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他放下筷子,接过酒一饮而尽,没有丝毫停顿,回答也是简简单单两个字,很明显他不愿意提及他们。
一朵梨花随着风竟然飘了很远,穿过花园掠过紫色纱幔落在了桌子上,他瞥了一眼转过头轻轻一扶梨花似蒲公英飞落在了地上,奴夜青的心也跟着摔到了地上,眼中尽是失落。
“这酒挺烈,我有些眩晕就先回去休息,你慢慢吃。”风紫陌说完起身欲走。
奴夜青鼓起勇气豁然起身,目光落到不知名处,斜晖之下两个影子忽如交错,忽又相隔几尺:“你不放我走也就罢了,就连我身旁好友过的是否安好也不想告诉我吗?难道你就想这样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浅木兮是个好姑娘,她是你未婚妻妖族的阴后,你应该好好善待她的,而我只是个残花败柳,心有所属不说腹中也有他人的骨肉,对我,你不值得,还是将这份浅浅的依恋埋藏深处,不要让他隔绝了你的幸福。”
如今她说的很明了。
于她,他是她一次意外的相遇,从此他成了她的过客,一闪而逝无须多留。
与他,她是他冥冥之中的相遇,从此她扰乱他的生活,永永远远驻留心间。
她张口轻启,无声的言:对不起。
是他多情乱了心,迷了眼,一语即下心碎成渣,风紫陌肩膀微微颤抖,牵强裂开唇,笑意里尽是无尽的苦涩:“陪我最后一段时间可好?”
两个月后他要成亲了,可是新娘却不是她,就算不能得到还是希望能够多一分甚至一秒的相处。
风紫陌没等奴夜青说话留下无尽的伤心绝尘而去,奴夜青心情沉闷,郁郁寡欢的独自坐在凳子上看着满桌的饭菜发愣。
正时,浅木兮风风火火匆匆而来,满身的怒气渲染的闷热的空气更加的烦躁,她双目怒火中烧,挥手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奴夜青一耳光,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我把你当好朋友,你却视我为草芥,你这种fēng_liú成性的浪荡女子不陪待在我们妖族,滚--给我马上滚出妖族。”
奴夜青侧过脸,白玉般的脸上引出五个红色手印,微微开始肿胀了起来,她没有解释也不想解释,俗话说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问心无愧。
巫寒听到声音紧张的闯进来,看到此情此景不知所措,身份地下不敢多说些什么,只是急忙从梳妆台中取出膏药帮奴夜青擦拭,或许力道用的不到位,她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微微侧了侧脸。
浅木兮接着说:“如果你还有自知之明,就请你给我留点尊严。”
她话音落,奴夜青起身,一步一步朝外渡了几步,站在她身边将她的手拉到肚子上轻轻抚摸,满脸慈爱的浅笑道:“有件事我没告诉你,我有丈夫也有孩子。”
浅木兮一愣,浑身僵硬而后跌跌撞撞爬出了小亭雅居。
两日后。
天空落起了小雨,花园里的花瓣很快被泥泞淋湿,耷拉着脑袋弱不禁风,高墙外的梨花湿答答的随雨飘零落在地上粘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奴夜青淋着雨站在花园,闭着眼仰天静立,雨水打在脸上冰冷刺骨,淡紫色的裙摆上沾满泥泞,衣裳尽碎,此刻的她是静默的,是安静的,是伤感的。
风紫陌撑着紫色纸伞,站在远处,他从未见见过这么伤感的阿奴,紧闭的眸子里流出淡淡芳香的液体和在雨水中若有若无,这样的她让他心疼,他索性下了决心举着伞为她挡雨,就这样静默着。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的,梨花缝隙里滑落出一丝余晖,伤感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