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被请上车的时候,双腿已麻木地无法站立,颜朝歌忙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她,还十分有心地替老妇人揉了揉双腿。
“这位公子,你真的有办法可以让我见知府大人一面?”落轩去请老妇人的时候并没有费太多唇舌,他只是简单说了句:我家主子有办法让你见到知府大人。
君羽尧轻轻一笑,点了点头道:“我可以想办法让您见到知府大人,但在这之前晚辈还有几个问题想请教老夫人。”
“公子但说无妨。”
“先前听闻夫人要见孩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儿事儿?”
那老妇人擦了擦眼泪,思索了片刻后方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这老夫人夫家姓赵,已年过六十,家中老伴儿早在几年前撒手离世,而两人唯一的儿子也在去年不幸染病身亡,儿媳妇由于操劳过度没多久便也随他去了,只留下一个十五岁的孙子,赵临川。
赵临川也曾识得几个字,念过几本书,但赵家只是穷人村里的一户普通农户,哪来的时间、精力、财力供孩子念书,十岁之后,赵临川便对念书失了兴趣,除了每天帮着家里干农活,其余时间都跟着隔壁陈叔练马术。
陈叔见赵临川底子好,待他马术掌握了七八分后便将他引荐给了隔壁村罗氏武馆的罗当家,罗氏武馆是附近几个村子里唯一的武馆,不少农户都曾将孩子送去学习,但偏偏这罗当家脾气不好,送去拜师学艺的孩子过不了十天半月便都被遣了回来,一问之下才知,这罗当家训练的法子太折磨人,能坚持到最后的没几个,而赵临川便是寥寥无几中的一个。
约莫两个月前,项湳城贴出公告,公开征兵,偏巧那日赵临川与几个师兄弟上城里添置日用品,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们一见到此消息便雀雀欲试,几人二话不说,甚至连家中都没来得及告知,就急忙来到项湳知府处报名,当时,负责记录的师爷向他们保证,训练期间的一切开销均由知府大人承担,每周还有一次回家探亲的机会,这样的条件如何能不诱人,不光是赵临川,还有许许多多十五六岁的年轻小伙都闻讯而来。
“起初,川儿的确每周都会回来看我一次,可不知怎么的,从上上礼拜起,他却再也没有回过家。”老夫人说着说着,眼泪便又落了下来,这孙子可是她的命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这叫她怎么活。
“老夫人,你在知府门外跪了多久了?”
“前后有三天了吧……”
“那与赵临川一同前去征兵的那些孩子也没有回过家吗?”若只是赵临川一人没回家,这姑且也只能定义为失踪,但若是所有去征兵的人都没回来……其中的猫腻便值得推敲了。
老夫人摇了摇头,眼里渐渐流露出一丝无担忧:“当时和川儿一同前去的几个孩子都已断了联系,就连罗当家也为这件事着急了。”
公开征兵,集体失踪……这项湳城的知府也太不把君璃王朝放在眼里了……
“公子,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可否也告之老生,怎样才能见知府大人一面?”
“夫人请安心,晚辈既然答应了夫人便不会食言,只是时机尚未成熟,还望夫人等上几日。”君羽尧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眼中却是闪过一道寒意,这小小知府竟敢在边城大将军肃默眼前耍花招,看来是傍了一个不错的势力,“夫人,今日即使你再跪知府也不会见你一面,不如我先送你回去,明日这个时候我会派手下来找你,商讨面见知府一事。”
老妇人虽是乡间老妪,却也看出了君羽尧的与众不同,她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只愿明日真的能有机会见上知府一面,亲自询问赵临川的下落。
将老妇人送回村子再重新回府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也因为这突发事件,颜朝歌并没有如愿吃到君羽尧所说的那间酒楼的招牌菜,不过不打紧,反正他们还没离开项湳城,总会有机会好好吃上一顿的。
颜朝歌回房后简单吃了点东西便在太妃椅上打盹,虽说这两日住在项日一族的宫殿里吃的好用的好,但只要想到这宫殿中城府颇深的女人,颜朝歌便不由得感到了一丝反感,甚至害怕这无名火会烧到自己头上,于是脚能走路后她便提出离开,好在君羽尧也没反对。
而这头颜朝歌刚有了睡意,门外小缘便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她轻轻推了推颜朝歌的肩头,小声道:“小姐,王爷让你过去一趟。”
“恩?什么王爷……”颜朝歌睡得迷迷糊糊地,一时间没有听清小缘的话。
“回小姐,王爷正等着你过去呢,让小缘伺候你更衣吧。”
终于,在小缘的三寸不乱之舌下颜朝歌坐起了身,她任由小缘替自己张罗,自己则不停地打着哈切:“王爷有说是什么事吗?”
“好像是肃将军来了。”小缘替颜朝歌梳好发髻,确保仪容无误后便搀起颜朝歌。
“哦?肃将军?”肃默已经恢复了?看来自己做的药丸还是能救人的,想到这里,颜朝歌不禁有些沾沾自喜,“耽搁地有些久了,走快些吧。”
待颜朝歌赶到君羽尧的书房时,肃默正与他相谈甚欢,颜朝歌先是轻轻扣了扣门板,这才款款向二人走去:“见过王爷,见过肃将军。”
“颜姑娘来了,坐吧。”君羽尧指了指身边的位置,而那里已经准备好了一盏热茶。
“王爷,这便是救了我一命的颜姑娘吧。”肃默说着,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