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己不是逃婢的身份,蓝怡一夜好睡,第二天整个人也精神很多。
村里熟悉的人家听说蓝怡母子三人要回梅县探亲,都过来送行,帮着蓝怡收拾东西,宇儿也大包小包的收拾着,恨不得将所有东西都带上,牛蛋大福等几个小家伙知道他们要坐车去好远的地方探亲,既难受又羡慕。难受的是宇儿他们走了,少了人一起玩,也少了能蹭饭的地方,羡慕的自然是他们能坐马车出去玩。
蓝怡除了三人的换洗衣服,还带上不少常用的草药,剩下的便都是吃的,炒熟的核桃粉、羊奶粉都带着,她甚至还用小锅慢慢炒了白面带上,毕竟带着两个孩子,营养充足最重要。
她整理好几遍,银子分了几处妥善收好,也才收拾停当。
雷天泽知道周卫极回来后,到蓝怡家了解情况。
“情形算好,不过,这黄县的送公文的衙役到梅县衙门,将公文交给了谁?县丞还是知县?”
蓝怡皱眉说道:“交给县丞的,但是王家的二爷王明礼也得了消息,他去报官请知县派人前来捉拿逃婢春桃。据周二哥所说,来人怕是田知县的人。”
雷天泽点头:“恩。王明礼定能通过来人给两人递了消息,怕是要让这两人将事情揽下来。你到时见机行事,不可争一是长短,四妹,不知宝宝你打算如何安排,那里毕竟是他的本家。”
蓝怡咬咬唇:“三哥,宝宝的娘临死之前,我答应了帮她照顾孩子,保他平安的。”
这便是不希望宝宝回本家的。
“王家大房还剩哪些人?”
这也是蓝怡忧心的地方:“王家大房还剩下宝宝的奶奶和两个庶出的叔叔,听说那两个叔叔十分不成器,宝宝的奶奶身体情况也不好,王家长房的事情都是王明礼帮着照料,宝宝留在王家无疑是进了狼窝。”
这确是是够让人忧心的,但是长房嫡子也不可能一直流落在外。蓝怡带着他毕竟名不正言不顺。
“四妹,这事不好办。长房老太太毕竟宝宝的亲人。到时你还得听她安排。”就算脱了奴籍,蓝怡之前也是王家的奴婢,何况她的父母兄长还都是王家的家奴。
“三哥,我都晓得。王家老太太只要是明白,就应该不会让宝宝留在身边。”
雷天泽轻皱眉头,露出几分凝重:“在这件事上,怕是王家老太太也做不得主。若是王明礼寻了王家族长出面。宝宝便只得留在王家。”
蓝怡咬唇,想到自己初遇宝宝时他头上的磕伤,她一定要想到办法。
“此人不过是图家产罢了,大不了将东西给他,换得宝宝平安。”
雷天泽自然知道蓝怡爱子情深:“四妹,宝宝遇到了你,是他的福气。不过我劝你还是三思而行,无论是王家老太太还是二房的王明礼,你都得小心些。现在情况不明。到时你还是多听春桃父亲想法,他毕竟在王家日久,比你晓得情况。”
蓝怡点头。
雷天泽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四妹。这封信你收着,若是到时无法解决此事。边拿着信去东平府寻我的一个朋友,他或许能帮上忙。我本打算此行与你同去,但两日接了消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我亲自跑一趟。”
蓝怡本想拒绝,但是她知道雷天泽拿出来就不会收回去,便收了起来:“三哥,你要去多久?”
“此去边塞,最快也得两月方能回来。义学那边我已告了假,咱们兄妹怕是得有段日子见不到了。”
“边塞,处暑之后日子一天天便冷了。三哥去边塞怕是苦寒难熬,多带上几件厚衣服。”浅墨也就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哪里晓得该准备什么,“这几日我做了几件防寒的东西,三哥你带上。”
雷天泽见着她关心的眼神,温暖笑道:“傻丫头,你准备自己的东西便好。这点寒冷我还是受得住的。”他自小习武,身体自然比一般人强上不少。
雷天泽今日也是一身交领月牙白色直掇,似乎没有比夏日多添衣服,蓝怡脑子里不由闪过他着此衣衫骑着白马在雪中前行的样子,忍不住一哆嗦。
“三哥,这是我用鸭子毛做的手套和护膝,你带着吧。”雷天泽现在是她的义兄,给他做衣服也算合规矩。
这手套和护膝的颜色是耐脏的深棕色,配雷天泽的一身白衫似乎是不大合适,蓝怡又补充道:“这护膝直接捆在膝盖上,看不出来的。”
雷天泽好奇的拿过手套和护膝:“这叫手套?我以前倒是没有见过。”
雷天泽将手套带上,握了握拳头,行动倒也方便:“四妹,这里边装的是什么?”
蓝怡骄傲的说:“这是家里的鸭子毛,我洗净煮了弄松软装进去的,轻巧软和,还防风呢。”
雷天泽见她这样,忍不住取笑道:“这手套我带着大些,怕不是给三哥做的吧?”
蓝怡脸一红,本来是给周卫极做的,想着他一路上骑马,戴手套护膝也能暖和些,好在家里鸭毛多,她做了两副。
“大点舒服。还有这袋子里的核桃粉和奶粉你带在路上喝,别只顾着赶路就饿肚子。”
雷天泽瞧着蓝怡絮叨着给自己拿东西,不禁感叹还是有个妹子好。
“三哥,边塞大漠黄沙,白雪千里,想着便豪气干云,你此去若有所感,别忘记写下来给小妹看看。”
拿起蓝怡准备的东西,雷天泽会心笑道:“好,四妹此番也要保重。”
当天晚上,蓝怡刚收拾东西打算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