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还没有痊愈的晓凡,拖着虚荣的身体,刚刚服侍着郁郁寡欢的紫灵睡着了,门外就想起了张婆子的咆哮声,不知道那位无法无天的老婆子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来找自己的麻烦。睡得不安稳的紫灵皱着眉头问道:“外面怎么了?”
晓凡轻轻地拿起紫灵因常年捏绣花针而起了硬茧子的右手,小声安慰道:“小姐,把手放进去,不要着凉。放心吧!”
深深叹了一口气的紫灵,把自己瘦弱单薄的身躯转向了里面,不在说话。
“张妈妈,您来了,小姐刚刚睡下了,先喝杯茶润润嗓子吧!这是奴婢刚刚沏好的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晓凡,对着欺主的恶仆强颜欢笑道,心里却小声的腹诽道:“老妖婆,喝了小姑奶奶的茶,但愿你今晚跑肚拉稀让你起不了炕。”不甘心的晓凡也只是在心里过过嘴瘾,她可不敢在茶中东什么手脚。
老妖婆四平八稳的坐在门外的石凳上,像老佛爷似的有模有样的慢慢吧唧着嘴,品尝着茶叶。晓凡知道,像她这种不入流的老妈子,根本不懂什么茶,只是在自己面前摆谱拿乔而已。现在自己想过安稳点儿的日子,就必须先把这位鼻子里插大葱的老母猪给伺候舒服了。
半蹲着的晓凡轻轻地捶打着令人厌恶的罗圈腿,装出一副自己都恶心的狗腿子的样子,嘴像抹了蜜似的开口道:“张妈妈,你是怎么保养得,你看咱们两个站在一起,都说是姐妹呢!”无论古今,是个女人,都有爱美之心,但愿没有拍到马蹄子上。
“小贱蹄子,又拿抹了蜜的话儿来添胡我。”老妖婆那像天津狗不理包子似的褶子脸,把那一双睁开就像睡着了似的吊梢眼挤得更没地方了,满嘴口臭的大黄牙沾着茶叶笑骂道。
“张妈妈,奴婢说的可都是实话。你看你的脸就像刚煮熟的鸡蛋似的,您看我的这双手,就像那边的枣树皮似的。”晓凡趁着受用的老巫婆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讨好的说道。自己应该不是睁着眼说瞎话,那老巫婆的脸,可不就是煮熟的鸡蛋吗?我可没说那不是腌了好几天的茶叶蛋呀!
“你这个小蹄子,说出来的话,倒是还中听。”找不到北的张婆子得意忘形的说道。
“张妈妈,您先回房休息吧!奴婢去厨房做些点心,做好了给你老人家送过去。”想要溜之大吉晓凡提议道。
“嗯!你一说老身这肚子还真是有些饿了,我身子也有些乏了,我先走了!”张婆子摆着架子说道。
晓凡望着张婆子煞有介事的模样,真想冲着她大吼一声:“老婆子,你还是撒泡尿当镜子照照吧,你这幅尊容穿上龙袍也成不了太子呀!”寄人篱下的晓凡心里暗暗腹诽,脸上却是笑的像朵盛开了的菊花,毕恭毕敬的举臂欢送。
本以为送走了这座瘟神,自己的耳朵根子可以得到暂时的清净了吧!没想到,理想不是很丰满,现实却是骨感的让人心寒。自己弯腰欢送的腰板还没有直起来,就又迎来了一个更大的龙卷风,真是让人度日如年的火炕还没爬出来,又来了让人闻风丧胆的泥石流,真是流年不利呀!
“不长眼的狗东西,看见二小姐还不施礼!”那个脾气暴躁的小辣椒走上前来,甩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见面礼,嘴里不干不净的呵斥道。
“奴婢参见二小姐!”晓凡顾不上自己火辣辣的脸蛋,恭恭敬敬的说道,这也是自己向那个张婆子学来的,也从她的大嘴巴中得知。眼前这位长得亭亭玉立,打扮的珠光宝气的少女,是丞相府里最得宠的嫡女,也是现在唯一幸存的嫡女。她那年长一岁一奶同胞的姐姐,在五年前因得了伤寒,永远停留在了十二岁,上有徐氏没有原则的溺爱,下有长她两岁嫡兄的疼爱,养成了这个小丫头飞扬跋扈无法无天的性子。不知道这个看似柔弱,长相甜美像天使般的混世小魔王,来这里有何贵干。
“二小姐,您来了!快请坐!”从将军到奴隶的张婆子,听到动静的张婆子像一阵风似的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搬来这里仅存的,完好无损的凳子,用自己的袖子摩擦了好几下,腆着脸献殷勤道。
“拿开你的脏爪子,滚一边儿去!小姐跟前也是你能上前的吗?”贴身丫鬟秋菊狠狠地剜了张婆子一眼,出声喝道。小心的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一块洁白的丝巾,小心翼翼地垫在凳子上,这才张口请道:“小姐,请坐。”
鼻子长到脑袋顶的千金二小姐紫凤,看也不看一脸讪笑的张婆子,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略显稚气的脸上充满了不屑。他奶奶的,无论古今,有钱就是任性。
“小贱蹄子,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屋里的叫出来伺候!”热脸贴了冷屁股的张婆子继续没羞没臊的巴结的对着自己喝道。
晓凡抬头望了望见怪不怪的众人,知道这个目中无人的紫凤每次来都会羞辱折磨紫灵一番,才会善罢甘休的。胳膊拧不过大腿的晓凡,也只好无奈的叫醒了好不容易睡着了的紫灵,这个小姐的身子丫鬟命的挂名主子,自从知道小翠横死后,是夜夜从噩梦中惊醒,每次都大汗淋漓的不敢再次入睡。一个一直陪着自己的贴身丫鬟,突然惨遭横祸。在21世纪,还是初中生偎依在父母怀中撒娇的小女孩,遭遇了这样揪心的事情,怎会不梦魇呢?
晓凡心疼的扶着弱不禁风双腿打颤的紫灵,当听说自己同父异母和自己年长两个月的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