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同胸口积淤的浊伤散了去,内息平缓,身上的剑伤也似好了,麻痒不止,渐渐苏醒,心间突然传来一阵无以伦比的压迫之气,张口吐了一口鲜血,压迫之气顿消,耳边听到如天籁般美妙的声音,“小师弟莫怕!”
‘小师弟?’周同睁开双眼,眼前一位神仙似的美人,“小师弟醒了,太好了。”美人近在咫尺,吹气如兰,“先不要说话,听师父讲话。”‘不是在梦里吧?我是小师弟?她是师姐吗?还有师父,师父是谁?’周同动了动身体,这才发现自己躺在这天仙般美丽女子的怀中,急忙挣扎着下来。
美女甜甜一笑,放下周同,一手却拉住了他的手掌,“别吭声,听师父讲话。”周同呆呆的站在一边,看到正前一个极为熟悉的背影,灰衣加上灰白凌乱的头发,那消瘦的身躯好像高大的许多,“崔麻子?”周同刚刚转醒,心智还在迷糊,见到此人如见了至亲之人,一声崔麻子脱口而出。周围的几位白衣老者几乎同时脚软,打了个趔趄,纷纷转头看来。
美女小手一动,一股柔和气流同时传入周同脑域,顿时清醒了许多,“小师弟禁声!”几道庞大锐利的眼光直射而来,周同经受不住,侧目看向别处。这一看,心都快跳出来,无数个白花花、黄灿灿的人形匍匐在地上,如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若非衣带飘动,发丝乱颤,真不敢相信这些都是活人。
再看崔麻子,直有一种顶礼膜拜的心思,眼前的崔麻子,还是那个与自己混科打屁的老头儿嘛!‘莫非自己身在梦中?’
崔麻子转过麻脸,嘴角轻挑,“周同醒了,站在那儿别动,听我讲话。”柔和的破锣声听在心里如万鼓雷动,亲人般呵护的目光扫来,周同不敢直视,默默的低下了头。
麻脸老者不是崔麻子是谁?
崔麻子仰头看天,口中慢慢道来,“你们都知道祖训,我天山派历来以人为立派的根本,以舍生取义、扶弱救贫、匡扶正义为己任,以万物平等、天下大同为宗旨,为我们天山派无数门人弟子终极一生的使命。所以,我们在选取门人弟子时,第一看重的是他的品行,心胸狭窄、心性懦弱、偷奸取巧、不孝不和、不仁不义的不要,为天下苍生谋取公道的优先吸收,其次才看他们的资质、胆量以及恒久的忍耐力。”
“千万年来,天山派之所以长盛不衰,是因为我们为正义而存,为人们向往的美好生活而奋斗,以普天下劳苦大众的疾苦视为自己的疾苦,惩恶扬善,路见不平拔刀铲除。最终我们得到了什么?我们得到了人心,我们获得了天下亿万人们的推崇,成为人人向往的神圣之地。”
“可是!”崔麻子不由叹气,“我们天山派,正在慢慢走向衰落的边缘,我们的一些弟子,忘记了曾经的誓言,忘记了作为一名天山弟子的宗旨,使命!他们成为了街头巷尾唯利是图的商贩,甚至于不惜丧失人的尊严,****他人的财物,甚至于丧尽天良,杀害那些无知无畏的少年学子。你们可曾想过,这些少年学子的家人,该如何度过余生?”
“执法堂弟子何在?!”一声断喝,一名白衣老者飞步跑了过来,跪地磕头,“弟子魏尚行,叩见师祖!”崔麻子看看眼前这位弟子,满头的白发瑟瑟发颤,“魏尚行?未上刑?哼,你也该上上刑了!”手指董祥于一众,“他们的所犯罪行你可听明白了?”“弟子明白,弟子明白!”“好,执法吧!”
崔麻子后退一步,给魏尚行让了主位,魏尚行猛磕了三个头,战兢兢的站了起来,一一宣布了各人的罪状,依据天山派门规,将董祥于一众就地判决正法。
董祥于和迎宾台上五名弟子未伤人命,收回所学武功,逐出天山门墙。董祥于由于是亲传弟子,罪加一等混沌重生君临异界23488,和出掌击伤周同的记名弟子被挑断了足根,永世不能站立。倒八字胡与四个杂役弟子杀人害命,定了死罪,四个杂役弟子斩立决,当时被执法弟子削了项上人头。倒八字胡十恶不赦,罪孽深重,处以凌迟刮刑,当众执行了一千零八刀活刮。王广坤虽然没有参与杀人,但身为师长不去处罚,反而知情不报,故意掩盖,罪当同属,与王广坤一样,也被刮了一千零八刀。
魏尚行执法完毕,重新退下跪倒磕头,“禀告师祖,弟子身为执法堂首座,未能及时发现并予以惩处,使得事态扩散,愿受祖师惩罚!”“嗯。”崔麻子神色严谨,说道:“知道自己怠工枉法,你的罪过也不小,哼,你是执法弟子,自己给自己定罪吧!”
魏尚行磕头道:“按天山派门规定,弟子可受面壁一年处罚,但因弟子身为执法堂弟子,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甘愿辞去执法堂首座一职,面壁思过三年!”“好,你去吧。”“谢师祖大恩!”魏尚行磕了头走了。
如此处罚,刑罚之严厉,执行之迅捷,是天山派数百年来前所未见的,万余弟子埋头跪地,紧张且又激动。紧张是因为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祖师爷爷,也领教了这位祖师爷爷的雷霆手段。激动是因为这位祖师爷爷正气浩然,天山派永远是一片人间圣地,凡尘净土。
处罚了一干人等,崔麻子仍未罢休,喝问掌门弟子,“子丹,你作为天山派掌门人,可有话说?”那伏地不起的白衣白发老者痛哭流涕,“徒儿耳闭眼迷,请师父责罚!”
“责罚?责罚了你,那些死去的学子就能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