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同到底没能清理完墙后的粪便杂物,有学员报告了中级三班的主任教头都巴,正巧都巴和伯秃谈话,两人一起出来。
伯秃看了几眼转身走了,走的时候嘴里还嘀咕了一句:“真他娘的傻透顶了,憨货一个。”
都巴不让周同继续干下去了,理由很简单,后墙一溜二十八间房子,今天是干不完了,主要是,好多学哥晚上要修炼,不能影响到他们。
周同听了前一段话,还很无所谓,要继续打扫清理。李先生说过,当天能完成的事情,就当天完成,因为明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听了后一段,满脸的歉意,匆匆扛完最后一包,就要回到八排二十八门去。
都巴不让周同进屋,原因很简单,周同臭啊,全身都是屎尿,屋里的其他学员能答应嘛。
周同按着都巴教头说的,跳到白石桥下的河里,连人带衣服好好洗了一把。三月的天气还不适于在河水里洗澡,尤其到了晚上,甚至有些刺骨,周同在河里仅是感觉到了凉,并没有影响他洗澡的热情。洗完后才发现,没有更换的衣服,总不能光着个腚回宿舍吧,只好重新穿上洗干净的湿衣服。
宿舍的三个学员年龄都比周同大,最小的十二岁,最大的都快十五了,他们都在同一个班里,这个班级不分初中高级,却有一个响亮的名字,‘收容班’。
世上总有一些脑筋迟钝,心智愚钝的孩子,在初级武馆里,被列入不适合练武的一众。这些孩子的武功经年没有太大长进,跟着原来的班级混上四五年,等到这些班级的学员都升格到中级武馆去了,而这些孩子又不愿意放弃练武的机会,武馆就给他们专门设了一个班,也就是收容班。
只不过,如果到了规定年龄还不能长进,无法升入更高一级的武馆,也就算练武练到头了,离开武馆,回家自谋生路。
但是,其中有一部分学员,倒不是完全不适合练武,而是另有其他的原因。
同宿舍里年龄最大的叫铁鉬尔,和年龄最小的西日莫是亲兄弟,两兄弟是外姓族的莫勒特图部族,是一个弱小的平民部族,好在两兄弟的姐姐嫁给了阿拉坦王族的族人,才有机会进到这里来练武学习。另一个十四岁,名叫那海,乌和吴部族人,是一个依附于阿拉坦王族的破落贵族,好在族人也有机会进入武馆深造。
铁鉬尔在初级武馆努力奋斗了九年,至今才是个见习武士,穿的学服是银色锦衣,只有到了准武士级别,才能在每年六月份参加中级武馆的招考,考不上的,还得回到初级武馆继续学习。铁鉬尔只有一年多点的时间了,两次招考的机会。可到了现在,还没能升到准武士级别,中级武馆,怕是没机会进去了。
兄弟西日莫比哥哥矮了一个头,也是见习武士,只不过两人对练,从来没有打赢过哥哥铁鉬尔。那海比西日莫大两岁,个头却是最小的,前几天才刚刚升到见习武士。
铁鉬尔是音译,翻译成文字,换做官话就叫做‘铁’,兄弟西日莫叫‘生铁’,‘莫勒特图’姓氏官话叫‘孟’,兄弟俩的官名一个叫孟铁,一个叫孟生铁。那海官话就不好听了,叫‘狗’,加上姓氏乌和吴便是‘富狗’。
只是蒙人的称呼大都说土语,只有在正式场合或者书写文字时,才报以官名。
周同刚进屋时被那海咋呼了一顿,并立下了规矩。今后这间宿舍的卫生就由周同包办了,每天定时更换涮洗的脏水,三人的衣物也由他清洗,除此之外,每月还必须要交纳二百个铜板。
周同不知所谓,高高兴兴的递出一两银子,“那海学哥,先给您交纳五个月的,要是您还需要,我这儿还有。”那海张着大嘴,下巴颏差点儿脱臼。
西日莫问了周同一些话,听到零级大神19181是东蒙国公主的儿子,很吃惊,完了知道是个汉人,也就释然了。铁鉬尔一句话没说,洗漱完毕就上了床。
周同新来,心情兴奋,躺在床上辗转不能入眠,却不敢打扰三位学哥,闭着双眼装睡。到了后半夜,将要有些困意时,下腹多出一股子尿意。起身睁眼一看,三个学哥都还没睡,个个盘膝坐在床上,摆出个古怪的样式,双掌对在胸前一开一合,不知做些什么。
悄没声息的出了房门,跑到最前一排宿舍的茅房撒了泡尿,又悄没声息回来。轻轻关了门,进到屋内也不上床,站在当地看三位学哥做着同样的动作。
“你,以后,就在屋里撒尿吧……”说话的是铁鉬尔,“还站着干嘛,上床睡觉。”铁鉬尔说话慢,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崩,却听着很给劲儿。“学哥,您这是在做什么?是在练武吗?”
西日莫开口说话了,“这不叫练武,叫练气,知道嘛,嘿嘿……”周同搞不懂了,怎么还要练气,没听别人说过啊。“学哥,什么叫练气啊?”铁鉬尔发话了,“你,先睡,有话,明天说。”西日莫随附道:“是,是,别影响了贵族哥哥乌和吴那海用功。”
那海睁开倒三角眼,“是影响了,你早就影响了,哼,刚才那个没声的蔫屁,是谁放的?熏的我差点岔了气,走火入魔。”西日莫笑道:“就等着你走火入魔呢,嘿嘿……咱武馆少了一大害……”
“不许,说了!”哥哥铁鉬尔一声令下,弟弟西日莫马上住口。“周同,快上床睡下。”“是,铁鉬尔学哥。”
周同翻身上床,躺在床上就是睡不着,经历了平生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