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就是这个房间,六姨太正在安抚尚书夫人和尚书小姐呢。”负责引路的丫头将肖广暮带到房门口就停下了脚步。
肖广暮仿佛没意识到那丫头的脚步故意在外头停住了,径自便走了进去。他前脚刚迈进屋子,门后脚就被那外头的丫头给关上了。紧接着,外头传出了锁门的声音,很显然,是不打算让肖广暮再出去了。
这就再明显不过了,眼下肖广暮只怕已经踩入了别人的全套。
既然不能出去,那就要看看究竟是什么圈套,肖广暮连头都没有回,径自朝里头走去。
外室,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在,哪里有什么六姨太和尚书夫人母女啊?肖广暮更加确信了心中的疑惑,十分好奇的继续朝里侧走去。
内外室只见,一道月亮形的门隔在中央,藕荷色的帐帘垂挂于门上,通过帐帘依稀能够看到内室似乎有什么在晃动,不仅如此,渐渐靠近内室,肖广暮听到有越发清晰的水声。没错,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就是水的声音,这屋子里怎么会有水声呢?
寻着声音而去,当掀开藕荷色帐帘的时候,肖广暮正个人站在原地不动了。
他眼前,内室的正中央,一个大大的木头浴桶摆放在那儿,浴桶中还升腾着热气儿。浴桶不是空的,而是有人,有个全身无遮拦的女人,正坐在浴桶之中背对着肖广暮的方向,在用瓢一下一下的浇灌着她的墨发。
至于是什么陷阱,肖广暮这一瞬间已经全明白了,撞破没人沐浴图啊,若真被画到图上,估计会成为市井传阅的热门了。
仿佛刚刚意识到身后有人,沐浴中的尚书小姐一回头,吃惊的就要大叫,却在声音冲到唇边的时候被硬生生又咽了下去,“肖公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急着要遮蔽住自己的身体,但硕大个木桶里,除了依稀可见的花瓣儿,没有什么旁的东西可以遮挡。除非她现在起身去抓一旁屏风上挂着的衣服。但这显然不可能的嘛。
所以,尚书小姐灵机一动,索性就这样背对着肖广暮与他对话,“还愣着做什么?快将衣服递给我啊。”这会儿,人家姑娘已经醒过味儿来了。这样不叫出声。沉默解决,宛然是在解救肖广暮啊。
肖广暮却站在原地并没有动,淡然看着木桶里的尚书小姐,眼神跟看一根木雕没什么分别。
“你?你是想让我大喊出声,然后让所有人都撞破吗?那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尚书小姐继续说道。语气里已经有了不悦。
肖广暮仍旧没动,口中却道,“不必费劲了,门已经被外头的人反锁,就算现在我给你递了衣服,你穿好了。咱们也是出不去了,既然已经在别人的圈套之中,那又何必做无谓的挣扎呢?”
“什么?门被锁上了?”尚书小姐很是惊讶,当下起身,背对着肖广暮走到屏风旁边,大大方方的将屏风上的衣服取下来,披在了自己身上,“你打算一直这样看着我吗?”说话之际,尚书小姐转过身,原以为该看到肖广暮一双直愣愣的眼神。但令她意外的是,内外室间隔之处,原本站着肖广暮的地方现在已经空荡荡的了。
再往前走一步一瞧,人家压根儿没看她。早回到外室的桌案旁边坐着去了。压根儿对她没兴趣。
尚书小姐微讶,将衣服穿好了来到肖广暮身边坐下,“幸而刚刚我没有叫出声音来,否则这一喊,被所有人给撞破了,只怕咱们就过不了这一关了。既然都是同一锅中的蚂蚱。那现在肖公子还是快想想办法,咱们该如何脱身吧……”言语之间,很是冷静持重。
肖广暮淡然的看了尚书小姐一眼,表情木然的笑了笑,“尚书小姐,你刚刚可是被我的这双眼睛给看光了,难道你不在乎吗?”
“在乎,我当然在乎,对于一个女子而言,这是最重要的事儿了。可是若跟你来比较着让我选择,我会选择保护你。”说完,如水的眸光攀上了肖广暮的脸,“肖公子,刚才席间有些话我并没有说完,这些话由我亲口来说,还真是不好开口。”
“没什么不好开口的,你不说,那我来替你说,三年之前的那一面之缘后,你便对我朝思暮想,等待了三年,终于等来了好时机,在我跟名扬天下的杨大夫传出了不太好的关系后,南昌侯府终于开始急切的考虑我的婚事了,这时候,你托了父母找到六姨太,想通过她的关系来跟我见一面。若运气好,或许我见到你之后就能够对你倾心,若运气不好,我对你毫不感兴趣,那也可以用旁的方法来让我中入圈套之中。我说的对吗?”
“肖公子的话,我真是听不太懂,今儿的这个局,先不论布局者是谁,我可是最大的受害者,这事儿传出去,我若再想嫁人可就难了。”
“不难,当然不难,这事儿传出去,我南昌侯嫡子肖广暮首先就要对你负责任。到那时,你就必须嫁给我不可了,我也必须娶你不行。这不正合了你的心意吗?”
“肖公子,你当真要以这么对待我的一番美意吗?索性告诉你好了,我跟母亲也是前天才决定要来贵府做客的,什么蓄谋已久,纯属乱谈,再者说了,通过刚刚的事情,也让我看到了你在南昌侯府中的处境,身为嫡子,还能够在自家之中处处被人算计,我若是真的嫁给了你,不管以什么为前提,入了府之后都要替你摆平多种关系,这可太累了,你认为我会做这样赔本的买卖嘛?”
“这一招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