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指挥使正在考虑这个问题呢。t”宋安思忖一会,突然来了灵感,对田春秀、汪师爷说,“知府大人、汪师爷,宋某有一件事要二位大人去办理。”
“指挥使有何事尽管吩咐,本府会努力做好的。”田春秀目视着宋安问。
“宋某要二位去发动民众,找几十只箩筐和数十根长绳来,速度越快越好。”指挥使宋安说着,目光却眺望着城外的夜空。
知府田春秀、汪师爷一时没转过弯,斜乜着眼:“不知指挥使收集箩筐有何用?”
“准备接李大刀上城头啊!”宋安收回目光,作出解释,“你们可知,敌兵在几座城门防范最严,其它地方稍微薄弱。而李广胜返回时,必定选择敌军防范较弱的地方,越过防线。如此一来,敌兵会全力以赴封锁城门的空余地方,切断李大刀进城路线。我们呢,将计就计,在城墙上每隔二三十丈布置一只箩筐,系好绳索。这样一来,只要李大刀到达每一处城根,我们都可以例用箩筐将他扯上城头。而不至于冒着生命危险由城门进入。这样,对我们守城也较安全。”
经宋安如此解释,田春秀、汪师爷恍然大悟。汪师爷感叹道:“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在下虽能撰文写字,但对军事常识,有许多不懂的地方。知识无穷无尽,人到老学不全啊!”
“好啦!不要自慨自叹了,我们连夜动员百姓,筹集箩筐。”田春秀向汪师爷挥一下手,带着几名侍从下了城楼。
不到一个时辰,田春秀和汪师爷已将几十只箩筐筹集起来,由一些青壮年运到城楼上。随后,指挥使宋安与一班将领亲自动手,将一只只箩筐按一定距离分配下去。每一只箩筐前,安排一班兵丁;有的负责放扯箩筐,有的负责警戒。安排就绪后,各个定点看守的兵丁,轮流执班,全神贯注观察城外的动静。
而指挥使宋安与一班将领,定时到各个观察点检查。可是,等到天亮,也没见李广胜返回润州。宋安对各个定点交代一番,在众将陪同下,回到城楼岗房,暂作休息。
却说大刀李广胜,从金陵总督府出来,窝着一肚子气,来到拴马桩前,解开马缰绳,翻身上马,抖一下马缰绳,那匹战马,不紧不慢在总督府庭院内走着。过了一袋烟时间,才到院门口。
守门的岗哨见李广胜从院内出来,笑脸相迎,抱一下拳:“李将军,您回去啦?”
“嗯!”李广胜坐在马背上,应了一声,抱一下拳,“失礼了,我不下马了。因时间紧迫,我得抓紧赶回润州去。”
“没事的,李将军请便。”岗哨闪开一条道,做个手势。
李广胜抖一下马缰绳,上了街道,拍一下马后胯,说一声:“驾!”。那匹战马唏溜溜叫了一声,扬开四蹄,沿着南京城街道,向东城门而去。
当他出离南京城门时,开始放慢速度,信马由缰,一边走一边愤愤不平,心里骂道:“他妈的,姓袁这个老家伙,纯粹是个老顽固。目中无人,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在江南地段是个主儿,耀武扬威,目空一切;可是,到了京城,见到九千岁,却是个孙子,点头哈腰,奴颜婢膝。奶奶的怂,知府大人和指挥使弹劾的奏折,不知送到皇城没有?要是九千岁能看到折子上你的种种罪状,非砍下你这颗狗头不可。常言说得好:‘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我李大刀今天受到这样的冷落,而是我命运多蹇,有朝一日能受九千岁恩宠,提到京师任兵部尚书,我非报今日一箭之仇。”
他一边任马驮着走、一边想入非非,不觉已行有十几里路程。抬头一看,见前边一里外有个小镇。这时,只觉肚子饥饿难忍,心想:“从昨晚到现在,一粒粮食没有下肚,饥肠辘辘,真不是滋味。人啊!再着气,也不能跟肚子过不去。反正援兵没有出动,我到小镇上找个饭店,填饱肚子再走也不迟。”
想到这里,他猛拍一下马后胯,那匹马驰骋如飞,时间不大,便到小镇街头。
这个小镇,乃是南京东门外郊区的一个小集镇。此时,正是乡间上街赶集的时候,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头攒动。街道旁,生意买卖,叫唤不停,此起彼伏。由于街道上行人拥挤,李广胜无法骑在马上行走,只得翻身下马,一手提着大砍刀,一手牵着马缰绳,夹杂在人群中,慢悠悠走着,边走边东张西望,寻找街道旁的饭店。行人见他的铠甲上、刀刃上沾有干涸的血迹,不时的以目光瞅着他,有的怯生生向一旁躲让。然而,在他周边的一丈范围,却是空荡荡的场地。
行有几十丈远,他见街道旁的一家店铺的牌匾上写有御凤楼饭店的字样。于是,他牵马下了街道,向饭店门口走来。站在店门口招揽顾客的店小二,见有客人到来,赔着笑脸问:“军爷,您吃饭吗?”
大刀李广胜横眉立目,呵斥道:“你眼瞎吗?不吃饭到这里闯什么魂?”
“那是!那是!是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军爷。军爷息怒,里面请。”店小二见来人浑身血迹,吓得脊梁骨直冒凉气。但为了不得罪客人,依旧赔着笑脸,让开一条道,做个请的姿势。
李广胜将马拴在门旁的棚柱上,提着大刀向店里走来。
此时,店铺内有不少顾客正在用餐,忽然见一名军官全身披挂,血迹斑斑,提着一把大砍刀走进店铺。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瞠目结舌。顾客们为了保命,四处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