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家家主,哼,你不通卜算,如何担得起蓝家家主之名。”蓝仕常却冷哼一声,高声喊道,“大人,此贼定是杀了我侄儿假冒家主,请大人明察,为我侄儿报仇,洗我蓝家冤屈!”
白灼光才懒得理这些废话,目前最重要的是抓住蓝如海好结了案子,稳住他头上的乌纱帽,“蓝如海,本官再说一遍,你马上束手就擒!”
蓝如海当然不理,蓝仕济转头,对蓝俊辰道,“以至如此地步,你还犹豫什么?!”
蓝俊辰身形微摇,自怀里取出龟甲,挥手扬出六枚古钱,古钱在空中围着蓝俊辰快速旋转,凡是蓝家人一看便知,这就是蓝家只传家主的六爻悬算。蓝仕常哈哈大笑,“幸好,幸好!天不绝我蓝家,不绝我蓝家啊!”
蓝仕济扬声道,“蓝如海,你既称自己是家主,亮出证据!”
蓝如海看着蓝俊辰,真恨自己贪图他这张小白脸,没早点杀了他,没想到他早已学会了六爻悬算!
“父亲,这悬算之法,还是您教给孩儿的,若真的是您,请施悬算。”蓝俊辰道,俊目依旧满是希翼,只要父亲亮出悬算,就算这一切是他做的,他也甘愿替他背罪,陪他赴死。
蓝如海哪里会什么悬算!从不在人前出声的蓝甲道,“家主五年前受了重伤,失去记忆,无法施算,属下敢以性命担保,这绝对是家主无疑。”
“哼,他的话也就骗骗你这心怀叵测的傻子罢了!”蓝仕常不屑地道,“蓝甲,你为护卫之首,已忘了蓝家护卫的使命吧?”
蓝家护卫,一护家族,二护其主。到如今,蓝甲的选择已经很明显了。
对面的蓝仕济见此,扬声对围在蓝如海周围的护卫道,“你等不知真相,速速退下,不再追究!”
十余个护卫左右看看,目光中都带着异色,不知何去何从。蓝俊辰一转身,收回六枚古钱,垂头不语,蓝仕济扬手,周围“刷刷刷”地纵出十几个黑影,皆是蓝家排位在前三十的护卫,“擒住这个假冒的蓝如海,为家主报仇,洗蓝家冤屈。”
“是!”新出现的人挥刀向前。蓝甲一脚踹开蓝仕常,甩出一个鸡子大小的黑球,黑球触地,冒出浓浓黑烟。
白灼光见此大怒吼道,“放箭!”
然,已是来不及了,黑烟迅速蔓开,蓝如海和蓝甲等人消失在黑雾中。紧接着又是两声爆炸声,凉亭塌陷,蓝甲踩着下落的山石,搂着蓝如海一同向山下的河水中跳去。哪知还未如水,便隐约瞧见山下的水中有一张巨大的网,张嘴正待他们落入其中!
“不能入水!”蓝如海大喊道,迅速掏出一个圆哨,吹出几声尖锐的声响。
身后是快速追来的蓝家护卫,下面是张开的大网,不得不让他使出最后的底牌。哨声落后,北面山峰上快速射出两条绳索,蓝甲握住绳头,脚尖猛踩山石,带着蓝如海象对面跃去。蓝家护卫紧追不舍,便在这时,对面忽然扔出十余枚黑球,护卫见着不好纷纷闪躲,哪知这些黑球不待触地便在空中炸开,爆炸的威力比蓝家的黑球要大十几倍,躲闪不及的护卫被炸伤,滚落山崖。
蓝如海与蓝甲趁机爬上北山与来接应的人汇合,迅速撤入深山之中,失去踪迹。白灼光大恼,明明他已在北山也埋了伏兵,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待转到北山,才看到被埋伏地人都被迷晕,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主动要求带兵的米义超,此时也半个身子落入山上流下的溪水中,绿色的官服浸在冰凉的溪水里,困住了几尾指头长短的银鱼!
蓝仕济上前,把米义超从水里拎出来,几尾小鱼借机顺着溪流快速游走,消失不见。蓝仕济抓住米义超的胳膊把脉,“白大人,他们皆中了烈性秘药,无一个时辰,醒不过来。”
白灼光狠狠地踢了两脚身边昏迷的兵士,“可恶,就这样还是被他跑了!来人,速调梅县厢军,搜山追捕蓝如海!”
蓝家人因蓝如海之故,皆被官兵带回蓝家看管,不许再外出。蓝如海居住的正院也被官兵仔细搜查,蓝家众人得到家主外逃的消息,乱做一团。蓝仕济和蓝仕常稳住众人,事情还未到最后一步,只要能捉住蓝如海,证明他是假冒的家主,蓝家还有一线生机。
毕竟,除了蓝甲,蓝家无人与蓝如海逃走,他们对蓝如海的所作所为并不知情,也从未卷入两位大人被杀的案子中。这一点,就算他们自己明白,可是说出去哪个能信!
听到蓝如海跑了,蓝家大乱且被官兵围住,周老夫人把半悬的心放回原处,搂住文轩连道苍天有眼。
“桃儿,蓝如海未被捉住之前,你和少爷可不能出府去。”郑氏知道女儿这几天在家里憋坏了,怕她要出门。
蓝怡点头,现在有周卫极守着,别说出去,就是在王家也只能在多平堂和多善堂两个院子里。
蓝怡回到多平堂,见桃之末正在与周卫极商量事情,面色均是凝重。
“不顺利?”蓝怡问道。
桃之末紧抿唇,“蓝甲带着蓝如海,不知所踪。拓跋孝直撒下的药粉也失去了作用。”
拓跋孝直和桃之末也埋伏在北虞山亭不远处,趁着乱时,拓跋孝直把追踪药粉洒在二人身上,想借此追踪他们的所在地。但是两人逃走后,拓跋孝直的蝎子却只在原地打转,无法追踪到任何气味。
“从蓝五等人身上得到的丸药等可以看出,蓝如海应是精通制药的,所以利用药粉不能追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