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过后,唢呐吹起。李家热热闹闹的,都已经是亲友故人皆来悲哀。苏家兄弟,张耒,晁补之等元佑旧臣都来。见此情景,都是伏在李格非棺前痛哭流涕,难已成声。
李清照和李母二人一起上前,将各人皆拉了起来,方才回来。接着坐下哭泣。
不多时,皇上过来,急着叫道:“怎么回事?李大人呢?”
众人见状,都忙跪倒。
宋徽宗摆手,也不多加理睬,而是接着说道:“你们不要跪,朕在问,李大人哪里去了?”
李清照哭泣道:“爹爹积劳成疾,刚刚过世了。”
宋徽宗好似还不相信,正色道:“什么?”
转面去看一旁。见棺正在中央,突然鼻子一酸,宋徽宗随即便哭泣了起来,道:“怎么……回事?朕与李大人几日不见,便是阴阳两隔了吗?”
李清照哭泣道:“爹爹重病缠身,已是朽木之年,又逢生气,因此恢复不来,就此绝气了。”
话说至此处,李清照伏地又哭泣了起来。
李清照只当皇上是与自己同龄人。而并非将他当作皇上,因此方才对皇上才是想什么就说什么。
宋徽宗此时也是心痛,对于李清照的多话也没放在心上,还是伸手拭泪道:“朕不相信。李大人是旧臣元老,怎么会就此绝气呢?”
李清照一指,指向棺材,道:“就在那里。”
宋徽宗看向棺处,突然跪倒,慢慢向棺材处挪动身体。哭泣着说道:“朕还以为李大人会身体好转。朕后悔了,朕不该贬斥李大人。李大人可是先帝旧臣,先帝与朕多次说过,李大人可是一个忠臣。如今一个好好的忠臣,就此离去了吗?”
李母和李清照忙上前哭泣道:“皇上尊贵身体,不能跪倒了。”
宋徽宗摇头哭泣道:“一个好好的忠臣都没了,朕如何不跪倒?”
众人听闻,都是俯首道:“皇上圣明,爱臣爱民。”
宋徽宗摇头道:“胡乱奉承什么?”
也不去看他们,依然看着棺木,宋徽宗接着道:“如今李大人已过世,朕特地来送行的。”
哭泣罢后,宋徽宗又站立起身子来,回身看向李母和李清照,与她们道:“你们先起来。”
李母和李清照二人相互一看,都擦着眼泪起身来。
宋徽宗道:“你们二人好生操办李大人后事。”
李母和李清照都点头。
李家办丧事,大办几日,丧事办完,苏式兄弟,张耒还有晁补之等元佑旧臣都与李母和李清照都安慰了半晌,又过了几日,方才放心。
丧事办完,李家登时空了不少,好似冷清了许多。李母与清照整日在房间之中相互搂抱着,相互依靠着,看着房门之外,好似还在等着老爷回来。
赵明诚慢慢过来,与清照道:“清照,明诚做官回来了。”
李清照却不答话。
李母伸手拍拍李清照的肩膀,轻声叫她道:“清照。”
李清照好似还没有缓过神来,依然盯着外面,仿佛等着爹爹回来。
李母又拍了拍清照的肩膀,与清照说道:“清照,明诚来找你来了。”
李清照疑惑道:“什么?”
李母道:“明诚来找你来了。你们夫妻二人在这里待了多日了,也该回家去了。”
李清照疑惑道:“回家?回哪个家去?”
李母道:“清照,你切莫再装糊涂了。你的婆家里面,人家可都在等着你们呢!”
李清照看着母亲,突然又是一变脸,原本呆滞,此时变得更加难看起来,与母亲哭泣道:“回婆家去吗?那母亲你又怎么办呢?”
李母道:“你的弟弟李沆还在,母亲找他去。总之老身不会亏了自己的。你爹爹丧事,弟弟赶来。如今老身正好随你弟弟一同回乡去。”
李清照摇头道:“母亲胡说,弟弟年幼,哪里能照顾母亲呢?”
李母微笑着与清照道:“清照不必担心。母亲自会管自己的。多大岁数的人了,还需要人照顾吗?”
李清照还是摇头,又一次扑在母亲怀中,与母亲道:“不,母亲,清照怕母亲一个人孤独,不让母亲走。更加不会离开母亲。”
赵明诚也点头道:“正是,就让娘子在这里陪着岳母吧。明诚相信,爹娘都会谅解的。”
李母摇头道:“胡说。明诚你都多大了,怎么说起话来还是如此天真?你爹爹他能让自己的儿媳妇天天在娘家待着吗?”
赵明诚道:“那又怎么办?恩师刚刚仙逝,只留下岳母一个人。明诚可是与恩师说了,要照顾岳母的。”
李母道:“老身知道。你们夫妻二人,没事了多来看看我,我也就放心了。老身也是年逾花甲,没有别的盼头了。就盼着你们二人将日子过好了。明诚,你要记住老爷临终前的话,照顾好清照。”
赵明诚点头道:“这个自然了。娘子就是明诚的生命,明诚哪里能够怠慢了娘子?”
李母微笑道:“那就好,你们二人回去吧。清照……”
李母叫了一声,低头去看清照,见清照伏在自己的怀中,早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李母伸手去拍拍清照的肩膀,与清照低声说道:“清照,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