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说:“各位兄弟!我们去中军帐请愿,要求元帅收回成命,不能在自己的脸上抹黑。”
一时间,操场上像赶鸭子上架一样,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没完没了。
杨东旭目光在人群中睃来荡去,直至兵将们的议论声小了下来,才挥一下手臂,提高嗓门说:“各位兵将!你们议论完没有?如果议论完,听杨某说几句,转达元帅的指示。”
兵将们见杨东旭如此说,反而停止了议论、喧哗和愤慨。一双双目光,不约而同集中在杨东旭的脸上,侧耳聆听下文。
杨东旭见兵将们停止了议论,挥一下手臂说:“其实,这一招是元帅瓦解敌人的攻心战术。不战而屈人之兵,就是这个道理。其实,送个葬、举行一下丧葬仪式,并不伤害我们的意志。更能说明我们的队伍宽宏大度,宅心仁厚。如果再与敌人开战,敌军会倾向我们这边,而导致他们将帅离心,这是战略战术。也许,你们一时想不开,以后从实践中就能领略体会到的。好啦!你们也不必为此耿耿于怀,杨某开始挑选人马了。”
当下,杨东旭携同几名主将,点齐一万人马,顶盔贯甲,披坚执锐,全副武装上了战马。此事暂且不表。
再说杨东旭携同一班将领出离帅府后,元帅朱登阳目光落在赛伯当王武宣的脸上,发出命令:“王武宣将军听令!”
此时,赛伯当王武宣正与黑蜈蚣孙大忠交头接耳,低声议论朱由检如何礼贤下士,任人委用;张太师、朱登阳如何宽宏大度,不记前嫌。当他突然听到朱登阳指名道姓时,即忙跨前两步,抱拳当胸:“末将在!”
“为了表示对死者的哀悼,表明我们朱家庄将士的诚心实意,要组织一支丧葬队。本帅经过再三思考、推敲和分析,决定由你为丧葬队总指挥,携同王熙杰、孙大忠、陈友春、项云山、王兆春、沈伟,率领所有归降的御林军,为遇难的将士披麻戴孝,由朱家庄中军帐开始,一直送到祖陵旁的茔地安葬。”朱登阳扫一眼其他几名降将,“不知诸位将军是否愿意?”
王熙杰、孙大忠、陈友春、项云山、王兆春、沈伟见朱登阳问话,立即跨出班,异口同声:“我等归降后寸功未立,愿听从元帅之令,效犬马之劳。”
“很好,本帅为此欣慰。”朱登阳笑逐颜开,向王武宣挥挥手,“王将军,带领几名将领去集合队伍去吧!”
“末将遵令!”王武宣抱一下拳,向其他几名主将做个手势,“我们走!”
说着,携同一班将领出离中军帐。
经过两个时辰的准备,一切安葬仪式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兵将们终于等到出柩时候了。前边有四班吹手在前边开道,之后,是一班士兵有的扛幡、有的抬着纸轿、纸人、纸马,后面便是一口接着一口的棺材。每口棺材前,有一名士兵扛着铭旌。第一竿铭旌上,书写:征南兵马大元帅京师、左都督田尔耕的名讳。第二竿铭旌上,书写:征南兵马随行监军、顺天府丞刘志选的名讳。第三竿铭旌上,书写:征南兵马先锋官侯兴国的名讳。以下依次排列为:赛张飞钟昌盛、神镖手刘景玉、登山豹贾丙泰、穿山甲侯月锋、小吕布姚武劲、傲蛟龙雷涛、乌风蛇钱进江、小李广赵长顺、白花蛇陈乐安、空中金刚董兴凡、飞毛腿梁环玉、十三太保刘士玉。就连前一场作战阵亡的主将黑罗汉光先、黄巾力士汤佩、快一刀刘安的尸体,也被刨起来,重亲入殓,随丧葬队被抬往茔地去安葬。
除此之外,还有四十八名副将的棺材,排在后面随行。另外,还有田尔耕、刘志选的侍卫:薛广平、华子玉、阮富良、张召仪。
在棺材队后边,又有四班吹手,尽情的吹着唢呐,还有其它乐器。如笙箫管笛、琴瑟古筝,以及锣鼓等各类敲打乐器。
为了表示对亡将的哀悼,凡是投降的兵将,全部披麻戴孝,由降将赛伯当王武宣、百灵子王熙杰、黑蜈蚣孙大忠、小孟良陈友春、飞天大圣项云山、双鞭王兆春、跳间虎沈伟率领,共计一万五千余人,为阵亡的元帅、监军和将领送葬。
最后面押队的,便是杨东旭等几名主将率领的一万人马,负责警戒。放眼望去,都是清一色的马队、清一色的装束和清一色的兵器。那气派,威风凛凛,雄赳赳、气昂昂,行走在官道上。
当送葬队陆续出离中军帐场地时,引动了村庄上男女老幼,会集在村庄吊桥外的道路两旁看热闹。人们摩肩接踵,边看边指指点点,时而发出一番议论、慨叹和赞颂。
恰恰在这个时候,泗州府衙的吴班头,挑着货郎担子来到朱家庄前,混杂在村民当中,进行观察。
那吹鼓手见村民们在道路两旁围观,为了显示自己的技艺,一边鼓着腮尽情的吹奏,一边扭动腰肢,晃动着屁股。那丑态百出的动作,不时的引得村民们阵阵哄堂大笑。
片刻,第一口大棺材,由八名壮汉抬着,徐徐从吴班头面前经过。当他看到铭旌上书写着田尔耕的名讳时,如同五雷击顶,眼冒金星,两耳如敲锣一样,嗡嗡作响。此时此刻,他有晕眩的感觉。但为了完成侦察任务,他强忍着心中的惊讶、悲伤和痛苦,振作起精神,继续向后观看下去。
随着第二口棺材、第三口棺材从他面前经过时,他从铭旌上已知,第二口棺材是刘志选的,第三口棺材是侯兴国的。接下来,第四口、第五口……向后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