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躺着也能中枪,指的便是颜朝歌,不过这罪魁祸首该是君羽尧吧,若不是他故意放出街头歌谣,颜朝歌也不会如此快地成为众矢之的。
“喂,我正问你话呢?为什么不回答?”
这粉衣女子的霸道程度似乎并不亚于戚琴娅,但她仗着有君羽尧,气焰更胜几分,司城娴在心中暗暗想了想,终是服软道:“我不是颜朝二小姐。”
“你不是?那谁才是颜二小姐?”粉衣女子说着眉头微蹙,又将视线停留在了不远处的戚琴娅身上,戚琴娅本就不是能忍让的主,瞧见粉衣女子满是不屑的眼神,心中的不快又徒增了几分,“那边的,你过来。”
戚琴娅冷哼一声,只当是没听见,捧起完工的画像走向君羽尧道:“王爷,画像完成了。”
君羽尧微微挑了挑眉,视线划过画像,分明的轮廓,清晰的五官,略皱的眉头,画中的自己正端着酒杯眺望远方,神情捕捉地甚好,若不是宫廷不收女画师,她定能名扬天下:“戚小姐,此画本王收下了。”
戚琴娅心下一喜,忙福了福身道:“谢王爷。”
“你也不是颜二小姐?”粉衣女子本想质问,却听见君羽尧唤她一声戚小姐,那真正的颜二小姐在哪里?
粉衣女子终是没了耐心,大声道:“王爷,到底谁才是颜二小姐?”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再沉默别人该说自己架子大了,颜朝歌默默地起身,朝着君羽尧与粉衣女子所在的方向行了行礼道:“见过王爷。”
“免礼。”君羽尧似乎早就预见了一般,抬了抬侧身低声道,“宜儿,她才是你要见的颜二小姐。”
“嗯?她就是颜二小姐?”粉衣女子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置疑,她上上下下将颜朝歌打量了一番,并未发现任何特别之处,于是万分不满道:“王爷,她哪里长的比我好了?为什么你这么喜欢她?”
此话一出,众人齐刷刷地将视线定格在了颜朝歌身上,而她竟还十分不争气地脸红了——她不过是答应君羽尧演一场戏,并没有答应成为戏中人,可如今……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咳咳,宜儿,不要乱说,我与颜二小姐之间什么都没有……”君羽尧甚是着急地想要解释,可看在别人眼里却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颜二小姐,你会武功吗?”粉衣女子仿佛没有在意君羽尧的话,而是自顾自道,“我们比试一场可好?”
君璃城的名门小姐,除了兵部尚书之女,哪会武功,粉衣女子之言分明有看不起颜朝歌的意思,好在颜朝歌本就不把自己定位为千金小姐,只当没有听出这话中话。
场面因粉衣女子的出现被迫冷了下来,击鼓传帕也不知不觉停下,众人默不作声地看着颜朝歌、粉衣女子、君羽尧三人间的互动,宴席陷入了一片诡异。
“这位小姐,既然你是王爷的义妹,那也算是个郡主,郡主身份尊贵,朝歌又怎能得罪呢?”不过是来参加个宴席,她可不想负伤而归。
“什么义妹,什么郡主,我的名字是项日宜!项日族长的妹妹!”从没听项日修提起过还有这么个妹妹,颜朝歌不解地望向君羽尧,而他点了点头,面上闪过一丝无奈,“项日一族知道吗?项日修知道吗?”粉衣女子扬起头,脸上满满的自豪。
“朝歌幸与项日族长有过一面之缘,可惜当初郡主不在。”
项日宜乃项日修同胞妹妹,半年前离开项日一族在外历练,几年前偶见君羽尧,被其相貌及性格所吸引,立誓非他不嫁。
“你见过我哥哥?”不久前,项日宜历练归来,却闻见君羽尧曾来过项日一族,项日宜怪项日修没有多留他几日,便吵着要来君璃城寻人,项日修知管不住这妹妹,也就任她去了,谁知刚到君璃城,项日宜便听到了街头小巷传唱的那首歌谣以及君羽尧要选妃的谣言,于是便有了今晚的硬闯。
“月前有幸随王爷去了趟项湳城,途中偶遇项日族长。”颜朝歌双手交握,微微颔首,双眸目不斜视地望着项日宜的下巴,礼仪甚足。
“什么?你竟然和王爷一起去了项湳城?”颜朝歌本不打算将此事公之于众,但君羽尧暗下朝她使了使眼色,分明说着替他摆脱这些麻烦事,若不是事前他提出不收第一年琉璃居分红的条件,她才不愿趟入这场浑水。
“我与王爷恰巧顺路罢了。”颜朝歌故意不解释,任人留下些许想象的空间。
“王爷……”见颜朝歌不愠不火的模样,项日宜心中越发不快,她转向君羽尧,展开了撒娇模式。
“宜儿,莫闹,今日是本王的生辰宴席,众人皆前来替本王祝寿,不可拂了诸位的兴致与心意。”君羽尧微皱起眉头,敛去嘴角的笑意,“有话宴后再谈。”
“可是……”
“铁叔,送郡主去客房稍作休息。”不待项日宜反驳,君羽尧已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与她之间的距离,“大夫到了吗?送司城小姐一并去客房。”
“是,王爷。”铁叔应声接下,做了个请的姿势,司城娴点了点头,在婢女的搀扶下跟上了步子,项日宜虽满是不愿,却也不敢拂了君羽尧的意思,毕竟他是王爷,不能随意驳了他的面子。
“诸位,方才的小插曲恐扫了大家的兴致,本王在这里自罚三杯,还望不要介怀。”身后的何影忙识趣地递上酒杯,眼中却是不见任何波澜,仿佛早就见惯了这一切。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