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坤扶着顾妍夕的手臂,一同与她俯身,想要检查下死者的状况。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望见一道寒光从前方射来,他忙将顾妍夕拉起,拦住了顾妍夕的腰身,向左侧躲开。
只听闻那支短箭在顾妍夕的耳边划过,带来了刺骨一般的寒风。
当!一声。
短箭刺入了店铺的门边。
顾妍夕清冷的眸光在人群之中扫过,只见一身墨色长衣的可疑男子,穿梭在人群中,最后从人群中逃走,消失在大雪之中。
站在店铺门前的这些顾客们当望见那支短箭刺入门上时,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刚才还议论不绝,满面抗议,可是一想到这短箭若是射中了他们其中一个人的身上,那一定是血溅当场而亡。
张坤依旧是保持着拦住顾妍夕腰身的动作,他琉璃黄色的双眸,多了几分柔和的色彩。
而顾妍夕虽然身上穿的厚实,却依旧能感觉到他掌心的热度,她望着张坤俊俏的面容上,那一双眼有着不曾见到的迷茫和温柔。
她的心咚咚跳了跳,不想一直有这种情绪和判断,对张坤淡淡道:“他已经走了,松开手!”
张坤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拦着她的腰,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待他望向漫天飞雪中,已经消失的那个墨色长衣的身影,不由得咬牙道:“他一定是郭焱派来刺杀你我的杀手!”
“是啊,他有第一次的刺杀,就会有第二次的刺杀,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派人刺杀前,先将他杀死!”
顾妍夕眸光暗波涌动着,可很快这种肃煞之色被她腹部的疼痛所取代。
她蹙起眉头,张坤望见她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妍夕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很痛?”
顾妍夕唇瓣紧抿,朝着他轻轻摇头,接着被张坤扶着手臂,又转回了那个老伯身边躺在雪地上的他的女儿面前。
那位老伯说来年岁不大,也只是刚过中年,却已经头发斑白了。
他见顾妍夕走来,又开始哭闹:“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要给我一个说道!”
张坤见不过这些人太过分,冷哼道:“你没有证据,凭什么说你的女儿是因为用了这里的脂粉中毒而死?”
此话一出,让不少围在殿门外的顾客们纷纷抗议起来,也有三五位死者家人闹得更凶,将顾妍夕和张坤围在了中间,劈头盖脸的大骂着。
“大家稍安勿躁,若是不想将武城主招来,你们就继续闹下去!”
一听到武城主的大名,这些人还是有些忌惮的。
而有些人也见过武城主曾来到这家店铺,好像和这家店铺的老板娘很熟,可见武城主还是很向着她,他们要是做的太过分,一定没有好果子吃了。
“杀人要偿命,别以为有武城主护着你,你就可以逍遥脱身,无法无天了!”
坐在地上的那位老伯,不同于其他人,仍旧喊叫的最大声。
顾妍夕淡淡扫了他一眼,走到他死去的女儿身旁,让张坤扶着她缓缓蹲下身子。
她未用手指直接接触死者的面上皮肤,可在仔细的看到了死者的肌肤问题时,不由得微微蹙眉。
“你的女儿脸上多数脓疮,面色暗沉,溃烂成这个样子,一定是被人下过毒不假!”
老伯一听,就像是抓住了顾妍夕的致命弱点,忙大声喝道:“怎么样?连你自己都承认了,我的女儿是被毒死的,一定是你害的,你这个害人精,还我女儿啊!”
顾妍夕冷冷瞪了他一眼:“我没说,她是我害死的,是另有其人!”
“你在胡说,你一定是想为自己洗脱嫌疑,所以才会这样说的!”
“你失去女儿,我可以理解你的伤心和苦楚!但若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在这里惹是生非,我不介意到衙门里走一趟,可那个时候若是你以无理取闹的罪过被逮捕进大牢里,别怪我没现在没提醒你!”
老伯一听衙门二字,顿时哑口无言,而那些指桑骂槐的顾客们,也停止了吵闹。
顾妍夕这才继续检查这名女性尸体,发现她的身上有好多处红斑,而这些红斑处的肌肤也有溃烂,唇色发紫,双眼突起,而且唇角还有血迹遗留,这种中毒的现象她还是很有印象的。
顾妍夕对张坤道:“将刚才那盒脂粉给我!”
张坤将刚才接过老伯投来的那盒脂粉,递给了顾妍夕。
顾妍夕将那盒脂粉拿来,轻轻打开,闻了闻里面的脂粉味道。
“光从色泽和气味上,果真是看不出有何异样,但若是按照你所说,这盒脂粉里含有毒药,那么这种毒药,那么这种毒药一定是无色无味,而且是最为常见的鹤顶红!”
这些围起的顾客们都不敢置信地望向顾妍夕,顾妍夕扫了一眼有好多女子的脸上不过是有红点,明显是过敏的症状,和这名死去的女子外表的特征不同,所以不会担心她们是中了脂粉中的毒药会身亡。
她对这些有过敏症状的女性顾客道:“你们不要担心,你们的脸上不过是过敏症状,不会致命,等找到了原因,就可以医治康复!”
她不理会这些顾客们是不是相信她说的话,她继续研究着手中的这盒脂粉:“砒霜是无色无味的,所以它掺在食物或者脂粉等东西中很难察觉,恰恰也是因为这样,很多人都利用砒霜来杀人,而且在尸体上不易察觉。”
顾妍夕看想了死者:“她的肌肤会出现脓血脓水,红斑上有溃烂,红斑外有脱皮现象,很明显有鹤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