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大快,李清照又想着方才自己看赵公子的样子,赵公子那时虽然浑身都是书生气质,可是,可是看自己的眼神却也呆滞,好像傻子一般。
李清照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身后的皓月已经习惯了小姐这样毫无征兆的怪笑,有时还会加些怪言怪语。自己知道小姐定然在想什么好事了。
应该又是赵公子了吧。
皓月收缩嘴巴,上下唇相挤,神色十分沉重。她也不知道该如何给小姐说,还是闭嘴吧。若再说了什么不切实际的话,自己可就真对小姐不起了。
李清照笑完,却又是阴沉下了脸,她想着赵公子,却又不禁想起了蔡小姐。
现在他二人相好已然众人皆知。板上钉钉了,自己再思念赵公子却又如何?自己独念春心,却是遇上了赵公子的花心,这又能怪谁?
她想着赵公子方才看自己的眼神,楚楚动人,堪比女子,那种柔情让她相信,赵公子对自己还有神情。不管这情是否专一,她却肯定,那情千真万确。是假不了的。
正因为如此,她又想到赵公子和蔡小姐,几乎快成比翼双飞了,人家那情应该比对自己的情更多吧。
想到此处,李清照便不禁想用“花心”来形容赵公子。
自己应该想到的,文质书生,又是面貌非凡,与女子同处,难免心生情愫。就赵公子这样的条件,就是找上一千个。一万个女子,那也是合理的。
自己只不过是千万之一罢了。
李清照意志消沉,可是受这夏日美景的熏陶,倒也不生气。只是将其看淡,不过多用情了。
只是自己日后再寻郎君,却又到何处去寻?
李清照眼前一片茫然。
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叽叽喳喳说些什么,这里本来安静,突然多出来几个人说话,李清照不免有些厌烦。就回头去看。
她一回头,正见几个人在指着一旁的墙边看,边看边说。
李清照好奇,向墙边看去,却见一个人头正露出来。
接着那人整个都出来了,正是赵公子。
李清照心猛然一晃动,忍不住捏紧了衣角。
赵公子跌跌撞撞地急忙出来,几欲摔倒,好在阿福在他身后拉住他,他这才站稳。
李清照看赵公子的狼狈样子,不禁抚唇一笑,俊禁难忍,虽然做了掩饰,可是笑的样子还是被赵公子看到了,她边笑边忍不住向前俯身,动作之大,让赵公子也觉得一惊。
赵明诚本来觉得尴尬,却见李小姐笑容灿烂,实非嫌弃自己,因此心口豁然,便整理整理衣装,大步走上前去。
阿福弯着腰紧跟在他后面。
赵明诚行礼道:“见过李小姐。”
李清照被他问候,倒也立刻慌张了起来,将脸向旁边一转,不好意思说话了。
可是人家说话,自己不说太没礼貌。
因此李清照道:“赵公子前来做什么?”
她的话中略含嫌弃的意思,可是心里却是紧张欣喜,巴不得赵公子来呢!
赵明诚听出了李小姐的意思,心里却也不生气,想道:“李小姐还是记恨我呢。”
赵明诚道:“今日在街上相见,真是缘分所致,明诚心里高兴啊。”
听了赵公子的话,李清照心里对他纵然有千万般的记恨,此时也都消了,只留下兴奋与欢喜。
李清照不说话,听着赵公子该如何再说。
赵明诚见李小姐没有了回话,便想道:“她虽然不肯定我的话,可也没有反对我啊?这时候不能有自知之明,还是厚脸皮的好。”
因此赵明诚便又开口了,道:“今日有幸与李小姐相见,没能问候一句,实在遗憾,心里觉得不妥,于是便跟了来。”
皓月虽然心里还有些记恨赵公子,可此时想到小姐见赵公子一定开心,况且赵公子满怀歉意,自己何不再逗他一逗?
因此皓月便道:“偷偷摸摸地跟来,算什么本事?”
赵明诚忙回应道:“姑娘说得是啊,只是明诚觉得自己与小姐相见难免会让人家说三道四,因此不敢露面。”
赵明诚的性格也怪,那日赏心亭上与李小姐偶遇,心里有千万般感情,都化作柔声细语,真情实意,实在内向之至,又是内含丰富情感。
可是今日赵明诚却又像一个活泼子弟,有什么话尽量都说出来。
李清照听赵公子的话。竟然觉得好笑幽默,他说怕旁人说三道四,那是说自己还是说他赵公子?他偷偷摸摸地来,本就不雅。可是却毫无歉意,把他摆的和自己一样高。而且那话中意味好似是自己被人说三道四,行为不检点一样。自己本来以为赵红霞了此时定然羞涩万分,不敢多说一个字了,谁成想赵公子竟然说了那么多。
李清照莞尔。道:“如此说来公子倒是为清照着想了。”
赵明诚连声称“是”。
此时赵明诚心里想道:“想来李小姐已经接受了自己,她并不讨厌自己,看来自己还是要主动一些。”
因此赵明诚道:“明诚急忙赶来,为李小姐行礼。”
李清照倒也放松了下来,听赵公子给自己开玩笑,那自己便也就给他开玩笑了。
李清照顿时觉得二人倒不像是昔日互相难堪的“怨人”,倒像是久结的朋友,抑或,更亲密的人。
李清照脸红了。
赵明诚忙道:“急忙行礼,行礼。”
阿福在他身后听公子说话。便忍不住想道:“公子你倒真是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