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脚步蹒跚的站在那里,希冀渴望的看着这支车队,夕阳下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显得贫穷而悲惨。
当凡妮莎等人靠近时,李云飞甚至能够看清这些人眼中那病态的渴望和哀求。相信若不是周围那些手持利刃的兄弟会护卫存在,这些难民早就冲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了。
就这样,在一群难民那充满了希冀哀求和惧怕的注视中,凡妮莎带着一群刀剑出鞘杀气腾腾的兄弟会下属来到难民们面前,停了下来。
“你们有领头吗?流民队伍都有领头的吧?叫他出来见我。”
凡妮莎大声的询问中,一群难民面面相觑。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人群中响起了愁云惨淡的低语声。
“什么领头……”
“她是在说克里兄弟吗?”
“这女人是谁啊……”
“尊贵的小姐,求求你,能给点吃的吗?我们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
“什么领头,听不懂啊……”
看着这乱糟糟的现场,一名兄弟会护卫猛地走了出来,一刀砍断了身边的一棵枯树,大声说道,“我们大姐头问你们话呢!还不快点给老子回答?”
那杀气腾腾的模样吓得一群手无寸铁的难民噤若寒蝉。所有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看着这群噤若寒蝉的难民,凡妮莎皱着眉头问道,“没有人知道吗?你们领袖是谁?之前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克里兄弟,他们是谁?”
人群中沉默了半响,这才有人战战兢兢的举起了手,小声的说道。
“克……克里兄弟是领头的,可是他们已经死了,被德克塞小镇的领主打死了……”
凡妮莎的眉头皱了起来。“那么你们现在没有领头人了吗?”
“没……没有了……”
“那你们现在去哪儿?”
“我们打算那里的领主还算善良。希望能够在那里乞讨到一点衣食。然后……然后我们会去哨兵岭,去那里找萨丁领主,听说那位萨丁领主在哨兵岭救济难民,我们或许能在那里找到一口饭吃。”
这个答案让兄弟会的众人面面相觑,一旁的李云飞更是目瞪口呆。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凡妮莎的养父母就是一个住在哨兵岭附近、名叫萨丁的小庄园主。
他忍不住看了凡妮莎好几眼霄琼华。却见对一脸冷漠,表情没有丝毫波动,似乎这个萨丁领主与她并没有关系。
于是李云飞不由得摇了摇头,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说不定真的只是一个巧合也不一定……
而这时的凡妮莎已经开始询问了更多的问题。
“那么你们从哪里来?”
“我们大多来自东边的埃里克镇。前不久下暴雨,河水暴涨淹没了村子,大多人都没有家了,留在原地没有吃的只能饿死,大家只能来外面碰碰运气了。”
“你们走了多久?”
“走了五天了……”
“这五天都没人吃东西吗?”
“一开始大家还有一点食物留着,但后来全吃光了。大家有时候实在饿得受不了,就开始啃路边的树皮和草根,有些人也会吃糯米土,希望能够撑到哨兵岭。可还是饿死了好多人,也有些人吃糯米土后被撑死了,大家一路都在乞讨,但没有一个贵族肯救济我们。”
“那么你们的领头呢?为什么会被德克塞的领主打死?”
说起这个,那个答话的有些畏惧,悄悄的看了一眼凡妮莎身后那群杀气腾腾的护卫、以及他们手中明晃晃的钢刀,咽了咽口水,小声说道,“之前路过德克塞小镇时,克里兄弟求德克塞领主给大家施舍点粥,但被德克塞领主拒绝了。然后争执的过程中,他们被德克塞领主的护卫打死了……”
凡妮莎皱起了眉头,一眼就看出了这个难民在撒谎。
不过在西部荒野这种地方待久了,她轻松的推测到了当时的场面,很显然是饿得实在受不了的克里兄弟试图挟持德克塞领主逼他施舍,但却反而被领主的护卫砍死了。
只不过这种事情自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那名难民自然不好说出来。
而就在凡妮莎询问着这群难民的时候,李云飞突然注意到人群中有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正眼巴巴的看着他。
小女孩的个头不高,面黄肌瘦的看着非常可怜,脸上还黑黑的全是泥巴,身上也破破烂烂的。像刚从一个垃圾堆里走出来的一样,除了肮脏怯懦和可怜外,看到任何同龄女孩应有的可爱活泼。
此时她的视线正直勾勾的盯着李云飞的腰间,时不时的咽了咽口水,眼中充满了渴望。
觉察到了那股视线,李云飞下意识的低下头。这才注意到他挂在腰间的口袋中有一块面饼的露了一角出来,正在夕阳下散发着面粉特有的清香。
而小女孩眼巴巴的盯着的,便是这面饼的一角,眼中充满了渴望。
她的父亲觉察到了李云飞看了过来,也注意到了女儿的注视,吓了一跳,连忙捂住了女儿的眼睛,就要把她抱走——毕竟李云飞身边这群杀气腾腾的兄弟会护卫队这些难民威慑力太大了,这位可怜的父亲根本不敢激怒他。
于是看着对方惊慌失措的想要缩回人群的样子。李云飞下意识的叫住了这对父女。
“那个……呃……请停一下。”
说着,在一群难民又惧又怕的注视中,李云飞径直走入了难民群中,穿过了一群散发着恶臭的难民,来到这对父女身前。
“小妹妹,你是在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