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市公安局局长王时荣和王冲出了地区看守所,先回到家里休息了半天,吃了晚饭后便去拜访边城市委书记向高阳。
二人本想到外面买一些东西,又想到怕被人看见了不好,于是便到银行自动取款机上取了款,装入一个牛皮信封,再将信封揣进手包里里,就往向高阳家走去。
自然,这些款全都是王冲取的,王时荣连个信封都没出。
向高阳家住在边城市政府大院,与边城市公安局住宿区毗邻,过一道干墙,经过一片竹林就到了。
这些房子都是单位集资房,以全产权的形式买给职工的,全部打乱抓阄,分到哪层全凭手气。向高阳手气还好,分到了顶层,他加了半层,还留半边空地作为绿化。
向高阳此时正在看东江新闻,他很少外出,不想让干部群众说闲话。坐在他旁边是他的妻子王玉琼,她是边城一中的图书管理员,虽然只有高中文化,但是聘用到一中图书馆上班不到一年便顺利转正,后来又参加党校函授学习,拿到了本科文凭,几年后还获得了中级职称。
而且他领悟能力极强,从新闻信息中能捕捉到有关高层动态,以此作为自己行动的依据。
正在他看完东江新闻正在看边城地区新闻的时候,门铃响了,他估计是王局长到了,因为十分钟前他已接到王时荣的电话。
王玉琼去开门,果然是王局长和王所长。
“姐!”王时荣见门就喊。王玉琼是他认的干姐姐,已经叫了三年了。
而王冲自然叫“孃”了,只不过叫声嗡嗡的,王玉琼可能没听见。
进到里面,王时荣将牛皮信封恭恭敬敬地递到向高阳手里道:“感谢姐夫关照,不然我两叔侄还在看守所呢。”
向高阳道:“哎哟,都是亲亲戚戚还拿这个干吗?”
“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啊!”王时荣道。
“注意哟,地委王书记对贪腐问题可是很重视哟,记住下不为例,坐下吧。”向高阳说罢,将信封交给王玉琼,王玉琼惊喜地将信封攥在手里,掂了掂,高兴地进了卧室。
王时荣和王冲坐下,王玉琼出来倒了两杯茶水,又端上来几个苹果和两串葡萄,显得非常热情。
“你们两个啊,尽给我找麻烦!如果不是向地委王书记求情,你们两个不仅穿不成这身警服了,还要在大牢里面呆个七八年啊!”向高阳指着王时荣和王冲说道。
“是,是,姐夫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王时荣站起来点头哈腰说道。
“目前形势严竣,虽然王书记将你们放了,但是压力大啊,看得出地委的委员们都有抵触情绪,如果再这样可就不好说了。”向高阳喝了一口茶,嘴唇似乎更红了:“因此,你们给我消停消停,不要再给我惹出麻烦来!”
王时荣听罢,对着王冲吼道:“你听见了吗,这祸都是你小子惹出来的!”
王冲战战惊惊道:“我知道了,只不过,与青龙武术协会和边城保安公司的关系该怎样处理?”
王时荣看了看向高阳不敢表态,咽下了一口唾沫。
向高阳寻思了几秒钟,道:“目前尽量保持安静为好。边城武术协会是王书记的联系点,同时也是我们的友好协作单位,必须进行保护。至于边城保安公司嘛——”说道这里,他看了看王时荣,是想听听他的意见。
“王冲,你说说看?”王时荣道。
王冲一听保安公司,皮条似的脸上立即罩上了一丝杀气,他咬牙齿道:“边城保安公司必须铲除,否则对我们十分不利。一是他们手中掌握了青龙武术协会的重要机密,一旦告发我们必受牵连;二是保安公司培训大量保安,这些保安派到各个场所后,我们的利益大大受损。”
“哦?你说的什么机密、利益是啥意思?”向高阳目光如剑,直向王冲投过来。
王冲顿时语塞,涨红了脸。
王时荣见状,忙说道:“姐夫有所不知,青龙武术协会借着改革开放的东风大力发展实力经济,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但是有的人眼红,对他们进行打压。协会下面的一些企业,都有一些商业秘密,但是有些秘密已被保安公司的朱清宇给窃取了。”
“窃取商业秘密是犯罪行为,你们完全有理由依法逮捕。不过地区公安处好像与保安公司关系紧密,这是咋回事?”向高阳问道。
“边城保安公司是地区公安处的保安定点培训单位,因此地区公安处对保安公司关照有加,就如我们与边城武术协会一样。”王时荣道。
“地委王书记将稳定当成第一要务,最见不得出什么乱子。因此,不要再一天打打杀杀,搞得鸡飞狗跳的。”向高阳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我不管你们与边城武术协会和保安公司是啥关系,但是有一条要把握好:不要拿人家什么好处,处理问题尽量公正一点,你们听见了吗?”
“听见了,听见了。”王时荣和王冲头如捣蒜,但他俩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来教育他们可能太晚了点,因为他们在一些事情上已经不能自拔了。
从向高阳家出来,王时荣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他将王冲叫到办公室,叔侄俩叽叽咕咕的,办公室里的灯光一直亮到深夜……
朱清宇这两天在小十字农贸市场和天佑房开公司保安服务点巡视,两个点的保安忠于职守,没有发生意外情况。
由于丰田越野车被烧毁,朱清宇巡视是步行,当巡视回来过后一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