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轻咳一声,学着蓝怡每次说起生意事项的模样,坐直身子,“嫂子,咱们的鸭毛衣裳第一批已经做出来了,摸着舒坦,穿着也暖和,好得不得了。若是能买一件,这一个冬天再冷也不怕了。”
这是跑自己这里来做广告了?蓝怡看着她满脸自信又急于表现自己做出来的衣裳是绝对物超所值的模样,不禁又想起自己拎着一罐子牡丹籽油跑到二叔家,让他们试吃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嗯,做得好了,这衣裳绝对暖和。”蓝怡附和道,且鸭子毛比棉花便宜,这衣裳价格上可浮动的范围大,可走的销售路子也多,若是做起来也是不错的一笔买卖。但是这次蓝怡没有打算加入进去,而是给了刘氏她们妯娌两个或者说是刘氏来做,一是因为现在她的身份不同于以前,与她们不是亲妯娌,更主要的就是她晓得这次刘氏是想从生意上找到一些自信,找到自己的价值,她有这样的觉悟,蓝怡当然不会打击她的积极性。
刘氏连连点头,接着说道,“这第一批衣裳出了一百件,都是鸭绒坎肩,布料也不差,我本来是打算放在青山杂货铺里卖的,不过林远觉得不合适,咱们杂货铺的东西虽种类多,但也不是卖衣裳的地方。我和二嫂找了县城东找了家成衣铺子,就是咱们去年年节时去逛过的一家叫做春妮衣裳铺的门脸,他家老板娘长得挺和善的,嫂子还记得不?咱们就把鸭绒坎肩放在春妮衣裳铺里了,让她看着卖,卖出一件给她提成十文。”
蓝怡对这家衣裳铺子没什么印象,一件衣裳提成十文算是不少。按着刘氏的想法,这些鸭绒衣裳还是走低端大众路线,一件鸭绒坎肩卖到一百五十文左右,蓝怡没有细问她的成本,但是想来赚不到对半的。虽说按着蓝怡的想法,这鸭绒买卖还可以做得更好,比如扩大市场影响,在布料和款式上再做得更考究,提高售价等,但是蓝怡并没有把自己的诸多想法强压给刘氏和陈氏,和她们提了一次,具体怎么操作还是看她们自己的想法。
刘氏又和蓝怡说了怎么收购鸭毛,怎么做衣裳等,说完之后,谈论起今天找蓝怡的正事,“嫂子,我想着第一批衣裳若是卖得好的话,只我和二嫂以及几个熟悉的人做起来也不够卖的。不如干脆让咱们村里女红好的大闺女小媳妇们也跟着做,让她们从咱们这儿领衣裳料子和鸭绒回去,做好了再叫她们交回来,你觉得这样成不?”
蓝怡觉得这样也不错,“成,你们算计好给她们多少工钱,再有怎么控制料子和鸭绒的用量,别亏了才好。”
刘氏见蓝怡也觉得这样可行,心里更有底了,“嗯,嫂子放心吧,我都算计着呢,保证差不了。”
蓝怡笑了,刘氏本就是个爱占便宜的小性子,想必算得十分“清楚”。
刘氏也跟着乐,“咱没有嫂子你的本事大,也晓得这笔买卖赚不来大钱,但赚点是点,就像嫂子说的,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咱们现在是不缺了,才觉得这是蚊子,往前放两年,我就得把这当头肥猪看呢。”
这样说着,她又想起蓝怡来之前,他们夫妻的日子,虽说有饭糊口,但哪一文钱不是恨不得掰成两半花。要是当时能想起这样赚钱的法子,全家肯定会乐得睡不着觉,不日不夜地赶工干活。
不过,若不是蓝怡,他们哪里能有这样这样的眼界,能想到这个赚钱的法子呢。这样想着,刘氏看蓝怡的眼神又有了一股子慕儒之情,并不因为蓝怡年纪比自己还小而觉得不好意思。
蓝怡被她看得发毛,接着刘氏的话说笑道,“那今年咱就指着你这头肥猪过年了。”
刘氏豪情顿起,一排桌子道,“好!嫂子,今年过年你们娘仨的衣裳,咱全包了!”
蓝怡脑子里顿时出现她、宇儿、文轩三个从头到脚都是鸭绒制品的模样,感觉起来就暖洋洋的,“这个成!不过不用全包,一人给来一件坎肩就好,全家的羽绒衣裳我已经做下了。”
刘氏砸吧砸吧嘴,感叹道,“嫂子,就这么定了,我上赶着送,你就甭往外推。你说,都是一个肩膀顶一个脑袋,咋做人的差异就这么大呢!我娘家那仨不争气的弟妹,天天就想着啥也不干天上就能掉馅饼呢!哦,不是,现在天天等着我给他们弄好大饼套脖子上,好一口口啃着吃呢!”
刘氏的二弟、三弟和小妹脾气秉性都像他们的娘亲,乃是一群好吃懒做的主儿,****想着不劳而获。他们在刘氏这里讨了小甜头,就像是见了腥的猫,撵都撵不走,后来见磨大姐没用,又跑到大姐夫****远跟前,希望他能给在铺子里安排个好差事干。但是青山商记招人规矩十分明确,不符合条件的就算是大小管事的近亲也进不去,林远自然不会带头破坏规矩。几次下来后刘氏的二弟刘南就犯了浑脾气,吵吵着到处说大姐夫有二心,待大姐不好,待他们这帮子娘家人不亲之类的话,平白给刘氏填了不少堵。好在王林远和刘氏夫妻感情好,没有因此闹出什么隔阂来。
蓝怡劝说她几句,又道,“不止鸭绒能做衣裳,鹅绒也能成的,去味去腥和软毛的法子和鸭绒差不多,你们也可以试试。”
刘氏应下,又询问了其他的一些事情,便接过三妞妞,与蓝怡到院中,见八婆二嫂还在向贾氏请教养胎的事项,不禁叹口气道,“我说二全嫂子,你怎么说也生过俩了,咋还跟没生过似的,问个没完。”
八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