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指挥使陈奇瑜微微一笑,打着圆场说:“指挥使不必动怒,至于司马俊是叛徒也好,不是叛徒也罢;他要是在两军阵前死于刀剑下,那是无话可说。现在,他已经被擒,就不能伤他性命,这是规矩,连陈某也无权置他于死地。谁要不识好歹,擅自动手,陈某决不估且私人情感,违令者格杀勿论。你们可知道,司马俊和张太师及其众将领,都是朝廷钦犯,知道吗?”
陈奇瑜来个先发制人,事先下道禁令,迫使润州众将不敢轻举妄动。
宋安见陈奇瑜发了狠话,心想:“姓陈的话也有道理,他既然被捉,就让他多活几天,等九千岁下了懿旨,我们润州官兵也少不了一份功劳,lùn_gōng行赏,也有我们一份。要是现在对他们动手,不但得不到赏赐,有可能被姓陈的反咬一口,说我们通敌卖国,那种欲加之罪,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正所谓官场上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危机四伏,哪朝哪代都是挥之不去的弊害;愈演愈烈,恶性循环,最终导致亡国之痛。所以,为官者不能一意孤行,要审时度势,随机应变,方能顺潮流而下,站稳脚跟......”
宋安正想之际,司马俊已被东大营水军统领王亚龙他们押到阵营前。数以千计的眼睛,都集中在一个焦点上。他们见司马俊被绳索捆绑得严严实实,像一只落汤鸡,灰头土脸,脏兮不堪,由几名兵丁押着。
只见水军统领王亚龙跨上前来,抱一下拳:“都指挥使,奉您的命令,已将扬州水师大都督司马俊捉拿归案,水师兵丁除少数阵亡外,其余的迫使他们投降,现帆船全部停靠在江岸的码头旁。一切事宜,由您裁决。”
“好,这一次降兵服将,你功不可没。至于水军暂且留在江岸边,守卫战船,以截扬州兵马的退路。这个司马俊,与捉拿的其他钦犯,有待羁押润州知府大牢。”陈奇瑜对水军的诸事作了安排。
这时,只见毒蝎子赵广林翻身下马,手持一把消魂剑扑向司马俊,破口大骂:“司马俊,你这个卖主求荣的叛徒,你也有今天,我现在送你上西天。”
说着,剑尖对准司马俊的咽喉刺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剑尖距离司马俊咽喉不足二尺之遥时,王亚龙的九齿钢叉和冯文卫的丈八蛇矛枪同时搪过来。只听“当啷”一声,赵广林的剑被叩开,剑柄险些脱手,人倒退几步。
待赵广林站稳脚跟时,他那双凶恶的眼里,射出阴险的目光,咬牙切齿道:“怎么?难道你们要包庇叛徒?你们可知道,包庇叛徒,与叛徒同罪,莫怪在下翻脸不认人。”
“他是朝廷钦犯,你无权惩罚他。识相的退到一旁去!”火眼金睛冯文卫手持丈八蛇矛指着赵广林,语气铿锵,目光咄咄逼人,“刚才都指挥使已说得泾渭分明,凡是被活捉的敌将,谁也无权杀害他们,违令者格杀勿论。”
毒蝎子赵广林仍不服气,手持消魂剑,跃跃欲试,大言不惭:“对于其他叛军将领,是杀是留,我并不介意。可是,司马俊乃是我们队伍中的叛徒,锄奸诛叛,人人都有这个义务。”
司马俊见赵广林如此嚣张,心想:“在这种情况下,陈奇瑜他们决不会让润州官兵动我们一根汗毛的。我得拿话激他们一下,看他们有多大的后劲?如果润州众将过于嚣张,不近人情,他们今天是死定了。”
想到这里,司马俊怒目而视,气咻咻道:“你们这班奸贼,阉党走狗,我司马俊今天一时疏忽,栽在你们之手,如有种放开我,我们一对一单挑,如打败了,我死而无憾!”
“!手下败将,还巧言令色,大言不惭,放开你,如同纵虎归山,做梦吧!你这个叛徒,我恨不能抽你的筋,扒你的皮,才泄我心头之恨。”此时,毒蝎子赵广林已失去了理智,手持宝剑继续向前闯。
而江里鼋王亚龙的九齿钢叉和火眼金睛的冯文卫的丈八蛇矛枪,早就挡在司马俊的面前,使毒蝎子赵广林进不了身。
指挥使宋安怕将事情闹大,对润州兵马不利,厉声断喝:“赵广林,不得无理取闹,还不归队等待何时?”
“指挥使,叛徒不杀,我们心里不甘?您堂堂润州指挥使,就这样忍气吞声,任人摆布吗?”毒蝎子赵广林急得吹胡子瞪眼睛,恨不能一头撞到南墙上。
“放肆!本指挥使由你来品头论足的吗?再不退下,莫怪我手下无情?”指挥使宋安脸色铁青,向赵广林发出最后通牒。
无奈之下,赵广林只有忍气吞声,退回自己马前。对于司马俊,仍耿耿于怀,恶毒的目光望一眼东大营众将领和被擒的扬州几名将领,随之跃身上马。
可是,司马俊仍然不依不饶,以话激怒对方:“俗话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姓宋的,我司马俊今天被你们所擒,愿砍愿杀随你们便,我决不会吱一下牙的。快动手吧!头掉了碗口大的疤,我司马俊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想死容易,不过现在轮不到你死,让你多活几天,等九千岁下了懿旨,会将你们五马分尸的。”指挥使宋安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忍气吞声,目光望着扬州兵马。
这时,只见张太师那边冲出一将,他乃是白面狐郑天寿,手持一杆亮银枪,拍马到了阵中心,冲东大营阵营中喊:“呔!东大营兵将和润州兵将听着!速将我们几员战将放回来,不然,我们要冲杀过去强夺啦!”
都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