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元帅。”司马标点点头,继续叙述道,“当时,吴同、陈玉香也是在正阳门之战中的幸存者。他俩逃出京城后,四处漂泊,打听主人的下落。当他俩得知主子身陷扬州知府大牢时,本想趁夜劫狱,但考虑到自己力量不济,要是自己栽进去,连送信的人都没有。”
“是呀!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对外求援,人手越多越好。”简怀王朱由学迫不及待追问,“后来情况如何?”
“后来,吴同、陈玉香经过高人指点,去大云山向太师张国纪求援。”知府司马标作出解释,“当时,张太师在大云山陈婴庙内招兵买马,聚草屯粮,已拥有两万大军。当张太师得知信王爷被困扬州知府大牢时,立即率众围攻扬州城。经过一场决战,指挥使张乾坤被杀,扬州城被攻破,守城士兵死的死、降的降,扬州城就这样定了局。与此同时,张太师与吴同、陈玉香等人,从知府大牢里救出信王爷和刘知府,从此,扬州城掌控在信王爷和张太师手中。”
“哦!可喜可贺!可喜可贺!”简怀王朱由学听了介绍,喜不自胜,过了好一会又问,“知府大人,后来的情况又怎样?”
“之后,由张太师、知府刘锋,以及众将领经过一番磋商,一致拥信王爷为皇帝。”司马标不假思索作出解释。
简怀王朱由学听说信王朱由检在扬州称帝,低下头,沉默不语。此时此刻,他心潮澎湃,难以抑制心中的不平、不悦和酸楚。心想:“自兄长朱由校驾崩后,因兄长没留下儿子,按理继承皇位的应兄弟间的长者为上,幼者次之。皇帝之位,根本轮不到信王称帝的。也是我命运多蹇,拉队伍比信王迟了一步,落人其后,实无办法。看来,这是天意,人力无法左右......”
知府司马标瞅一眼简怀王朱由学,见他沉默寡言,心事重重,琢磨一会,已猜测到朱由学想些什么?以试探的口吻问:“元帅,您在想些什么?”
“没......没想什么。”简怀王朱由学摆着手,及力搪塞。
越是这样,司马标越肯定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便旁敲侧击说:“元帅,您从严家荡率队伍走出来,进攻三阳县,议取宝应府,现在已兵强马壮,按兵力、按地盘,不亚于信王爷。信王在扬州被张太师、刘锋和众将领的极力拥戴下称帝,我们为何不能拥您为帝?按习俗,先帝驾崩后,在没有子孙继承皇位后,应由兄弟来承袭;而且,有长幼之分。可是,信王爷比元帅年龄小,帝位应由您来承袭。我们在宝应府,应拥戴您为皇帝,望您答应我们的请求。”
知府司马标话音刚落,指挥使汪秉辉趁此机会,接过话茬说:“元帅,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您要速断速决才是,千万不能拖泥带水。”
“就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过了这个村,没了那个店。”窦师爷跟着帮腔,“您要是称了帝,从严家荡到宝应府的一班将领,都是您的开国功臣,您快下决定吧!”
“不不不,这件事千万使不得。”简怀王朱由学抬起头,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义正词严说,“常言道:‘天无二日,国无二君;一山容不得二虎。’按理皇位应由兄长承袭,但信王称帝在先,又有太师辅佐,一定会使大明王朝恢复如初,甚至到鼎盛时期。我朱由学才疏学浅,没有治国安邦的能耐;更不能因为皇位,而与兄弟反目,甚至自相残杀。这样,更会给阉党集团,有可趁时机。为了大明江山,为了黎民百姓免遭战争之苦,我朱由学情愿让贤,辅佐信王才是。”
众人听朱由学如此说,无言以对。一时间,指挥所内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半晌,知府司马标才打破寂寞,慨叹一声:“元帅品行端正,德才兼备,深明大义,主动让贤,让我等佩服得五体投地。好啦!既然元帅不愿称帝,我们照样会辅佐您,帮助您招募兵勇,征收钱粮;协助您攻城略地,拓土开疆,贡献应有的力量。”
“谢谢知府大人一片真情,本帅感谢不尽。”简怀王朱由学拱一下手,接着又问,“对了,知府大人!刚才听您提到润州,又是怎么回事呀?”
“元帅,情况是这样的。”知府司马标解释说,“当信王爷、张太师夺取扬州城后,只因知府刘锋携同吴同、陈玉香,去溧阳县陈家庄祭祖,以及刘知府悼念韩夫人,在过江之时,被润州知府田春秀、卫所指挥使宋安,所派的暗探发现,立即通报田春秀和宋安。当下,田春秀和宋安经过一番研究,决定派杀手沿途追杀。以报扬州失陷之仇。”
“后来情况如何?”军师李明插嘴问。
“军师不要急躁,让在下一一道来。”司马标端起杯喝口茶,润了一下嗓子说,“当时,指挥使宋安派大刀李广胜、双鞭王勇辉、铁锤曹三通等七八名将领,率上百名大小头目、士兵和衙役,快马加鞭,追赶刘锋、吴同和陈玉香。因刘锋他们快到陈家庄时,先去附近的兴隆街购置祭品,却被追杀者摸清了底细,事先到陈家庄陈志华大侠他们的坟地周围设伏......”
讲到这里,司马标扫视朱由学一眼。
“刘知府、吴同、陈玉香他们的情况如何?”简怀王朱由学关切问。
“那还能有好下场?刘锋乃是个文官,手无缚鸡之力,在敌人伏击下,当场毙命。吴同、陈玉香因没有防备,中了箭伤,又因寡不敌众,被生擒活捉。押回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