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犄角旮旯的晓凡,不时地探出头来东张西望一下,然后又缩着脖子面壁,以免自己一不小心,被小辣椒发现自己的蛛丝马迹。当心虚的晓凡,再一次探出脑袋,听到了屋内传来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喊叫声,夹杂着孩子凄惨的哭叫声,男子凶狠的斥责声,女子呜咽的哭泣告饶声,还有女子惊天死泣鬼神的嚎叫声,一下子如决提的洪水倾泻而至。
院中的丫鬟婆子,个个都像离弦之箭,飞奔而去。身单力薄的晓凡,像随波逐流的浮萍,被洪水般的人群挤了进去。晓凡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刚才还雍容华贵的张姨娘,现在泪流满面的抱着哭喊不止仅有六岁的小少爷,吹弹即破的小脸蛋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儿,小巧玲珑的小鼻子下面,混着鼻涕的鲜血不时地被被丫鬟春兰,用丝巾小心翼翼的拭去,小小的身躯不停的扭动着,夹杂着凄厉的哭叫声:“我疼,我疼!”
满头大汗的丞相正在有失斯文的大声咆哮着:“张郎中,死到哪里去了,怎么还不来?人呢?赶紧叫他过来。”
那个一言不发,但却掩饰不住满眼笑意的徐氏,慢条斯理的说着风凉话:“老爷,别请稍安勿躁,张郎中马上就到。”自己却腹诽道:“最好一下子跌死了,省的在自己面前晃眼,小贱人生的小杂种,竟然出处和自己的璇儿争宠,真是活该,报应。”
一直不拿自己小姐当人的紫凤,正在低着头偷偷地笑着。
而自己家那个流年不利,喝口凉水都塞牙,放个臭屁都能砸到脚后跟的倒霉小姐,此时满脸惊恐的跪在地上,披头散发的脸上充满着五指分明的鲜红指印,里面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抓痕,此时晶莹透亮的血珠儿正在慢慢变大,那双营养不良的小手也未能幸免,上面也被擦破了好几块肉皮,滴滴答答的流着触目惊心的血滴,旁边还散落着几颗带血的珍珠。
“小贱人,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把你挫骨扬灰,也不能解我心头之恨!”精致的五官因愤怒而狰狞的张姨娘,恶狠狠地骂道。
被吓得小脸没有一点儿血色的小紫灵,战战兢兢地哭道:“我真不是有意的,小少爷有什么不测,紫灵定当以死赔罪。”
“你这个小贱人,你配吗?你这条贱命,能和我的阳儿比吗?”张姨娘从头上拽下自己的金簪,就狠狠地向匍匐在地上的紫灵扔去。
正义感十足的晓凡,悄悄地捡起地上的一颗小珍珠,趁人不备,射向飞驰的金簪,金簪吧唧一声落在了毫无还手之力的紫灵身前。
“张郎中到。”管家及时雨般的通报声,成功的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张郎中立即被心急如焚的众人围了起来。
晓凡也趁机把瑟瑟发抖的紫灵悄悄地扶了起来,安置在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轻轻地为其简单的处理伤口,吓得魂飞魄散的紫灵,任由晓凡处理,都忘记了反抗。只是嘴里不停的嘀咕道:“命已至此,死了一了百了,早死早解脱。”
心疼不已的晓凡,含着热泪紧紧地把万念俱灰的紫灵抱在怀中,柔声细语的安慰道:“小姐,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丞相大人,您放心,小少爷只是跌倒时擦破了些皮,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稍时老夫开些镇静安神的汤药,就可以睡安稳了。”张郎中小心翼翼的处理完伤口,边写方子边说道。
“没事就好!”丞相皱成川字的眉头,舒展开来说道。
“丞相大人,老夫有一事不明白,按理说,小少爷被人撞倒在地,脸上腿上都应该受伤很重?”张郎中不解的问道。
“老爷,我可怜的阳儿,可不能白白受伤呀!伤在儿身疼在娘心呀!我可怜的阳儿,小小年纪就受这样非人的折磨,你可得为阳儿做主呀!姐姐刚刚被母亲责骂几句,姐姐的小棉袄就各个争先恐后的为姐姐出气,只是苦了我的阳儿呀!老爷,病重的母亲知道阳儿成了替罪羊,还不知道要心疼成什么样子呢?”爱子心切的张烟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天抹泪道。
见惯了深宅大院明争暗斗的张郎中,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子告辞道:“丞相大人,少爷并无大碍,小人就先行告退了!”
“管家,送张郎中!”被吵得头疼的丞相挥挥手送客道。
“老爷,你可要为为妻做主呀!阳儿意外受伤,我也是心疼的只掉眼泪呀!我怎么就成了罪魁祸首呀?”徐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泣道。
“爹爹,你要为娘做主呀!娘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发妻呀!怎能任人栽赃诬陷,求爹爹做主。”小小年纪的紫凤扑通一声直挺挺的跪在地上说道。
“娘。”紫玉也珠泪涟涟跪在娘亲和姐姐身边哭喊道。
“收起你鳄鱼的眼泪,我的阳儿受伤,和你脱不了关系。”失去了理智的烟儿红着眼睛吼道。
在深宅大院里摸爬滚打的成了精的徐氏,满脸悲戚的说道:“一切听凭老爷的处置。老爷如果要我承认,那我就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认打认罚。”
“你,你……”被气得说不出话的烟儿,脸涨的青紫,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好了,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冬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扶起夫人。烟儿也是心疼阳儿,才会口不择言的,你是家里的女主人,要体谅她的爱子之心,不要和她计较。”丞相望着哭成一团的母女三人,劝解道。
烟儿望着安然无恙稳稳的坐在太妃椅上的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