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德夫心下想道:“这个蔡小姐是怎么回事,竟然一直对德夫有意见。”
他心里虽然对蔡小姐方才举动有些不解,却还是满脸着急,与赵兄道:“赵兄你怎么不去寻大夫去?”
其实赵明诚本就想着去找大夫,可是听闻陆兄弟这么一说,倒是觉得不想去了,心下暗暗寻思道:“我自己夫人我不知道吗?还需要让陆兄弟你来提醒我?”
心下之意,自然就是对陆兄弟很是吃醋,方才陆兄弟左关心右关心,实在是关心得过紧了,自己的娘子自己来管。
李清照看着这样的情况,心下也知有些尴尬,忙摆手道:“或许是清照方才猛然站立起身子,浑身一颤,头痛了起来,想是昨日去接相公去,因而受了风寒。”
李清照不提昨日还好,她一提昨日接赵公子时,蔡女又在心里寻思道:“是啊,李小姐是什么人,值得你姓陆的如此牵挂她。你昨日搀扶人家多少次了。”
噘嘴向旁边一扭,蔡女也不看陆德夫。
陆德夫也只想着嫂子,哪里管其他的人?蔡小姐在自己身旁站着坐着,自己也不关心,还只是冲着嫂子关切道:“嫂子你真的没有事情吗?”
蔡女登时愤怒起来,指着陆德夫道:“你快走了吧。”
陆德夫转头看着蔡小姐,对她已然很是厌烦,道:“蔡小姐究竟何意?德夫关心嫂子,那是天经地义之事,怎么就让你一直打扰?”
赵明诚听闻,心里不禁自责想道:“对啊,关心嫂子,是天经地义,想必明诚不在这里之时,德夫兄弟没少照顾娘子。哎呀,都是我不好,明诚与娘子相离多日。也没有过多询问她的情况,娘子自然是心里空虚难忍了。是明诚的不是,明诚待娘子有疏忽了。”
心里念及如此,赵明诚低下头去叹息了一声。
李清照头痛之际。听闻相公叹息,便忙与相公道:“相公何故叹息?”
赵明诚心中无藏事,此时心里想了半天,正是抑郁之时,听闻娘子问话。也没多想,便叹息道:“明诚多日不见娘子,以致娘子面容憔悴,是明诚的不是了。昨日娘子又因为明诚而受了风寒,明诚因此内心十分难受。明诚作为娘子相公,又做到相公应该做的事情了吗?”
话至此处,赵明诚竟然挤出眼泪来,又与娘子道:“娘子你躺床上去,明诚这就去与你请大夫来。”
李清照伸手将相公的胳膊拉住,看着相公。摇头正色道:“清照不要什么大夫,只要相公在我身旁陪伴着我。相公,你不要走!”
赵明诚闻言,忙又回身去蹲下来,双手紧握娘子双手,与娘子说道:“我不走,娘子这样说了,明诚就不走了,明诚就在娘子身旁陪着你。娘子你躺到床上去吧。”
李清照一手放在相公双臂处,另外一只手放在自己额头处。抿抿嘴唇,与相公点头道:“好,相公你扶我到床上去。”
又转头与蔡小姐道:“蔡小姐,清照身子不适。不能好好招待你了,还请见谅。”
蔡女与李小姐道:“李小姐,你的身子要紧,不用管我。”
陆德夫见状,心下寻思道:“不行,嫂子现在实在难受。德夫不能见状无动于衷。”
因此双手捏紧拳头,陆德夫作势就要向门外走去,却被蔡小姐伸手拦住了。
蔡女冲他瞪眼问道:“陆公子你干什么去?”
陆德夫直言道:“我去请大夫去。”
蔡女道:“人家的媳妇,用得着你多管闲事吗?”
陆德夫闻言,便又想起来蔡京来,内心愤怒之火登时又起,难以克制,将蔡小姐的手一拨弄开,朗声道:“蔡小姐你是何意?见状不救,岂是君子所为?你是蔡京的女儿,德夫也不对你有何话说了。”
蔡女闻言,瞪眼怒视道:“姓陆的你说什么呢?云儿怎么就见状不救了?还和我爹爹扯上关系了?姓陆的你将话说清楚!”
蔡女话一说罢,登时浑身一动,伸手就去将陆德夫的衣服斯扯住了道:“姓陆的你说清楚了。”
陆德夫那股愤世嫉俗之劲又上了心头,忙一摆手,将蔡小姐双臂甩向一旁去。实在蔡女心生爱怜,对他实在喜欢,因此斯扯也是轻轻用力,而且被甩向一旁去,只是自顾自地哭泣,却不来埋怨陆德夫。
陆德夫却是实在难忍内心怒火,与蔡小姐道:“兄弟情谊,朋友情谊,都只是嘴上说说的吗?德夫现在见状,心知赵兄一定要陪伴在嫂子身旁的,现在嫂子又头痛得紧,作为他们的朋友,我不去请大夫,又是谁去请大夫?云儿小姐,你若不愿意去,德夫自己去便行了,用不着你!”
最后几句,陆德夫义正言辞,好似自己高尚无比,而蔡女却成了他的对比人物,实在黯然。
蔡女听闻陆公子的话,不禁失声无奈笑出,与陆德夫摇头道:“德夫兄弟你误会了,云儿并非此意。”
陆德夫此时内心着急,哪里会听蔡小姐的解释,便对她怒目而视,朗声说道:“朋友情谊,可经日月之鉴,德夫不愿意做那个只说空话的人。”又转头冲着赵兄道:“赵兄,嫂子就让你看着,德夫这就去找大夫去。”
赵明诚听闻陆兄弟的话,内心深感其诚,想道:“陆兄弟说得对啊,朋友之间,又岂是随意开口说出来的情谊?只是娘子现在成了这个样子,我却只能守护在她身旁,全然无法替她找大夫,我实在无能。”
李清照与陆兄弟微笑道:“德夫兄弟说的话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