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闻言,都寻声看去,见李家小姐来了。蔡府的下人都垂头怒目,而蔡女却是自然一笑,几步上前,与李小姐碰面。
赵明诚紧跟上来。
蔡女看他二人,不禁欢喜道:“祝福你二人了。”
李清照低头含羞道:“都是托蔡小姐的福分。”
赵明诚也低头道:“那日在朝堂之上,多亏了蔡小姐,要不然……”
蔡女抢话道:“可是赵公子叫云儿去作证的吗?”
赵明诚看看李小姐,又回头,又低头,道:“是,是明诚叫你去的。”
蔡女轻声一笑,好似很无奈,却又好似很赞同赵公子的做法,道:“云儿当时受那公公谗言相迫,想着自己的父亲,因此答应那公公,说一定向着家父与童大人说话。
可是,嘿嘿~”
蔡女啜泣一声,道:“真理在眼前,谁人都难以扭曲的,云儿若再扯谎,那岂不是为家父更加了一层罪名吗?
你们二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云儿真诚祝福你们。”
话一说完,蔡女转身欲走,却被赵明诚拦道:“蔡小姐留步,蔡小姐这是要去……”
他见蔡小姐一身的正装,想必要出远门。
蔡女轻笑道:“云儿出城,去别处参军镇守去了。日后有缘再见吧!
对了,赵公子,云儿那些娶向下黄脸婆之词,尽系气话,还望切莫在意。”
赵明诚道:“我当然不会在意的,不会在意。”
蔡女再笑一声,道:“那好,日后再见吧!”
话一说完,蔡女便大步远去。
李清照与赵明诚二人互相一看,都觉内心一阵凄凉,久久之后,二人内心才稍稍平静一些。
数日都过,终于到了娶亲的日子,赵府大摆宴席,新旧党人都去了,只因皇上对两党不偏不倚,因此两党矛盾暂缓,都是相顾而笑。
而李格非与赵挺之一见,也好似冰释前嫌了,都是感叹时光,又是为后人高兴。
酒席之上,李格非端酒过来,与正饮的晁补之道:“晁兄。”
晁补之也端酒相迎,道:“李兄。”
李格非道:“若非你亲自出马,替老夫求情,只怕后果更不堪啊。”
晁补之只与他碰杯,道:“李兄见外了,这点小事不足挂齿。最重要的还是李小姐和赵公子二人的功劳。”
李格非笑道:“晁兄客气了,干杯。”
晁补之却不喝,低声泣道:“若非东坡公仙逝,事情也成不了这个样子。”
李格非也是低头心酸,随即又点头道:“晁兄说得是。”
晁补之又是一举杯,将酒饮尽。
李格非与之相互敬了几杯,又何自己亲友敬了酒。
赵府之中,众人之前,李清照与赵明诚二人并排而立,相互一看,都是真心一笑,随即都与众人举杯。
挨个行礼之后,赵明诚与李清照二人举杯到陆德夫身前,陆德夫正饮,突然被人一拍肩膀提醒,这才回过头来,一看李小姐和赵兄举杯过来,忙起身也举杯道:“赵兄,这个,恭喜啊。”
李清照与赵明诚二人相顾而笑,都知陆兄情重义重,而且说话也有些好笑。
赵明诚道:“多谢陆兄那日去与明诚传信,若非陆兄,明诚只怕就要和李小姐永远相别了。”
陆德夫正色道:“哪里的话,那是该去报信的时候,德夫岂能不去呢?”
李清照道:“这次在狱中,陆兄想必受了很多苦,清照在此还要多谢陆兄。”
陆德夫摆手道:“小小困难,不足挂齿。只是,李小姐对德夫的称呼都改了吗?”
李清照与赵明诚二人再相互一看,都不禁羞了起来,陆德夫却是放肆大笑,道:“与君为新婚,菟丝附女萝。想必夫唱妇随,这称呼都要改了,也是自然的。”
赵明诚羞道:“陆兄还是快快饮了吧。”
李清照道:“清照先干为敬。”
话一出,李清照便昂首将酒一饮而尽,随即痛快将酒杯在陆兄面前一晃悠,示意自己已经将酒喝干了。
陆德夫见状,先是一愣,随即笑道:“那好,嫂嫂敬酒,德夫干杯了。”
话一尽,陆德夫仰面饮尽杯中酒,随即向旁边人一拍,道:“张兄,你是不是也该祝贺祝贺?”
只见陆德夫身旁一个人躬身站了起来,举着酒杯道:“赵兄,嫂子。”
李清照与赵明诚二人仔细一看,发现正是张汝舟。
李清照看到张公子,内心不免对他还有些愧疚,自己答应了人家却又反悔,将人家抛弃了,因此面对张公子,虽然也是强颜欢笑,却还是愧疚不已。
赵明诚笑道:“张兄,来,我们敬你一杯。”
话一出口,李清照与赵明诚二人已经将酒满上了。
张汝舟立即笑道:“天赐良缘,赵兄与嫂嫂分而又合,实在是你们二人莫大的缘分,汝舟真心替你们高兴啊,来,先干杯。”
李清照虽然举杯,却还是在心里想着自己如何对不起张公子的,因此羞意与愧疚之意一起上了心头,只得勉强应对。
张汝舟笑道:“今日能看到赵兄迎娶才女进门,汝舟真的高兴,因此再来一杯。祝福赵兄与赵嫂百年好合,朝暮共随,日夜相伴。”
他话说得很是真诚,让赵明诚与李清照二人都深感其意,都是含笑相对。
张汝舟又从一旁拿出一副画来,道:“汝舟早些时候借的嫂子一幅画,今日正好归还。”
李清照一惊,将画接过来,打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