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缓和语气道:“这两人是东厂人,受魏忠贤密令来王府卧底的。你知道文武百官的一言一行都在阉党的掌控中吗?每个府上都有他们的眼线。如果谁对魏忠贤大不敬,眼线立马汇报给阉党,那么这个人就要吃亏,甚至家破人亡。”
“有这么严重啊?”吴同迟疑一会道,“那么,追杀这两人的又是谁?”
“是他们一伙的。”朱由检解释道,“东厂这班恶徒,为了不让下家释疑,扮演了一场苦肉计。”
“原来是这样!”吴同恍然大悟,愧疚道,“王爷,这是小的过错,不问青红皂白,便收留他俩,愿打愿罚随王爷便。”
“当时你救人心切,出于好心,没考虑到后果,本王不怪你。”朱由检一副宽宏大度样子,转而又问道,“他俩叫什么名子?”
“一个叫赵凯,另一个叫王奇。”吴同瞅着朱由检的脸色,试探着问,“王爷,如何处理赵凯、王奇?是否派几名家丁将他俩捉来审问,便知他们的根底。”
“明目张胆抓他们,谈何容易?”朱由检嗤之以鼻道,“你想过没有?凡是东厂派往各府卧底的人,哪个不是武功高强之辈?要是打草惊蛇,动起手来,本王也未必是他们对手。”
吴同忧心忡忡道:“那该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俩在王府祸害人呀?”
“这件事要靠智取。”朱由检吩咐吴同道,“你去厨房叫厨子准备七八桌菜,今天晚上在大厅里开宴,就说是你五十寿辰,暗中挑选一班酒量大的家丁,陪赵凯、王奇喝酒,将他劝醉,便可兵不血刃将他俩抓获,再严刑拷问,一切便会真相大白。”
“嗯,妙计!王爷这一招实在是妙。”吴同跷起大拇指,“将他俩灌得烂醉如泥,就是有通天本事也发挥不出来。”
朱由检挥了挥手:“你下去办吧!”
“是!”吴同应了声,转身出离客厅。
却说太监小顺子奉魏忠贤之令,领着小红、chun兰、荷花、秋菊、冬梅、海棠几个宫女离开客氏寝室,赶往王府。一路上,几人有说有笑,真如出笼小鸟恨天低。她们巴不得一步跨到王府内,享受着做王妃的快乐。
小顺子见她们欢声笑语,提醒道:“看你们乐不可支样子,可不要乐昏了头,忘记了自己去王府的职责和身份。”
小红不屑一顾道:“小公公也太小看我们姐妹了,只要我们进入王府,保证让王爷服服帖帖,神魂颠倒。”
chun兰接口道:“就是,你是阉人,不知男情女爱是什么滋味。我跟你说呀!只要男人沾上女人那玩意,就象吃了大烟,永远也戒不掉的。”
俗话说:“打人莫伤脸,骂人莫揭短。”小顺子被chun兰的话说得满面通红,羞愧得无地自容。
荷花见此,旁敲侧击道:“怎么啦——顺子公公?我们女孩子都不怕,你们大男人还害羞?你在宫中长年累月沾不了女人的身子,多么寂寞哦;你要是想的话,找僻静处我们身子给你。不然,进了王府就没机会了。”
说着,伸手拉小顺子胳膊。
慌得小顺子连连后退,脸如红布,摆着手道:“不......别这样,我是阉人,没用的......”
“阉人?哈哈哈......”宫女们笑得前仰后合。
过了好一阵,秋菊开口道:“姐妹们别闹了,如此被人看见多么不文雅?顺子公公,我们先去哪个王府?”
此时,小顺子已恢复常态,想了想道:“我们先去信王府。”
小红听后,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此时,信王朱由检仍然坐在茶几旁品茶,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有事要发生。过了好一会,管家吴同来到客厅。
朱由检喝口茶,放下杯子问:“酒宴一事吩咐下去了吗?”
“回王爷话,已经吩咐下去,今晚准时开宴。”吴同恭恭敬敬回答。
正值这时,一名家丁匆匆来到客厅,喘着粗气道:“报......报告王爷!”
朱由检直起腰,目光盯着家丁的脸问:“你慌慌张张有何事呀?”
家丁道:“回王爷话,皇宫太监带几名宫女在院门外,让您立即接旨。”
朱由检听后,立即站起身,对吴同和家丁道:“前边带路,去接旨。”
话还没说迭,小顺子和几名宫女已到客厅内。只见小顺子尖声怪调道:“信王爷,皇上有旨意,请下跪听宣。”
“是!”朱由检应了声,随即与吴同、家丁跪倒在地。
小顺子从袖子里取出圣旨,双手展开,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信王朱由检勤于国事,日理万机,朕于心不忍,特赐宫女小红为王爷侍寝,钦此!”
“谢皇上!”朱由检磕了头站起身,吴同和家丁磕头后,侍立一旁。
几名宫女眼睛滴溜溜乱转,目光不离信王脸上看,窃窃私语道:
“信王爷一表人才,人见人爱。”
“是个难得的美男子,不知奴婢那口子生得什么模样呢。”
“一个鼻子,两只眼,还要什么模样?”
“姑娘们嘀咕什么呀?”小顺子尖声尖调道,将小红朝前推一把,“小红姑娘,还不参见王爷等待何时?”
小红装着羞答答样子,跨前两步,道个万福:“奴婢参见王爷。”
“免礼!”朱由检目光在小红脸上掠过,心想:“皇兄怎么突然给我们送来宫女?其中一定有蹊跷,说不定又是魏忠贤搞的鬼,本王不可掉以轻心,要加强防范。”
小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