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极,你方才说,米义超面上待婉姐姐好,暗中却可能苛待她。那你呢?”
听了媳妇儿低落的语气,周卫极马上转身,“媳妇儿,莫多想,我待你,便如你待我。”
蓝怡的手握紧,把周卫极拉到身前,水汽朦胧中,抬眸问道,“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周卫极喉结上下滚动,艰难地从蓝怡身上转开,安慰道,“媳妇,莫这样,你先洗澡,水要凉了。”
蓝怡无力的垂下头,放开手。
周卫极不忍她失落,可又不知如何安慰,只得转身离开。
梳洗完毕,蓝怡穿衣回屋,周卫极不在屋内。蓝怡自嘲地笑了两声,用布巾用力地绞着长发。周卫极从外面进来,见了,叹息一声上前握住蓝怡纤细的手腕,便要接布巾替她绞发。
蓝怡用力甩开手,回身推开他,气鼓鼓道,“不要你帮忙,你走开。”
周卫极心头猛跳,手掌用力把她拉进怀里抱住,“不许置气,这样的话,不许再说。”
蓝怡委屈地挣扎着,“你放开,放开,我不要你抱,你要躲,便躲得远远的去,我不要!”
周卫极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话,微用力便把她压在上炕,低头用额抵住她的额,一语不发。蓝怡的泪,顺着眼角滑落,滴入散乱的长发中,她也只自己的话伤人,可她忍不住!
几日了,周卫极明显是在躲着自己,明明他对自己有反应,可还是躲得远远的。这太反常了,让她心慌。
周卫极见媳妇儿哭了,一腔怒气瞬间化为乌有,翻身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
感受着他的情意,蓝怡更觉慌乱,她抓住周卫极的衣服泪眼朦胧地问道,“卫极,你到底怎么了?莫不是身体出了问题,没关系,你告诉我,咱们一起想办法,你别躲着我,你这样,我好难受。”
周卫极的眼角跳了三跳,轻声哄道,“没有,我身体好好的,没事,你放心。”
蓝怡闻言,更觉委屈,“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子?”若说他不想要她,蓝怡是不信的,他硬如铁石般地杵着她,怎么会事不想要呢。
周卫极深吸一口气,把蓝怡用力搂住,头埋在她的发丝中,呼吸着让他欲狂的体香,说出实话,“我怕,我怕伤了你。”
蓝怡的眼睛睁大,转了又转,羞涩地环住他的脖子,小声道,“出了月子,便已经长好了,你轻一些,不会伤到的。”
周卫极仍不抬头,闷声道,“不能,我不能,我不要你再受孕,不要你再疼。”那样的苦痛,周卫极不要蓝怡再历;那样的无力和心慌,他也不要再受。
蓝怡明白了他的意思,眼底疑惑全消,只剩感动。她以前也听过有的丈夫因陪产,见到妻子所受的痛苦,吓得以后不敢再同房的事情。没想到,周卫极竟也会如此。
蓝怡用力抬起周卫极的头,双手捧住他的脸,认真道,“卫极,不会的,不会再疼了。”
周卫极摇头,“莫骗我,下次生产,会跟第一次一样疼,甚至更疼,不过是快一点罢了。”
蓝怡微愣,这样的事情,自己都不晓得,他是怎么知道?
定是,专门去问了人吧?想到此,蓝怡的心酥麻疼痛,抬起头亲着他的唇,慢慢道,“便是疼,我也受得住。为了你,为了孩子,疼也值得。”
女人,便是这么奇怪,生产时疼得要死要活,口口声声地喊着再也不生了。可过去了,抱着自己的孩子,看着他慢慢长大,便只剩幸福和感动,忘记了曾经那样的疼。
周卫极用力摇头,声音竟有几分哽咽,“不要让你疼,也不要让你再冒险,咱们有瓜儿了,再也不要了。我娘亲当年便是因生我伤了身子才去的,我怕,蓝怡,我怕。”
怕失去她。
蓝怡第一次见到如此脆弱的周卫极,她心疼不已地跪在他面前,搂住他,如他哄自己一般,轻拍着他的背,声音哽咽,说不出话。
周卫极两岁便没了母亲,不晓得何为母爱。十三岁又看着父亲去世,自此大院陋室,只余一人独处。十余年又,才得蓝怡相伴,终不孤独。
有多爱,便有多怕。拥有了,更怕失去,他不许任何可能性存在。
“对不起……”许久之后,蓝怡才找回自己的声调。
周卫极抬头笑了,“傻丫头,说什么傻话。”
蓝怡擦擦眼泪,“卫极,不一定会有孩子的,咱们跟以前一样,小心避着些就是,你这样憋着,我怕你把身子憋坏了。”
周卫极摇头,“不行,咱们那般小心,你不也是怀了瓜儿么。”在房事上,周卫极的确够小心,在蓝怡的危险期内,他从不把种子洒在田里,可即便如此,还是中了。这不由得不变得更谨慎。梁进说了,便是一直不把种子洒在田里,也有危险,甚至更危险。
蓝怡也没了法子,无奈问道,“那你要怎么办,一直躲着我么?”
周卫极笑了,“当然不是。我已托梁进配药,等药配出来便好了。”
蓝怡嘴角一抽,反问道,“他说要多久?”
周卫极笑的有些苦涩,用力搂住蓝怡,郁闷无力道,“快则三月,慢则半年。你放心,我忍得住。”
蓝怡抚额长叹,真拿他没了法子。
说开了,两人之间的拿点小隔阂便消散了。周卫极见媳妇儿如此,忽起了逗弄的心思,“媳妇儿,你可是憋得难受了,若是如此,咱们可以像你怀孕的时候那般,我帮你……”
蓝怡顿时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