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歌,沉默如斯,如泰山,如巨岳,一动不动。
而瘫软在地上的夕月黯然,苍白色的容颜上,一丝讥笑,浮现。
只听到,静静的草原上,夕月黯然的声音,悄然响起:“我承认,玄阳浩五的五分之一神通威能,不是我能抵抗的。但是莫要忘了,作为和中原对抗如此多年的苗疆,没有一点拿手的本领,怎么能在你中原多次围剿下,苟延残喘。你有过墙梯,我有穿墙术,良小天,我杀定了!”
夕月瘫软在地上的娇躯,一点点变得虚无,几个呼吸之后,那地面上,夕月黯然消失了,凭空消失掉了!
楚天歌,缓缓转过了身,铁青色的少年郎的脸庞上,一丝潮红色的怒气,荡漾肆虐。
“该死的苗疆,当年本尊就该,屠戮了他们,放任现在,我区区一个五分之一本尊神通的实力,该如何是好?”
楚某人的双手,双脚处,无数黑色的傀儡线虫,爬了出来,缠在了楚某人的四张皮肤上,伺机钻入楚某人的身体内,控制楚天歌,把他变成一具傀儡,一具没有意识的傀儡。
楚天歌吸了口气,太阳穴猛地一震,下一刻,四肢上攀附的黑线傀儡虫,寸寸断裂。
楚天歌深邃的目光,看着小天的方向,嘴角满是苦涩,“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哥哥?虽然我也一直很想有你这样的一个弟弟,但是,我只是一个傀儡,一个玄阳的五分之一影子,一个影子,最大的秘密,就是不能被人发现,发现了,影子,将不再是影子,被发现的影子,除了消失,还能做些什么?”
楚天歌踏着步子,踩着青青的草原,右手拔起巨阙,咬紧牙关,冷冷自语,“既然这玄黄天河,是你召唤的,作为你老爹的影子,我也该为你做最后一件事,在我消失之前。那个女人知道的很多,我需要消失一段时间,去把这个女人摸清楚,寻找下其他的四个影子下落。”
楚天歌动作很慢,慢的就好像一个打太极的八十岁老头儿。
楚天歌右手轻轻抚摸着巨阙,左手竖起三指,肃声道:“本尊,第一次发动属于你的神通,还望能够成功!”
楚天歌左手三根手指好像闪电一般,点在脚下四方,每一个手指落下的地方,都有一点点紫色的光点闪烁,楚天歌出手如电,而不多时,楚天歌身边,无数紫色光点漂浮,邪少年平举着巨阙,静静的站在光点的中央,邪笑着,看着良小天的方向,巨阙竖在头顶,轻轻喝道:“斩、立、决!”
……
一里地之外,青青的草地上,良小天右臂肿大通红,好像煮熟的虾仁,而小天的牙已经咬碎了三颗,左手死死的插入了草地,整个身子,冒着一层层白气。
夕月黯然,嘴角流着一丝鲜血,发动禁法逃脱玄阳的气场锁定,并不是没有代价,夕月黯然此时的实力最少折损了六成,但是,她的对手,却不过是一个修为消失的算命人,一个废人,或者说是一个凡人。
夕月黯然不慌不忙,抬起玉臂,轻轻的置于小天的身上,良小天翻了个身,五官抽搐在一起,几近不成人形,黑色的瞳孔,划过头顶,小天看到了要对自己下杀手的夕月黯然。
“请,请快点下手,我很痛,谢谢……”
良小天吐着血和碎了的牙齿,含糊不清的说着,似乎那右臂上的痛,让小天要自杀掉来终结这个痛苦。
夕月黯然,玉手轻轻擦拭嘴角发动禁法流下的血,轻轻的好像情人间的轻语,弯下了腰,趴在小天的耳边,道:“你知道么?我真的叫冯兰,也真的叫夕月黯然,我从一开始,就没有骗过你,龙脉的将军,就是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是苗疆的上代夕月族人,我的母亲人很好,很温柔,对我父亲和我都很好。但是一个叫玄阳的人,那一天,杀入了我的家,他说我的母亲罪犯滔天,说我母亲蛊杀了很多龙国的将军,他说,母亲只有以死谢罪,他才会放掉我和我父亲。他很强,真的很强,玄阳是我见过的最强的一个人,不,他不是人!他是仙!他只差最后,最后一步就可以成仙!我苗疆势力颇大,没有受到女真族的冲击,甚至整体实力还在你中原之上,哪怕是天师张家遇到苗疆也要绕着走。但是那一战,苗疆八十长老全数被屠杀,至尊圣女抚琴女,不仅败给了那个叫玄阳的男人,更是整个心都被玄阳掳走了。”
夕月黯然,痴迷着目光,玉手轻轻飞抚摸着小天的脸庞,嘴里却说着恶毒无比的话,那天使面容下,与这话语是如此的对比,“我的母亲被玄阳害死了,她死的时候,我就在她的身边,她走的很匆忙,玄阳的剑很快,也很多,他有九把剑,但是他只出了一把剑,就杀了我的母亲,屠戮了八十长老,让一直处于最繁荣的苗疆,陷入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危险局面。你知道么?我恨所有的人,从抚琴女,我父亲,到玄阳,到你良小天,到楚天歌,我恨所有的人,你们都是凶手,都是害死我母亲的凶手!我想要杀掉每一个人,包括抚琴女,这个苗疆最窝囊的圣女,竟然会爱上自己的敌人,这是多么愚蠢的女人才会做的事情,我父亲这么的无能,连自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他该死……”
夕月黯然的手,掐紧了小天的脖颈,小天痛苦的脸孔上,那抽搐的痛苦感觉,在一点点消失,那炙热的右臂感觉也在消失,失去了呼吸的小天也在缓缓步向死亡。
“住手吧!”就在夕月黯然欲要更进一步,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