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儿点头,真诚道,“不知哪里买得到这样的娃娃?”自家的杂货铺里没有这样的娃娃,可以让二叔去进些货来,应该很好卖。
“本地没有,要坐船出海,或北入契丹方可见到。”程自牧耐心说道。
宇儿和文轩有些失望,不过宇儿还是很有礼貌地道,“我知道了,多谢程伯父告知。”
程自牧挑挑眉,“你认得我?”
宇儿含笑,有礼回道,“没有见过。这里是程家的铺子,旁边的人喊您程大少爷,您长得与小七叔叔很像,所以您该是小七叔叔的大哥,叫程伯父没错吧?”
蓝怡钩钩嘴角,自己的儿子才七岁,已经这般聪明了。
程自牧看着他,似乎又看到了幼时的小七,小七很多年没有这样对自己笑了,心中升起一股股暖意,“你们经常见到小七叔叔么?”
“七少爷与外子相交,曾几次到家中做客。”不希望程家的人知道。
程自牧拍拍宇儿的肩头,直起身对蓝怡道,“小七能种出那么大一片温室,该多谢周夫人的指教才是,在下一直想找机会感谢周夫人。想请不如偶遇,不知周夫人可有兴到楼上饮杯清茶?”
他这样大大方方的请有夫之妇上去喝茶,合适么?!“今日外子不在,小妇人一众女眷带着孩子着实不方便上楼与程大少爷饮茶,”蓝怡直接拒绝道,“七少爷何时种了一大片温室?小妇人也不曾听闻啊。”
程自牧被拒,丝毫不恼,笑得依旧如沐春风,眼神灼灼,“周夫人说笑了,城南青山有房不远的山坳里那片温室,周夫人想来不知知道,还去过几次吧?”
蓝怡恍然大悟,“您说的是那片温室啊,那怎么会是小七的呢,乃是夏大哥买地种的。”
“呵呵,原来如此!小七又淘气了,前几****与我说那片地是他买下的,洋洋得意地说赚了许多银子,哪成想又是在淘气了。”程自牧笑道,看来那块地真的是夏重潇的,不过他直觉仍觉得是小七的,否则他哪来的银子替夏莲置办那么风光的聘礼,又给她填了一个庄子做嫁妆撑门面?
“七少爷本就是个不拘一格的人物,”蓝怡笑道,程自牧说起小七的语气,好似他与小七的关系亲密,但小七提起他有抵触,有恨意,甚至有几分惧怕,却并无一丝亲近之意,这让她觉得程自牧与她初见的王明礼有相似之处,不过程自牧更能装,因为在他说起小七之时的笑意和语气,实在太真诚。
“二嫂,你眼光真不错,快看看四妹,穿上这身衣服整个换了个人似得。”杨氏拉着周月莲出来,在蓝怡前边转圈道。
周月莲毕竟是未出嫁的姑娘,再沉闷的性子换上好看的新衣裳也露出几分欢喜,待目光落在蓝怡身边挺拔俊秀的程自牧身上,见他含笑看着自己,顿时双颊通红低下头,心砰砰地跳着,似乎要跳出嗓子眼。
“如这位夫人所言,周夫人眼光不错,不止将青山商记经营的蒸蒸日上,选衣服的眼光也是一等一的。”程自牧收回赞赏的目光,真诚道,“改日一定要专程向周夫人讨教才是。”
说完,他招来伙计,“今日周夫人所选衣物,皆按进价算,好好招呼,不可怠慢。”
程自牧与三个小家伙打过招呼,潇洒告退,回到楼上雅间中,面色沉下来,对依旧程备游垂手站立在内的程备游道,“奸猾,多语,难怪骗得小七团团转!”
在这位大少爷心里,接近七少爷的就没有一个好人,程备游就知道他下去与蓝怡打照面,准说不出什么好话。
“城南的温室,真的是夏重潇的,小七只是觉得有趣去耍完而已……”程自牧低声道,抬眸看着程备游。
程备游如实回道,“七少爷确实经常说起去城南种温室,也提起那片温室是夏家大少爷的,而且蔬果成熟后除了咱们本地卖的少部分外,大多数蔬果都是用夏家的商船运出去的。”
“青山商记中小七持了多少股份?”程自牧看他两眼,接着问道。
“半成,乃是今年初夏大少爷转给七少爷的。”程备游回道。
“只有半成?”
“……七少爷说是半成,是否是真的小的就不知了。”程备游依旧老实回道。
程自牧放下茶盏,面色更沉,“不知?!”
“小的片刻不敢忘您的吩咐,不得让居心不良、奸诈之徒靠近少爷。”程备游躬身行礼,把自己被派到天香居做事的目的说了一遍,“七少爷的性子您也知道,小的问得多了、跟的紧了七少爷会起防备之心的。”
程备游偷偷看程自牧阴郁的面色,想劝说两句也不敢。
“你派人接近青山商记的大管事问明情况,我要知道七少爷在里边具体占了多少股份,一年能分得多少银子,还有,楼下那个多嘴的妇人在青山商记里是什么角色。”程自牧一字一句道,“此事办不成,天香居你也不必待了,出去吧。”
程自牧磨搓着手里的玉佩,吩咐身后的青衣仆从“你去登州王家,暗中查清楚王涵梓之事。”
王涵梓乃是宇儿生母的闺名,也是他当年的未婚妻。女人,无论什么时候多是个麻烦!程自牧握紧手中的玉佩,这是块暖玉,入手温润细滑,乃是小七十四岁那年程老太爷给他的,后小七因为赌气跑出家门换了银子又被他赎回来。其实,这块玉佩是他买回的,不过是借爷爷的手交于小七中,现在又物归原主了。
想到小七见到自己拿着玉佩把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