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班士兵,身强力壮,如此骁勇善战,与元帅及其主将精心栽培是分不开的。”杨东旭指着教军场上的人马,试探问,“看教军场上,都被兵马占满了,请问元帅,您的属下有多少兵将?”
朱登阳微微一笑,不假思索说:“按实有标准计算,还相差好长一段距离。除后勤六千多人外,在这个教军场上的,共计四万八千多兵将。也是真正能上疆场、与敌拼杀的兵将。”
“真是可喜可贺。”杨东旭竖一下大拇指,作夸奖状,“如此多人马,临阵不乱,有条不紊,与元帅治军有方是分不开的。对了,您刚才说多少数目符合您的标准?”
“十万,有十万大军,乃是我们的第一奋斗目标。如条件许可,再发展到二十万、三十万,甚至五十万,才能纵横天下,逐鹿中原。最终直捣京师,将魏党集团彻底消灭干净。”朱登阳胸怀大志,憧憬未来,信心百倍。
“元帅真是个有抱负的人,常言说得好:‘事上无难事,只怕心不钻。’只要有信心、决心和理想,就一定能实现这一奋斗目标。”杨东旭顺风使舵,附和着。
朱登阳听到奉承之言,洋洋得意,反问:“请问张太师在扬州现有多少人马。”
“回元帅话,扬州、润州现有人马六万多,能实战的五万多人马。”杨东旭不假思索,屈指算了一下,“我们润扬二州与朱家庄人马旗鼓相当,共计十万多大军,要是二者合一,将是一支庞大的队伍,足以与敌人一见高低。”
说话间,他们已到帅帐前。
“信使请进!”朱登阳笑容满面,做着手势。
“元帅请!”杨东旭、吴同、陈玉香谦让着。
彼此谦让一会,一起进入帅帐内,分宾主入了坐。随后,朱登阳指着十五名主将,向杨东旭、吴同、陈玉香一一作了介绍:“这位是周起元之子周卿,这位是周顺昌之子周银河,这位是缪昌期之子缪江山,这位是熊延弼之子熊庆钢,这位是高攀龙之子高杰。黄尊素之子黄敏、李应升之子李克华、叶向高之子叶尚、孙承宗之子孙海波、韩之子韩伟、刘一之子刘慧如、赵南星之子赵东升、乔允升之子乔容、王洽之子王海洋、曹子汴之子曹飞。这十五名将领,乃是我军精英,顶尖人物。他们的父辈,有的被阉党迫害致死,有的被削职离开朝廷。”
经过介绍,杨东旭打量十五名将领一番,满意的点点头:“看来,我们都是天涯沦落人。在坐的与阉党有不共戴天之仇,应团结起来,共同抗敌。现在,魏忠贤委任左都督田尔耕为南征兵马大元帅,统领五万大军,向泗州府而来。数日后,便会到泗州地界,那时免不了一场恶战。”
此时此刻,众将领听说田尔耕率五万大军征讨朱家庄,一个个甚感吃惊。面面相觑,继而窃窃私语,发表一番议论:
“不用说,田尔耕这次挂帅征讨朱家庄,一定是前段时间,泗州卫所指挥使魏良卿和狗头知府周应秋联名上奏,魏忠贤才派重兵来讨伐的。”周卿推测说。
“只可惜前一次魏良卿偷袭朱家庄,没将他们全军覆灭,留下这条祸根。那班阉党,我恨不能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拨他们的皮,抽他们的筋。”李克华攥紧拳头,愤愤不平说。
熊庆纲虎目圆睁,接过话茬:“想当初,家父在辽东抗敌,吃尽千辛万苦,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却遭受阉党弹劾,投入东厂大牢,后来惨遭杀害。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们正愁没机会报仇,他们却送上门来。我们要趁此机会,杀他们人仰马翻,片甲不留。”
“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姓田的敢来朱家庄撒野,让他们站着进来,躺着出去。”叶尚青甩一下手掌,做个砍杀的动作,“不是我叶某人吹牛皮,我手中一把鬼头大刀,冲进他们万马大队中,砍杀敌人如砍瓜切菜一样。取上将首级,也如探囊取物,手到擒来。”
这时,陈玉香打量叶尚青一会,淡然一笑说:“叶将军,你固然有本领,但不能将话说满了。你可知道,田尔耕既然统帅三军来泗州府讨伐朱家庄,他并非吃素的。常言说得好:‘没有金刚钻,揽不了瓷活器。’据京城传来可靠消息:左都督府大小将领几十名,出兵之前又在东华门外摆擂台,以及拼比马上功夫和射箭。选拔一名先锋官,据说是先帝奶娘客氏的儿子侯兴国,另外又选拔十名武功高强的江湖人氏,被魏忠贤委任统领之职。如此强敌压境,要是轻敌,那就容易吃大亏。有句古训,诸位应该记得,那就是傲兵必败。所以,在任何场合下,不能低估敌人的力量,而抬高自己的实力。”
陈玉香的一番言论,使众将领明白了许多道理。他们面面相觑,又一起向陈玉香投来敬佩的目光。
此时,叶尚青羞容满面,向陈玉香抱一下拳,赔着不是:“陈女士,恕叶某无知,不知青红皂白,大言不惭,望多多包容。”
朱登阳扫视一眼众将领,打着圆场:“三位信使,我的属下大多是一介武夫,对当前的形势琢磨不透。说话高一句、低一句,不知轻重,请多海涵。”
陈玉香微微一笑,向众将作出解释:“我只是将事论事,把事实摆在桌面上,让大家明白道理,并非以训示的口吻说话,请诸位不要往心上记。”
“陈女士放心,我们不是小肚鸡肠之辈。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这是我们的座右铭。”孙海波提出自己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