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忠贤步步紧逼之下,客印月愣了一会神,终于道出真相:“大总管你不必怀疑,这是我刚才做了梦,是儿子侯兴国、胞弟客光先托梦给奴婢的。t只见他俩浑身是血,伤痕累累,兴国他连肚肠都流了出来。他俩说,他们都在朱家庄阵地上战死。除此之外,元帅田尔耕、顺天府丞刘志选,以及大多兵将都已阵亡。那战场上哀鸿遍野,血流成河,惨不忍睹。当时,我以为也是假的,可他们俩一先一后来托梦,我才信以为真。”
说着,她将梦中的情景,从头至尾叙述一遍。
“哈哈哈……真是笑话,天大的笑话。”魏忠贤听了客氏的诉说,哈哈大笑,连连摆手。笑了好一会,才止住笑声,“你啊你!梦中的事都是虚无缥缈、不切实际的事,你也信以为真?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这件事是在内室里,你我之间说的,是真是假,没什么了不起的,本宫也不会对外张扬的。要是有外人知晓,简直让人笑掉了牙。”
“大总管,奴婢的话你怎么就不相信呢?难道酿成事实,你才能相信?”客印月见魏忠贤不信邪,满腹委屈,再一次呜呜咽咽哭起来。
魏忠贤瞅着客印月眼都哭肿了,有点心疼起来,随即安慰道,“本宫认为你的梦都是你这些天思念侯兴国、客光先,替他们担心所致。人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是这个道理。夫人,你不必胡思乱想,躺下睡觉,距本宫上朝还有一段时间,你不要再哭哭啼啼,那样会打搅本宫休息。第二天本宫临朝时会萎靡不振,影响本宫处理政务的。”
魏忠贤安慰一番,见客印月不再言语,也不再啼哭,只是眉头紧锁,愁眉苦脸,也就不放在心上,躺下来继续睡觉。时间不大,室内又发出阵阵鼾声,一阵紧似一阵。而客印月却再也无法入眠,愁肠百结,千头万绪,心里乱得像一团麻。她坐在床上,望着顶棚傻乎乎发愣。
时间在慢慢的向前推移,负责打更的太监,又从客氏寝宫前经过,敲起了梆子声。此时已到五更时分,可是,客印月仍然坐在床上胡思乱想,脸上挂着泪珠。
五更已到,朝中文武百官要起身,去奉天殿朝拜,处理政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哪个王朝都是这样执行的。
而在寝宫门口轮流为魏忠贤守夜的小安子、小乐子,此时都已立在门前,准备陪伴魏忠贤去奉天殿设朝,与群臣商议国事。
就在这时,魏忠贤按每天起身时间,已经睡醒。当他见客印月仍坐在那里唉声叹气,默默落泪时,一骨碌坐了起来。
按照每天起身时,都是客印月侍候他穿戴,又打水让他洗漱,一切准备就绪后。才到外间,与小安子、小乐子一起骑马去奉天殿。
而此时此刻,他见客印月坐在那里默默落泪时,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也不好虚张声势,喊小安子、小乐子进内室。来个自力更生,自己穿戴整齐,下了床,洗漱一番。临出门时,转过身冲客印月说:“夫人,本宫已说过,梦中之事,都是虚无缥缈,不切实际的。你也不必担心,如果前敌有事,战报很快会送到京城的,本宫也会在第一时间,将消息告诉你的。好啦!本宫没时间在此陪你,要去奉天殿了,你好自为之。天亮后,有现成的糕点之类,随便吃一些,不要饿着肚子。”
说着,转身出离内室,来到外间门口。
此时,小安子、小乐子早就在门前迎候。当他俩见魏忠贤出来,不约而同倒身下拜:“奴才叩见大总管,给大总管请安。”
“罢啦起来吧!”魏忠贤向两名太监扬扬手,示意他俩站起来。
“谢大总管。”小安子、小乐子拜了三拜,方才爬起来。
魏忠贤扫一眼门旁的拴马桩,明知故问:“马匹备好没有?”
“回大总管,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小安子打量魏忠贤片刻,点头哈腰,极力讨好说。为了弄清楚夜间之事,小安子迟疑一会,赔着小心问,“大总管,小的有一事不明,想问一下,不知行得行不得?”
“有何话直截了当说,吞吞吐吐,转弯抹角,本宫最不喜欢这样的。”魏忠贤不假思索,抬一下手臂。
“这……”小安子犹豫片刻,试探问,“请问大总管,夜间奴才听客夫人痛哭流涕,不知为了何事?如果大总管方便的话,请告之一二如何?要是不方便说,只当我没问。”
魏忠贤听后,立即沉下脸来,吹胡子瞪眼睛训斥:“你该问的也问,不该问的也问,男女之间的事,也要告诉你吗?你要过问本宫的私事?不要怪本宫六亲不认,立即卷铺盖走人,本宫再握识别的太监跟班。”
“奴才不敢!恕奴才多言,奴才不该过问大总管的私事,该掌嘴。”小安子见魏忠贤沉下脸来,立即双膝跪地,抬手掀自己的嘴巴,“奴才该死,请大总管息怒,看在奴才对大总管忠心耿耿的情分上,不要赶奴才走人。请大总管放心,奴才会以百倍、千倍的殷勤孝敬您的。”
“好啦!好啦!不必作贱自己,不必再跪,一起上朝吧!”此时此刻,魏忠贤见小安子跪地求饶,自打自嘴巴,又好恼又好笑,立即抬手制止。
“奴才谢过大总管宽宏大度。”小安子如获大赦,从地上爬起来,与小乐子来到拴马桩前,解开缰绳,侍候魏忠贤上了马。
接下来,小安子与小乐子也翻身上马,抖动缰绳,陪着魏忠贤策马向奉天殿而去。一路上,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