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微微颤抖的声音从牙缝中蹦出,狠力往出抽剑,结果意想不到的是奴夜青铁钳般的手紧紧的握住剑刃不放手,反而顺势整个身子猛然向前一扑,剑刃从她肩膀上穿了过去,云陵大吃一惊,抱着倒下来的身体,惊呼道:“阿奴--”
画楼默然的表情也是一紧,他万万没想到奴夜青真的决然的自己撞上去,连忙上前替她查看伤势,幸好双方都在挣扎,剑刃并没能从心脏正中刺穿过去:“魔尊,勿要担心,还没有伤及要害。”
奴夜青望着肩膀上汩汩而流的献血,脸上没有丝毫异样,冷冷的推来云陵的怀中,颤颤巍巍起身弯腰从身体内抽出横穿而过的莫邪剑,鲜血四溅的同时整个身子也虚晃了一下,她颤抖的握着莫邪剑指着云陵,虚弱道:“这一剑,你我恩断义绝,从此之后你做你的魔界至尊,我做我的普通女人,若是他日再见我定然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立誓替六界除魔杀你。”
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想到阿奴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云陵僵硬的身体晃了一下,被红菱搀扶住了,不肯相信的摇头看着对面的奴夜青,只见奴夜青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略过所有人从望峰台上跳了下去,看来是一心寻死。
“阿奴。”声嘶力竭的呼喊,深无止境的抓捕。
他的声音像被黑洞稀释般没有回音,被红菱拉住半边身子趴在望峰台伸下手企图抓住什么,除了一缕空气却再无其他。
阳光明媚,桃花阵阵香气弥漫满垣,温和的光线带着阳光的味道从窗外投了进来洒在床榻沉静如水的面容上,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白暂的肌肤吹弹可破,红艳的嘴唇像是能工巧匠精心雕饰的般。
咯吱--
沉沉的木门被人推来,一个高挑的身着墨黑色长袍的人端着一碗汤药进来,细心的用手帕沾取汤药然后替沉睡的人润嘴,动作温柔小心,生怕弄疼了她。
直到汤药被一点一点沾完,来人才轻手轻脚走了出去,打开门的一刹那一瓣粉嫩的桃花瓣伴随着清风溜了进来落在了长榻上沉睡的人脸上。
微微的酥痒让她长长的睫毛轻轻晃动了下,明亮如湖水的眸子盯着房间来回打量,好熟悉的地方。
忽然,屋外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
“大哥,阿奴还没醒吗?”好像是南蝠的声音。
“我刚给她喂完药,想必快醒了。”
是东蝠东哥哥,奴夜青听到声音激动地想要下床冲出屋外,可是当她双脚触地之时完全没有感觉,浑身无力的酥软了下去,倒地之时牵动了床榻边的凳子,乒乒乓乓的声音引起了屋外对话的二人。
东蝠和南蝠闻声冲回房间,看到奴夜青费力的挣扎着起身,连忙上去搀扶,疼惜道:“阿奴,你没事吧?”
奴夜青倚在东蝠怀中,地下冥殿生死一别之后她过得患得患失,走到哪里都像是一颗孤苦无依的野草,任凭风吹雨打,或许只有依偎在东蝠,这个她打从心底里当做亲哥哥的肩膀才能让她有些许的松懈和安全。
她和东蝠之间不知为何,也不知从何而起因为某些事以致于误会重重,分道扬镳,相互敌对,可就算再大的误会只有在经历过生死之别、经历过孤苦无依之后才能真正发现彼此早已把对方当成了不可放弃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