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好啦,好啦。我跟你回去还不成吗?别哭了,别哭了。”林歆苗回头冲陆铮打了个眼色,比划了个电话的手势,钻进车里。
陆铮站在原地,目送她们离去,满脸的复杂。
林母哭的梨花带雨,显然跟陆国运有关。
特么的,太狗血了吧。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以至于林母当场情绪失控。陆铮有心打个电话问问老爸,回头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万一真有什么狗血的事情,这不是添堵么。
意兴阑珊的回到宾馆,洗完澡在床上休息了一下,林歆苗的电话打了过来,歉然道:“陆铮,让你看笑话了。我妈她,唉,怎么说呢。最近公司遇到困难了,董事会的几位元老也心思各异。在找我之前,她就哭过一场了。所以……情绪有点儿失控。”
陆铮苦笑道:“我也没往心里去,就是觉得实在太狗血了。”
“扑哧……”林歆苗居然笑了一声道:“刚才把我老妈哄睡了。关于伯父的事情,我也打听清楚了,说起来都有点儿搞笑。”
陆铮愣道:“搞笑?”
当初林母是纺织厂的女工,陆铮老爸陆国运是纺织厂的技术骨干,任着车间主任。有一年车间的工头跳槽,厂里要求陆国运推荐技术优秀有管理才能的女工补缺。
林母那时候家庭比较困难,但是技术不错,升任工头的好处也很明显,一是工作量减小,二是每月能多拿一百多块。在那个年代,每月多拿一百多块,一年下来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陆国运正巧是对门邻居,林母自信满满的提了一篮鸡蛋,于是登门拜访。可陆铮的老爸没别的毛病,就是为人太正直,正直的都有些死板。
那时候跟林母一起竞争的还有两位女工,其中一位丧夫,抚养着三个孩子上学,技术也较林母优秀,所以最终林母落选。
这一次或许没什么,可后来工厂扩建,老爸升任分管生产的副厂长,提拔车间主任的时候,林母再一次登门送礼,最终仍旧是碰壁。
一次两次,林母的心里已经生出不少的怨气,认为陆国运瞧不起她,处处跟她作对。然后就是第三次,工厂批下来六个贫苦户补贴名额。
林母为了生活,只得低着头再次求上门来。这次她多了个心眼,趁着陆国运不在的时候,蔡巧云收下了鸡蛋。
本以为这次总算能成了,可最终的结果出来,还是没有她。
这一下,可怕林母给气坏了。认为陆国运不仅看不起她,罔顾邻里情面,还戏耍了她,由此心里十分怨恨。
好吧,这还真是陈年的宿怨。讲起来都有点儿可笑,但是在那个年代,林母的处境的确很惨,内心里渴望成功,渴望着过上好日子,确实无可厚非。
怪不得她要说陆家的门槛高……
女人本身就是一种记仇特别厉害的动物,老爸的确把她得罪的不轻,这么多年还一直耿耿于怀,正巧赶上事业受挫,女儿也跟她抬杠,诸多苦楚涌上心头,情绪失控,也是可以理解的。
“陆铮,你别怪我妈妈。”林歆苗的语气低沉,叹气道:“她年轻的时候被人瞧不起,抬不起头。所以性格十分好强要面子,但是心里特别的脆弱。现在大家都觉得她很风光很有钱,可是只有我知道,她心里有很多难处。前段时间出口欧罗巴的一批高档女装,被扣押在海关。公司的财务方面出现很大的问题,董事会里的人跟她也不是一条心。我也帮不了她……唉……”
陆铮表示理解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你还记得那次我说订婚的事情吗?”林歆苗的情绪或许是受到了老妈的感染,怅然道:“周远航家里就是跑远洋运输的,属于沿海数得着的国际航运集团,曾经提出过注资,但要求就是两家联姻。如果我当时答应了,现在公司的困难或许就缓解了,但是我老妈特别的疼我,我拒绝之后,她就再没有提过这件事,一直咬牙自己撑着。”
远洋运输?
陆铮心中一动,他现在对关于海洋的信息比较敏感。日后执掌大海,这些船舶可都是在他的地盘上航行。
林歆苗后来又陆陆续续的说了很多,那批被扣押的货物就是远帆集团承运,被扣押的理由是检疫不合格。
因为职业的敏感性,林歆苗怀疑货物之所以被扣押,幕后黑手就是周远航家的远帆集团,因为最前几年尚云秀丽的品牌刚刚树立起来的时候,就曾上门商谈收购的事情,他们有动机,也最有可能是受益者。
但她终究只是个警校学生,拿不出什么证据。
安慰了林歆苗几句,陆铮才挂断电话,枕着双臂躺在床上,对于林家跟周家的商战,他并不感兴趣,他所思考的是,得石水榭终究是小生意,他的志向在大海,事业也必然要跟大海有关。
拥有一家国际打捞公司是他的计划,远洋运输同样可以运作。有他的庇护,必定大有可为,还能为他的修炼提供适当的掩护。
国际打捞是来钱最快的行业,不过对很多专业的打捞公司来说,在茫茫大海寻找沉没的宝藏,然后顺利的打捞上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是是国际知名的打捞公司,也往往好几年都不会有太大的收获。
尤其是深海,勘察难度,打捞难度,堪比登天。
但是换了陆铮,那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据保守估计,海底的沉船数目至少在三万艘以上,包括军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