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楫打个稽首,目光在几人脸上扫视片刻,笑微微道:“贫道乃是昆嵛山神清观全真七子之一,道号长生子是也;因夜观天象,紫微星陨落,如此推算当今皇上已驾崩。而新主现于扬州地面。贫道便日夜兼程,赶往扬州而来。今天天刚蒙蒙亮,贫道已到扬州城,观察五彩庆云出现在知府大堂上空。于是,贫道便进饭店吃早点,当付了钱出来时,却见知府大堂上空的庆云不见了。贫道正觉纳闷时,却观察到五彩庆云出现在卫所上空,便加快脚歩赶来了。”
“哈哈......”张乾坤听后,冷笑一声,大声断喝,“来人!”
随着张乾坤一声令下,从营房里冲出十几名手拿刀剑的侍卫,一个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异口同声问:“指挥使,有何吩咐?”
张乾坤横眉怒目,指着朱由楫:“这个妖道蛊惑人心,散布谣言,将他抓起来!”
朱由检见张乾坤突然发飙,深深为朱由楫捏一把汗。他暗吸一口气,运用内力,随时准备出击。而朱由楫却面不改色,心不跳,打着稽首,笑微微道:“指挥使如此待客,显得不厚道了。贫道千里迢迢赶来,图的啥?难道是来送死的吗?”
“那你为何而来?难道就是向我们传递这个消息?没有其它目的?”张乾坤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在朱由检的脸上睃来睃去,观言察色,寻找蛛丝马迹。
这时,知府刘锋开口道:“指挥使,他一个道士,千里迢迢来报喜,不图名,不图利,应礼贤下士,视为上宾才是。你这样待客,恐怕会遭江湖人唾弃的。”
其实,张乾坤这一招,不过是虚张声势,试探对方的心理防线而已。一旦对方有诈,经此一吓,必定会露了马脚。可是,他见对方如此坚如磐石,无惊无恐,方知此人并非是江湖骗子,而是世外高人。防范心理也随之荡尽,向众侍卫挥挥手:“你们下去吧!”
“属下遵令!”众侍卫抱一下拳,转身退下。
朱由检长舒一口气,一场虚惊总算过去了;但他仍对张乾坤持戒备心理。
此时,张乾坤缓和语气,赔着不是:“对不起道长,此处乃是军事重地,本指挥领兵带将,对陌生人造访,不得不加以防范,一旦有jian细渗透到军营中,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既然道长上通天文,下晓地理,识别人间祸福贵贱;请到营帐一叙。”
“指挥使客气了。”朱由楫向朱由检、刘锋打个稽首,“诸位同请!”
当下,张乾坤陪着朱由检、刘锋、朱由楫来到营帐中,分宾主落了坐,侍卫倒几杯茶放在各自面前的桌面上。张乾坤端起杯,扫视一眼几人,笑呵呵道:“王爷、刘知府、道长,请喝茶!”
“谢谢!”几人不约而同端起杯,送到嘴边呷了一口,又将杯子放到桌上。
张乾坤望着朱由楫问:“道长,您说有五彩庆云出现在知府大堂上空,随即又移到卫所大堂上空,五彩庆云能说明什么意思?请道长明示。”
“所谓五彩庆云,乃是天子之气,凡是真龙天子现世时,天子行到哪里,他的头顶上空就有五彩庆云笼罩,以防浊气侵袭。”朱由楫边说边观察着几人的面容。
“哦!道长的意思是真龙天子就在我们几人当中了?”张乾坤急切问。
“是的!”朱由楫点点头。
刘锋接过话茬,迫不及待追问:“请道长慧眼识珠,辨别一下,看我们几人中谁是真龙天子?说出来,我们也好齐心协力保驾,使天子顺利登基。”
“好的!”朱由楫装模作样,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随即站起身,扑通跪倒在信王朱由检面前,“不知这位爷在扬州任何职?从面相中看,这位爷乃是真龙天子,不久便可拨云见日,黄袍加身,登上九五宝座。”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刘锋首先跪倒在地,口称:“皇上在上,臣刘锋愿保您登基,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张乾坤半信半疑,但为了不引起众人反感,也牵强附会,跪落平阳,道:“臣张乾坤愿保信王爷早日登上皇帝宝座,使大明江山一统,万民安居乐业。”
“诸位请起,本王何徳何能?敢登皇帝宝座?请起来说话。”朱由检伸手拉朱由楫时,随即向他使个眼色,朱由楫会意,趁势站起身。随后,又将刘锋、张乾坤一一拉起来,重新落坐,品茶谈话。
朱由楫向几人抱了抱拳:“贫道今天来有两大收获,第一是寻找到了明君,随着明君的即将登基,乃是大明江山的幸运。第二是结识了二位贤士,乃是贫道的缘分;人常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谈’就是这个道理。贫道作为局外人,向二位提点建议;希望二位极力辅佐明君,促成他早日完成复国大计。”
“辅佐明君是我等做臣子的职责,我们会齐心协力为王爷登基打好头站的。”知府刘锋说出了肺腑之言。
张乾坤打量朱由楫片刻,心想:“眼前这个道士是何来路,还不知他的底細,我不能轻信他的胡言乱语。即使信王想做皇帝,凭着扬州这点兵力,怎能跟九千岁掌控的几十万大军相抗衡?那是鸡蛋跟石头碰,显得自不量力。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我得先稳住他们,顺水推舟;等李师爷回来,商讨计策,给魏公去封密函,由他老人家裁决。”
想到这里,他装出十分顺从的样子,表示:“张某愿以扬州卫所的兵力,作为保护王爷的先锋,攻城略地,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