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一炷香时间,罗班头和衙役们,才陆续赶往府衙大堂来。他们进了大堂,按照每天的惯例,第一任务,就是从刑具架上取下水火棍,按照每日所站的班列,分立于大堂两侧。然后,接受班头点卯。
又是一袋烟时间,衙役们相继到齐,罗班头开始点卯,点完卯,罗班头跨前两步,抱拳当胸,向知府司马标鞠了一躬:“启禀大人,现已点完卯,所有衙役,按时到班,一个不缺。”
“很好!”知府司马标扫视一眼众衙役,伸手抓起文书案上的惊堂木,猛然向案面上一拍,只听“啪”的一声响,口中说道,“升堂”
那话声带着余音,在大堂空间回荡着,经久不息。
紧接着,两班衙役手拄水火棍,雨点般敲击地面,发出“咚咚……”响声;那声音有条不紊,很有节奏。与此同时,嘴里不约而同呼唤:“威武”
那威武之声,比升堂之声更加洪亮、更清脆,余音拉得更长。在知府大堂里回荡着,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渐渐消失掉。
接下来,知府司马标目光停留在罗班头脸上,提高嗓门问:“罗班头,衙门外是否有人喊冤告状呀?”
“回大人话,已有多天没人告状了,今天也是如此。”罗班头抱一下拳,“要是有人喊冤叫屈,他们就会在衙门外擂鼓喊冤,守护在那里的卫兵,会进入大堂通报,在您的许可下,才能将喊冤人带进大堂,进行训问。”
“这已经是惯例,本府焉能不知?”知府司马标举一下手指,迟疑一会说,“罗班头,今天没人告状,你维持一下府衙的秩序,有何事务你亲手处理,本府和窦师爷要去卫所一趟,与指挥使汪秉辉商议军务之事。”
“大人请便。”罗班头听到司马标授权,喜出望外,连忙拱一下手,“除大案要案,罗某处理不了的,便将它押下,有待大人回来定案。至于一般事务,不烦大人费心,罗某会将它处理得淋漓尽致,决不拖泥带水。”
“好,本府相信你的能耐。”知府司马标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吩咐两名侍从,“你俩去后堂马厩,备四匹马牵到衙门外。”
“属下遵令!”两名侍从应了一声,从侧门出去,拽步向后堂而去。
过去两袋烟时间,其中一名侍从由衙门口跨进府衙大堂,来到文书案前,打个千:“启禀大人,按您的吩咐,马已备好,在衙门外守候。”
“好很好!”知府司马标笑容满面,微微的点点头,随即站起身,向窦余做个手势,“走,我们去卫所见汪秉辉去。”
“好的!”师爷窦余站起身,与司马标转过桌角,离开文书案。
当下,两人下了台阶,拽步行走在大堂上,那名侍从紧随其后。
当他们经过衙役中间时,一双双眼睛,不约而同集中过来,望着他们行动的姿态,十分羡慕。直到他们的背影出离衙门外,才收回目光。
知府司马标、师爷窦余来到衙门外,从侍从手里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抖一下缰绳,策马上了街道,随后拍一下马后胯。那四匹战马,扬起四蹄,风驰电掣一般,沿着街道,向卫所方向而去。
话分两头,却说这一天早饭后,宝应府卫所指挥使汪秉辉,为了加强防卫城池,每天都亲自到教军场上监督兵将操练。这一天他也不例外,在两名侍卫的陪同下,向教军场走去。
此时,六名主将,各自带领五百名兵将,在教军场上认真演练各类军技。他们每一大队,分为两支中队,以敌我两派,进行对打、厮杀。那场面,就像在战场上与敌决战一样。打得叮叮当当,难分难解。
当指挥使汪秉辉来到教军场上,兵将们仍在认真操练,没一个能主动停止下来的。只有六名主将撇下队伍,拽步迎上来。
当他们到达汪秉辉跟前时,不约而同抱拳施礼:“末将叩见指挥使!”
“免礼!免礼!天天相见,礼节就免了吧!”指挥使汪秉辉扫视一眼众将,以关切的口吻说,“连日来,你们为了保护宝应府城池的安全,不持辛苦,日夜操劳,带领士兵们苦练杀敌本领,本指挥使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等过了这场风头,在下放你们几天假,让你们轻松一番,好好的休息休息。”
众将领听到指挥使汪秉辉关心之言,感动得热泪盈眶。说实在的,他们天天操练,确实够辛苦。每场操练下来,无不感到四肢酸痛,筋疲力尽。为将的都有此种感觉,那些士兵更不用说了。
不过,即使每天紧张操练,士兵们从来没人说声苦,叫声累。这一点,汪秉辉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觉得:“作为一名军人,就要俱备苦练杀敌本领。有了真本领,在战场上与敌人兵戎相见,真刀真枪拼搏,才能保护好自己,使自己少几分危险,多几分安全。如果不加强操练,到战争来临时,只能被动挨打,成为敌人刀下之鬼。”
想到这里,指挥使汪秉辉并没叫士兵们停下来休息一会,而是对众将叮嘱一番,说明操练必须从严,有了真本领,才有安身立命的机会。否则,只能是刀板上的一块肉,任人宰割。
正值指挥使汪秉辉和几名主将亲切交谈之时,却见院门口一名守门卫兵匆匆跑来。汪秉辉和六名主将见此,不约而同转过身体,顺着卫兵跑动的方向望过去,心里琢磨卫兵此来,一定有重要之事禀报。
赛鲁达张友明指着卫兵,打趣道:“诸位,看这小子慌慌张张,就像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