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遵令!”八名将领异口同声,兴高采烈,随着指挥使宋安下了城楼。t
时间不大,指挥使宋安与众将领全身披挂,骑上战马,率领三千多名兵丁,出离城门,向东大营人马而去。
此时,都指挥使陈奇瑜与众将领骑在马背上,一字儿立在队伍前面,目视着渐渐走近的润州兵马,一个个心里暗自高兴,但喜怒不形于色。都指挥使陈奇瑜和众将领们的心情是一样的激动,他心想:“宋安你这个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以仗阉党的势力和吴淳夫的后台,竟然不为朝廷办实事,而是随波逐流,与田春秀狼狈为奸,三番五次弹劾我恩师袁可立。今日天,我要让你们一个个人头落地,让阉党的爪牙不得好死。”
正值这时,润州卫所指挥使宋安,带领兵将已到阵前,只见他挥一下手,令队伍摆好阵势。然后翻身下马,将手中缰绳交给侍从,笑微微迎上来。大刀李广胜等将领,考虑到指挥使的安全,向其他将领做个手势,纷纷下马随在宋安的身后。
陈奇瑜观看他们的举止,心想:“宋安这个小子和他的属下,对我们仍没有排除怀疑心里,我要谨慎从事,不能让他们看出破绽来。要以好言抚慰,使他们释除戒备之心。”
想到这里,陈奇瑜显得礼贤下士的样子,向属下几名战将挥一下手,故意提高嗓音:“弟兄们!我们远道而来,不能托大,为了战事上的方便,还要依靠地方上鼎力相助,才能相辅相成。人家既然下马来迎,我们不能失去礼节。”
说着,翻身下了马,笑容满面迎上去。
孙进安等六员将领听到陈奇瑜的暗示,心领神会,纷纷下马,随后跟上来。片刻,彼此已到近前。只见润州卫所指挥宋安笑容满面,抱拳施礼:“都指挥使,宋某迎接来迟,有礼节,迄望宽恕海涵。”
“哪里!哪里!我们也刚到此处,拉开阵脚。不过,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礼数就免了吧!我们是奉总督袁大人之令,来此帮你们扫除叛军的,你们要鼎力相助,配合作战。”都指挥使陈奇瑜,抱着拳,不露声色说。
“那是当然了,您是我们顶头上司,您不吱一声,我们也会协同作战的。”指挥使宋安望一眼阵脚对面的扬州人马,咬牙切齿道,“不瞒都指挥使说,我们润州自从被张国纪老儿的人马围困,粮草欠缺,使兵将们力不从心,再加上兵力有限,无法与强敌相抗衡,迫不得已,才派大刀李广胜闯重围,单枪匹马去南京总督府向袁大人求援,不知怎么回事?直至现在才发兵马而来?”
“情况是这样的。”陈奇瑜作出解释,“宋指挥使不必责怪袁大人,先前,袁大人亲自率众去洞庭湖平匪乱。班师回南京后,李将军去总督府后,九江那边又出了事。他作为几个省的总督,不得不亲自过问。所以,才耽搁到至今。昨晚,陈某接到总督大人的命令,今早就率众赶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错怪袁大人了。”宋安对陈奇瑜的话半信半疑,因无所考证,只是对方一面之词而已。他心想:“不管姓陈的话是真实的、还是撒谎的,他既然来了,就是对我们润州的帮助。还是知府大人说得好,先将矛盾摆一步,个人的恩怨由九千岁处理。现在当务之急,是双方联手击败扬州官兵才是。”
都指挥使陈奇瑜见宋安若有所思的样子,质疑问:“怎么宋指挥使对陈某的话持怀疑心理?”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宋安连忙搪塞,“宋某在想,如果再有两天援军不到,张国纪大军不用攻城,全城军民都会死绝,连一个活口都不会有的。”
“哦,此话怎讲?请指挥使明示。”陈奇瑜的目光,在宋安的脸上审视着,见他面容憔悴不堪,两眼布满血丝,推测城里一定断了粮食。
“事已至此,宋某也不必隐瞒。”宋安解释说,“多日来,因粮食缺乏,开始时全城军民的粮食,从每日三餐,减到每日两餐。自从李大刀从总督府回来,由每日两餐减到每日一餐。直至昨天下午,听管理钱粮的官吏汇报,库房里的粮食仅够一顿伙食之用。无奈之下,决定派兵趁夜色笼罩,到敌军粮仓抢粮。”
“粮食抢到没有?”都指挥使陈奇瑜试探问。
“哪能呢?”宋安一脸忧郁之色,无奈的摇摇头,“昨天下午,宋某与知府大人研究决定,将所剩的粮食分发到伙食房,让兵将们晚上吃顿饱饭,随后派两名将领,率领一千名兵丁出城抢粮,结果中了张国纪他们的埋伏,兵将们全军覆灭,一个没剩。”
“啊呀!你们也是的,这样不是白白的断送了兵将们的身家性命,而大大削弱自己的实力吗?”显然,陈奇瑜的话语中带有责怪之意。
“那又有什么办法?常言说得好:‘青蛙要命蛇要饱。’狗急还要跳墙,何况人呢?人在走投无路时,往往会铤而走险,做出极端事情来。”宋安说此话时,十分伤感,一脸沮丧之色。
“结果怎样?那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当初,袁大人已答应李将军,要出兵援助润州,而你们却不能坚持,白白断送了一千多名兵将的身家性命。如果上司追究下来,你能承担得起责任吗?”陈奇瑜软硬兼施、恩威并举批评一番,使宋安羞愧不已,无地自容。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此时此刻,宋安脸上的表情,难以用语言来表达。
“好啦!好啦!别提那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