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个世道怎么搞的?自己人也忽悠自己人,以后我还能相信谁?”沈宝龙叹息一声,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说实在的,有时候,我自己都不知自己说的话是真是假?”
说到这里,沈宝龙仰起头,打了个哈欠,显得疲惫不堪的样子。
天空的月亮已移到西山口,东方的天边也泛起鱼肚白。如此证明,漫长的夜快要过去,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随着天时的渐渐泛亮,城门外青帮队伍的岗哨、一匹匹备好鞍的战马、帐篷,以及装载粮草的车辆,都能看得十分清晰。
又是一炷香时间过去,伏在城墙垛口内的沈宝龙、黄云,却听到一阵急促的牛角号声。一阵紧似一阵,悠悠扬扬,向四处扩散,回荡在营寨的上空,也流传到守城官兵的耳朵里。守城官兵听到号声,知道青帮人马集合队伍,准备攻城。一个个紧张到了极点,有的士兵由于过度紧张,五官都扭曲得错了位。
知县沈宝龙跟其他官兵一样,紧张得心快要从嗓子眼崩出来了。手脚又开始颤抖起来。左手的弓、右手的箭,随着他的颤抖而晃动着。
不过,这时的黄云倒也冷静,不像开始发现敌兵时打颤了。此时此刻,他见沈宝龙如此不由自主的颤抖,取笑道:“大人怎么啦?刚听到敌人的号子声,就吓成这样,要是他们开始攻城,您连尿都**了。”
“这……这……”沈宝龙被羞辱得满面通红,过了好一会才说,“本县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能不紧张吗?要是青帮人马真的动手攻城,我们两人只有趁乱逃走。县衙和沈府是去不得的,等破城后,朱由学和严月虎见不到本县的人影,会全力搜捕的,到民宅躲避,也要选择好僻静处,方能安全。”
“您说得对,只有到偏僻地区,才能逃过一劫。”师爷黄云附和着,目光在沈宝龙脸上、身上端详一会,“大人,看您仍在颤抖,到时候逃走时,能迈动步子吗?”
沈宝龙苦笑片刻,不假思索说:“没事的。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有师爷你在跟前,搀我一把就行。”
知县沈宝龙和师爷黄云商议如何临阵脱逃?此事按下不表。
却说天刚泛亮时,严家荡反阉复明护国军、三军兵马大元帅朱由学和军师李明在临时帅帐、兼行宫内起了身,顶盔贯甲,在几名侍卫陪同下,出离帅帐,首先观察一下己方的帐篷、以及各种设施是否安全?然后,又观察一下三阳县城的布防情况。
过了片刻,军师李明试探问:“元帅,有关三阳县城的布防情况,您看出眉目没有?”
简怀王朱由学的目光从城墙上移开,不假思索说:“本帅观察城楼和周边城墙的生气,敌人早有防备,包括滚木擂石、灰瓶、石块,以及守城官兵手持弓箭,早就严阵以待,等我们发起进攻,他们来个奋力还击;只是美中不足啊!这一缺陷,将最终导致他们覆灭。”
“哦?王爷所说美中不足,是指哪一方面?”军师李明试探问。
简怀王朱由学微微一笑,抬手指着城楼左右的城墙:“军师看到没有?从观气学判断,在城楼、以及城楼两边,人马安排较多,防范甚严。再向远处延伸,守城的兵力就少多了,这是他们的短板、薄弱环节之处。本王估计,这是他们兵力不足所致,不得已而为之。”
“既然如此,我们集中优势兵力,进攻他们的薄弱环节,专打要害,能撕开一个缺口,队伍一旦上了城墙,犹如洪水猛兽,敌军想挡也挡不住。当我军顺着城墙的通道,杀到城楼前,迅速打开城门,让主力涌进城内。到那时,三阳县城唾手可得。”军师李明信誓旦旦,说出自己的攻城计划,“另外,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令其他三座城门外的队伍,只有防守,防止敌军突围,不准主动进攻。这样,也可以拖住城墙上的防守敌兵,减少对我们这里的压力。”
“嗯,很好!”简怀王朱由学对李明提出的作战方案,表示赞同。随即吩咐两名侍卫,“你俩绕城传本帅命令,让分布在南门、东门、北门的我军队伍,只准防守,不准进攻;违令者军法惩处。”
“属下遵令!”两名侍卫应了一声,领令而去。
接下来,简怀王朱由学命令号兵:“给本帅吹号子,集合队伍,准备攻城!”
“属下遵令!”号兵应了一声,从腰带上取下牛角号,将牛角的尖端堵到嘴边,“笃、笃、笃……”吹起来。
随着他的吹奏,号声悠悠扬扬传播开来。也就是沈宝龙、黄云听后,商议逃跑的一幕。
那些青帮兵将,听到号子声,纷纷从帐篷内冲出来,集中在帐篷前的一块场地上。四千多人马,虽然不算多,看上去,也是黑压压的一大片。
简怀王朱由学、军师李明,在几名侍卫陪同下,向队伍前走过来。他们距离队伍前几丈之遥,只见阴阳眼张劲、钻地龙孙大彪迎上前来,抱拳施礼:“我等叩见元帅,叩见军师。请问元帅,我们何时攻城?”
“时不我待,与敌交手,要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简怀王朱由学挥一下手,“我们到队伍前,向兵将们宣布一下,并安排人手攻城。”
说着,朱由学携同李明、张劲、孙大标,一起来到队伍前。
众兵将知道主帅来此训话,一定会对三阳县城发起进攻。于是,兵将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简怀王朱由学的目光,从队列中扫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