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弘逃的很匆忙,姬十二派兵,把他藏身的别苑包围的严严实实、水泄不通,方圆十几里都有重兵把守,务必叫他插翅难飞。
而且,这次龙弘的行为约摸是惹毛了顾还卿,她不顾有孕在身,亲自带着甲甲追捕他,竟是一点亲情也不念。
“国师,有云绯城在,他们投鼠忌器,未必敢拿我们怎么样。”地道口,长孙谨仗剑护在龙弘身边。
被唤国师者,是一位身披蓝灰道袍之人,他四十上下,其貌不扬外幽森阴沉,不经意间,会发出幽幽绿绿的光芒,有点瘆人。
他的腰间悬挂着一面铜质的八卦阴阳镜,闻言,他看了长孙谨一眼,用略显粗嘎的声音淡淡地道:“那更逃不了了,你们想必还不知道,顾还卿有一只驭龙兽,它对龙家人的血情有独钟。”
“……什么意思?”长孙谨问的有些艰难。
龙弘拦住了他,对国师道:“如若不带她走,我们没了挟持,他们更肆无忌惮,于我们不利。”
“那殿下是想跟他们来个两败俱伤,玉石俱焚?”国师气定神闲:“有云绯城在,他们更会紧咬我们不放。”
龙弘有些迟疑,正在这时,一黑衣侍卫捂着被砍伤的右臂,浑身鲜血淋漓地发足狂奔而来,“殿下快逃,谢轻衣带着人杀过来了,吴统领被他斩于剑下,黑虎卫十有九伤!”
“殿下快走!”长孙谨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拉着龙弘便进了地道:“别管云绯城了,有谢轻衣在,去多少人都是死。”
谢轻衣此人,轻功卓绝,剑术异常惊人!年纪轻轻的,也不知他打哪学来的一身武艺,他也许不会十八般兵器,嫌博而不精,只一剑在手,便可叫你灰飞烟灭。
吴统领正是领了龙弘之命,去带云绯城过来的,但运气不好,半路上遇到了谢轻衣,短兵相接,被谢轻衣杀了个落花流水。
长孙谨不敢硬拼,这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行事处处受掣肘。
龙弘一咬牙,环视着别苑:“好,我们走,不过这座别苑……”
“毁了吧。”国师轻描淡写:“这里不比东篱山和东翁山,能牵动大越的国脉,殿下舍不得,顾还卿和姬十二却舍得。”
龙弘俊脸一抽,颇为肉痛,东篱山和东翁山他父子二人在那里只是顺势而为,比不得这座别苑,一砖一瓦,一梁一木,皆是他父子二人的心血。
“殿下,想开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些都是些身外之物,留得青山在,还愁没柴烧?”
龙弘沉了沉眸,满脸阴翳,吩咐长孙谨:“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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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轻衣背着半昏迷的云绯城出来,顾还卿摸了摸她的额头和脸,见她没什么意识,身上也没有明显的外伤,便对谢轻衣道:“你先送她回去,有裘浚风在,她会没事的。”
谢轻衣满身寒气,语利如冰:“我想带人去追杀龙弘。”
顾还卿颌首:“龙弘要追,但你不能再进山庄,花非花此人擅长断尾求生,龙弘如若和他在一起的话,这座山庄不保。”
凡是被发现的地方,花非花大多会选择毁个彻底,当初赤阿芸在夜皇的地下冷宫,还有万峰山和兽人谷,皆是如此。
而且花非花出现的地方,总有四通八达的秘道,且秘道很长,你也不知道通往何方,堵截也会增加难度。
果然,不过须臾,带人在山庄内搜查的冷奕等人便依次出来:“有水自后山灌入庄内。”
顾还卿用弓点了点趴在地上的甲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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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甲一路狂奔到离西城门不远的地方,找了一个僻静处,缩着不走了。
大白天的,怕吓到人。
顾还卿皱眉:“他们逃到城里来了。”距离太远,城里人多,各种气息混杂,即使龙弘是龙氏后裔,甲甲也会找不到——甲甲最擅长寻她……
姬十二抚着下巴,侧头看了看甲甲那吓人的块头,果断宣布:“我们自己搜,甲甲,咳,还是晚上再出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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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樊仪琳出事,太师府觉得丢人,在人前都抬不起头来,索性关门谢客,一家子谁也不见,宫里的樊贤妃也羞于见人,在樊仪琳出事的次日便告了病,闭宫休养。
樊仪琳是死是活,外人无从得知,慕明月使人去太师府打探了几回,太师府口风极紧,连下人都一问三不知。
慕明月不担心姬昊,她和姬昊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姬昊不会轻易泄露她的事,她只担心樊仪琳。
于是她跟姬昊商量,想去看看樊仪琳——如今姬昊对她看得严,并不允许她随意外出。
姬昊却道:“你老老实实在呆在府里,哪里也甭去,这当口去樊家,你是怕别人不知晓你做了什么吧?”
慕明月正要启唇,姬昊却又截住她的话:“你也甭跟爷说你是无辜的,什么也没做,纵然我昧着良心说信你,但别人怎么看?樊仪琳如今算是完了,一个女人出了这样的事,只有赶紧死了完事,谁沾上她谁倒霉,你还上赶着往前凑?是嫌名声太好了是吧?”
慕明月也不跟他争辩,只是说:“可我若不去樊家,也说不过去吧,樊仪琳变成这样,世子爷也有份,我难辞其咎,若不去看看,人家会怎么看世子爷?樊家会怎么看我们?”
樊仪琳被辣手摧花,姬昊点了头卯。
姬昊一听,脸色一变,半晌没说话,尽管他口口声声说是樊仪琳勾引他们,自动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