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快请坐。”周应秋站起身,做着手势。
与此同时,张师爷站起身,指着自己的椅子,献媚道:“指挥使,这个座位该您来坐,卑职该站着相陪。”
“哎!师爷不必客气,座位是有的。”周应秋微笑着向侍卫挥一下手,“来,给指挥使看坐。”
“是!”一名侍卫应了一声,搬过一张椅子,紧挨张师爷身旁的椅子放了下来,点头哈腰,赔着笑脸说,“指挥使,您请坐。”
“同坐!同坐!”指挥使魏良卿跨上台阶,来到椅子前,与周应秋、张师爷谦让一番,方才坐下。
接下来,侍卫搬过一张茶几放在魏良卿和张师爷之间的椅子旁。随后转过身,从条桌上提过茶壶,替三人斟了茶水。斟了茶,茶壶放回原位,依旧侍立一旁。与此同时,侍卫罗凡跨上台阶,侍立在魏良卿的身后。
周应秋侧过身体,打量罗凡一会,问:“指挥使,这位侍卫是送信的、还是送奏折的?”
“他是派往京城送奏折的,名叫罗凡,刚从京城回来,屁股还没焐热,魏某便带他来知府大堂,与知府大人商讨事务。”魏良卿接过话茬说。
“好啊!周某早就想知道京城的消息。”周应秋的目光仍然停滞在罗凡的脸上,“罗壮士,想打听一下,奏折亲自交到九千岁的手里没有?”
“回大人话,小的亲手将信函交给九千岁了。t/”罗凡将去京城的经过叙述一遍。
“嗯,很好!九千岁看了周某的奏折,不会无动于衷的,一定会派遣援兵来泗州府协助我们消灭朱家庄判军的。”周应秋目光继续停在罗凡的脸上,试探问,“九千岁有回信没有?”
“有的,信函在这里。”指挥使魏良卿从怀里掏出信函,欠起身递给周应秋,“呶!这是叔父亲笔信函,是否出兵,都在他老人家的运筹之中。”
周应秋伸手接过信函,看了看封面上的字迹,随手拆开封皮,取出信笺,从头至尾浏览着。边浏览边点着头,脸上流露出不易觉察的笑容。
善于察言观色的张师爷,目光滴溜溜盯着周应秋脸上看,等他阅完信函后,迫不及待问:“大人,卑职斗胆问一句,九千岁是否派兵来泗州府?”
“派兵一定派的,但何时出兵?信中没有完全规定时间。”周应秋回答。
“我们只有耐心等待,等朝庭大军来临之际,就是朱家庄一班叛军的灭亡之时。我们呢,也要加强训练人马,配合朝廷大军作战,助他们一臂之力。”指挥使魏良卿说。接着又转过话题,“魏某来还有一事与知府大人商议。”
“什么事请明说。”周应秋抬起目光,凝视着魏良卿。
“您可知道,当初由您撰写的一道奏折,一封密函,分别由魏某的侍卫送往北京和南京。”魏良卿指着罗凡说,“这位罗凡派往京城送奏折的已经回来,可是,派往南京的梁超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为此,本指挥使焦急不安,深为梁超的安危捏把冷汗。”
“哦!梁超没回来?”周应秋听了魏良卿之言,大吃一惊,思忖一会说,“去南京仅有三百来里路程,送一封信函来回有三四天即可。可是,半个多月过去了,仍不见人归来,不用说,一定在途中遇到了凶险。”
这时,张师爷接过话茬:“难道梁超携带路费盘程逃跑了?”
“他绝对不会贪这点小便宜的。”张师爷的话,立即引起魏良卿的反驳、否决,“张师爷你想过没有?梁超能为几十两路费盘程而逃跑吗?他是不值得毁坏自己名誉的。何况,梁超与罗凡一贯忠心耿耿,言听计从。对于他俩的道德风尚,魏某了如指掌。不然,我也决不会让他们做侍卫的。”
“嗯,指挥使说得也有道理。一个忠贞不渝的侍者,决不会为区区几十两银子而坏了自己的名誉。”周应秋分析道,“梁超此次去南京,一定在客栈里遭店家暗害,或者在途中遭人打劫,图财害命。”
“魏某觉得两种情况都有可能。”魏良卿沉思一会说,“要是在途中遇到强盗打劫,凭着他一身武功,单打独斗,对手绝对占不了上风,除非是武功超群之辈。要是遇到一群贼寇,胜败就难料了。因为,好汉打不过双人,英雄难敌四手。不过,从泗州到长江口一线,除盱眙有几座不起眼的小山外,没有高山峻岭,强盗难有藏身之处,这一点应该排除在外。第二种可能,就是住客栈时遭了害。说是图财害命,几十两银子,并不引人注目。也有可能过江时,没走人群出入多的渡口,而被人骗上贼船,遭到杀害。但这是我个人的推理、分析和判断,真正死因,不得而知。”
“这几种可能都存在,但我们不能置之不理,应再派人手沿途寻找,打探消息,终究会找出蛛丝马迹的。”周应秋建议说。
“人一定要找的,总不能不明不白了事。”魏良卿手托脑门想了好一会,才放下手来,“这样吧!派两名高手先去南京总督府,求见钦差田吉,看梁超是否来过总督府?要是没有来过总督府,说明梁超在途中遇害。将情况向钦差大人当面禀明实情,返回时再仔细打探消息。稍微有点蛛丝马迹,再顺藤摸瓜,出真凶。如此,我们视情况而定,或者派兵围剿,或者派高手刺杀。”
“嗯,这样也好。关键是查出真凶是何许人?才能对此作出裁决。”周应秋附和着。过了一会问,“指挥使,是否再写封密函带去?”
魏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