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梁国安和陈班头翻身下马,走过来与帮主王岚相见。他二人见王岚仍在泪流满面哭诉着,心里也是酸溜溜的。
人常说:“没有伤心不落泪。”此时此刻,梁国安想起胞弟梁国邦惨死的情景,泪水也扑簌簌流下来。须臾,他抬手拭去脸上泪水,旁敲侧击说,“王帮主,我的二弟梁国邦,跟令郎一样,惨死在青帮的刀枪下。所以,青帮的人马是我们共同敌人。我们要联合起来,打击青帮的嚣张气焰。杀死真凶,捉拿钦犯朱由学。”
王岚默默的点点头,挥一下手臂,咬牙切齿说:“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诸位都上马吧!先让严月虎交出凶手,如说出个‘不’字,一起冲杀,让他们付出沉痛代价。这才是以牙还牙,以仇报仇。”
说话间,从一名队员手里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抄起蘸金枪,策马来到队列前,举目向阵地上观看。见王理华和两名长老的尸体、还有官兵将领的尸体,无规则倒在血泊中时,王岚心如刀搅,肉如钩搭,久久难以平静下来。
与此同时,其他人也翻身上马,抄起利刃,来到队列前,分布在王岚的左右,以仇视的目光望着对面的青帮人马。
这时,青帮人马已看到官兵来了救兵,一个个神情专注,目不转睛观察着敌军的一举一动。与此同时,手中兵器捏得汗涔涔的,随时准备出击,与敌人决一死战。
“帮主,看到没有?看来漕帮今天要与我们彻底决裂了,王岚亲自带大队人马而来,足以证明这一点。”入云雕王士成指着对面刚来的一班人马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严小凤接过话茬说,“父亲,事到如今,不必再瞻前顾后,只有与他们决一死战,方能保住严家庄和青帮势力范围免遭侵犯。他们口口声声要王爷去邀功请赏吗?他们再讨敌叫阵时,就让我和王爷一起出列,看他们是否有三头六臂?纳我们如何?”
严月虎观察一会,摇了摇头:“我看王岚此来,并非那么简单?他们的儿子死在我们将领之手,他们岂能善罢甘休?他会与官兵联手,一起冲杀过来的。其目的,乃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官兵的意图是想捉拿王爷,去京城向魏氏阉党邀功请赏。而漕帮来此的目的,是想吞并我们青帮,将我们青帮纳入他们的势力范围。”
“嗯,您的话合情合理。”简怀王朱由学瞅着严月虎,旁敲侧击建议,“岳父,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并非是巧合,而是他们蓄谋已久的计划。想来个双管齐下,一举擒拿本王和瓦解青帮。不过,小婿有句肺腑之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贤婿但讲无妨,老夫洗耳恭听。”严月虎微微一笑回答。
“本王认为:如果漕帮和官兵人马见好就收便罢,只当双方发生一点摩擦,不伤大和气。要是他们咄咄逼人,将我们逼到死角,我们只有以牙还牙,进行反攻。守先歼灭并吞并漕帮人马,扩充我们的势力范围。然后,再进攻三阳县,杀奸官、斩污吏,为民除害,您看意下如何?”朱由学试探道。
“好!这是最好的安定青帮的办法,我举双手拥护王爷的建议和主张。”严小凤拍手叫好。
严月虎听了朱由学的建议,迟疑一会说:“这件事系关重大,要慎重考虑。暂时不议这些,等我与王岚交涉一下,看他持何种态度?”
“也好,一切取决于漕帮和官兵的举动。”朱由学点头表示。
当下,严月虎冲仍在阵中心的九头虫陈小冬、赛哪吒吴魁道:“二位长老,你二人策马返回本队,本帮主要与王帮主严重交涉。”
“属下遵令!”陈小冬、吴魁应了一声,掉转马头。
就在这时,漕帮中的长老小元庆李伟宁,指着阵中心冲王岚道:“王帮主,就是他俩杀死赵长老和孙长老的。此仇不报,等待何时?”
王岚顺着李伟宁的手势,向阵中心望去。他正要下令众兵将出列与敌交手时,却见青帮邦主严月虎在严小凤、朱由学、李明的陪同下,向阵前跨出几丈距离,向对面的王岚喊话:“王贤弟!暂时不必出手,我们心平气和谈谈如何?要想打,等谈完话再打也不迟。”
王岚想了想,没有命令属下出列厮杀,便策马向前。为了安全起见,左有银枪手汪三丰、小元庆李伟宁,右有指挥梁国安、陈班头,各执兵器,策马向前行有几丈,方才勒住马,目光不约而同观察对面的严月虎他们。
正值这时,只见严月虎向对面的王岚拱拱手:“王贤弟,为何要兴师动众,来犯我们严家庄?我们两帮项来是和睦相处,不要轮到我们兄弟而闹得不可开交?”
“呸!谁是你贤弟?少在我面前装好人?”王岚瞅一眼倒在血泊中的王理华和两名长老的尸体,怒火中烧,立即抽出腰刀,割下一块战袍,向半空,咬牙切齿道,“严月虎,割袍弃交,这是古人留下的哲理。从今以后,我们不再是兄弟,乃是仇敌,血海深仇,要在今天了结。”
“唷嗬王帮主?何必如此动怒?怒极伤肝,知道吗你?”严月虎不憎不怒,面带笑容说,“你这样何苦呢?我们青漕两帮和睦相处好几代,为何要在此时此刻断交?请你说说原因。不然,我会纳闷一辈子的。”
“姓严的,江湖上给你送个‘笑面虎’的绰号,现在看来,一点也不假。”王岚怒气冲冲,抬手指着阵地上的几具尸体说,“你这个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