张兄的人就是那日紧赶慢赶给姚一落送荔枝的男子。近来频频找姚一落出来喝酒,没事儿就找个由头。最初姚一落并没怎么放在心上,虽最初对这人的印象不是很好,但是经过几次的交流,姚一落还是渐渐放下防线。渐渐以为这人是为了求自己办事儿的,也在言谈之中多次透露过,自己不过是京兆府的庶子,没什么背景,这张武对此也没什么反应,更是在认识到现在,没对姚一落提出什么请求,不仅如此,他还帮过姚一落几次。
虽说旁的人也都是这样你来我往的,但不知为何,对张武,姚一落总觉得很别扭,就算这人状若跟自己相识多年的样子,更是无话不谈,但姚一落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或者可以说,多了点儿什么。
酒至半酣,张武突然转移话题道,“对了,姚兄弟,前些日子听人提起过,说你似乎在打听一本儿书,不知可找到了没有?”
姚一落手中握着筷子的动作稍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书吗?哦,这不最近风声紧,所以这茬我都忘得差不多了,那时候不过一时兴起。”
“你瞅瞅,我害得大费周章的给你弄来了……”说着,张武从自己的包袱重取出了一本蓝色封皮的书,赫然就是吴挺的那本“自传”。
姚一落和关挺都很震惊,因为是姚青鸾吩咐的事情,所以,他们找书的时候吩咐的都是自己人,也都告诫过万万不能泄露了风声,这张武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可怎么好意思?”姚一落并没有推辞,而是状若很不方便接受的样子,眼睛却盯着那本儿书瞅了半天。
张武十分坦然,“我也是偶然听别人提起的,他还嘱咐说不能告诉别人,我想着你必定十分着急想要找这本书,又不十分方便,所以今儿特地给你带来了,却没想到姚兄弟的兴致已过,不过既然我都带来了,你也就收下吧,左右我拿回去也是没用,不过,这吴挺可是吴家少一辈的佼佼者,他写出的东西虽说定为好的,可姚兄弟怎么对这感起了兴趣来?”
张武心中十分清楚,自己不明不白的将吴挺的书带过来,肯定要招到对方怀疑的,毕竟相识还不长时间,所以,若是不闻不问反倒露出马脚了,状若好奇的样子问出些问题来,不求对方回答也就是了。
见对方如此热情,又不十分在意的模样,姚一落不得不收下这本书,交给一旁的关挺吩咐道,“收好了,这是张兄好容易得来的,可不能辜负了张兄的心意,其实呢,我是前些日子犯了些错处,被父亲教导的时候拿了吴挺吴将军作为榜样训斥来着,父亲还说到吴将军曾著书,将长辈们的经验以及他自己的战场心得都写在了里头,让我找来好好读一读,我也就找旁人打听了一二,但时候过了也就不想了,这会子既然张兄帮忙找来了,那我还是回去好好研读研读,也不辜负了张兄的好意不是?”
张武哈哈一笑,举起杯子对着姚一落道,“好,那咱们再来一杯!”酒下肚,这事儿也就翻片儿了。
正当几个人吃的差不多想要散场之时,忽听到酒楼一楼十分嘈杂,比之适才要乱许多。
“左右咱们也要吃完了,不如下去瞅一瞅?”
“好啊,看看热闹也是好的。”说着,众人起身,朝着一楼走来。
一下楼,姚一落便瞅见,父亲姚书仑带着十余名护卫站在酒楼一楼的地中央,正满面严肃,双手背于身后的站着,“本官收到密报,称这酒楼里有人私藏乱书,趁着本官搜查出来之前,劝你们速速束手就擒,否则,强硬着来对谁都没有好处,如今因为乱书的事情京兆狱已经人满为患,接下来就等着一同处置了,所以,今儿呢本官也并非无意找事儿,若谁知情,报与本官,本官带人立刻就走,也不打扰大家吃酒,若没人提供消息,那么本官可就不客气了。”
“父亲?”姚一落和关挺一前一后从二楼下来,迎面跟姚书仑打了个照面。
看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也在这里,姚书仑有些惊讶,“落儿,你怎么在这儿?”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姚大人。”酒楼的掌柜凤仪姑娘缓缓从二楼走了下来,跟姚一落和张武等人擦肩之后,来到了姚书仑的面前,“我们酒楼向来是规规矩矩赚钱,刚听姚大人说有人举报我们这里私藏乱书?这可是不敢的,于我们酒楼可没什么事儿,所以,趁着大家都在,姚大人还是赶紧搜一搜吧,若在谁的身上搜到了,我们酒楼可不会有丝毫的包庇,若在这酒楼里搜到了,作为这里的掌柜,我势必会找到究竟是谁私藏的,一并交给姚大人处置。”
这就是公然给出态度了。
见对方如此配合,姚书仑点了点头,“来人啊,给我搜!”
所有酒楼里的人,坐着的站着的,看热闹的,门口路过的,一会儿的功夫就围聚了好多人。不一会儿的功夫,京兆府带来的几名护卫便将酒楼上下都搜的差不多了,“回大人,没有。”
“大人,小的这边也什么都没找到。”
“大人,后院什么都没有。”
……
凤仪掌柜无奈的摊了摊手,“姚大人,我们酒楼可是干干净净的。”
“这个还不好说,还请在坐的配合一下,让我的护卫搜一搜身,没事儿的自然不会在乎,不是吗?”
姚书仑心里也是无奈,如今皇上十分重视乱书的事情,若自己这个京兆尹不重视,那么传到陛下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