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就这样离世了,自从胡杨被送出太平间,举行葬礼,洛雪都没有再掉一滴泪,她牢牢记住,胡杨让她不要哭,让她要坚强的活。
对,她要坚强的活。
明亮的阳光照在洛雪惨白的脸上,她的目光被眼前焚烧的纸钱照亮。
她都已经这样坐在胡杨的墓前,不吃不喝,几整天了,从胡杨下葬,她每天一醒来就是来这里,为他焚烧纸钱,默默坐着。
直到她昏倒,有人送她回家,或者是去医院,她再醒来,又来这里,所有的人都为她在担心,担心她就快要撑不住了,要崩溃。
不能再让她这样下去,所有的人都在这样想着,最先是琴子上来,对她好言规劝,可是无济于事,洛雪就好像听不到的一样,也不看琴子一眼,只顾烧她的纸钱。
不远方,还有一个人在看着这样默默悲伤的洛雪,那就是苏羽臣,对的,他也不能让她崩溃了,良心不允许,他对她的深爱也不允许。
这么多天了,他一直默默守在这里看着她,看着她难过,看着她痛苦,看着她伤心。
可是今天,现在,他实在是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看着她消瘦的脸颊,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看着她目光呆滞,形同死了一样,他不能让她崩溃?
他终于鼓足勇气,大步向前,来到了洛雪的面前,伸出胳膊他拽住她的胳膊,冷着声音命令,硬着心肠,“起来?你给我起来?”
在这个暫颍他应该给她最多柔情和关爱的不是吗?
可是现在她的状况跟本不允许他给她柔情和关爱,他要用这冷硬的方法让她清醒。
胳膊被人拉住,撕扯的生疼,洛雪抬起了头来,看到眼前这个男人,熟悉的五官,熟悉的气息,是她所熟悉的男人,也是她现在刻骨愤恨着的一个男人,他夺走了她肚里胡杨孩子的命,也催胡杨早死。
愤和恨,在她的胸腔里翻搅,她的眼中燃起了异常激烈的火焰,猛然起身,她痛恨的望着苏羽臣,那眼中的一团火焰仿佛要狠狠的把苏羽臣给烧死,“你有什么资格来这里??你有什么资格来看我的胡杨??”
“啊??你有什么资格??”她的情绪失控的难以控制,这一切让苏羽臣措不及防,心被狠狠的揪了一把,痛?
洛雪的手狠狠的扬起来,眼光狠狠的望着苏羽臣,那一巴掌是想要扇向苏羽臣的,可是她又放下了,吐出冰冷的一句,“你不配?打你我都怕你脏了我的手?”
说完,她又坐下,坐在胡杨的墓碑前,继续烧纸钱。
苏羽臣的心,岂能是用一个痛字和苦字能了得?
他又岂能是为洛雪这样就轻易心软被打败的一个人,他的目的是要洛雪清醒,从失去胡杨的痛苦中走出?
继续冰冷,他强硬的气势,冷冷的抓住了洛雪的手腕,“你给我起来?站起来?他已经死了?死了?你给他烧纸钱他也看不见?你心疼,难过他也看不到?”
“砰?”苏羽臣踢开了洛雪眼前焚烧纸钱的火盆。
洛雪的眼眸立曇徽蠡鹧妫仰头,怒目看向了苏羽臣,那种眼神,是决绝的失望?
她站了起来,站在苏羽臣的面前,好像是慢动作,她是手里的纸钱一把扔向了苏羽臣,“你有什么资格??啊??你有什么资格??你跟胡杨比起来,你就是一个混蛋?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一封信从洛雪的衣兜里掏出来,扔在了苏羽臣的身上,“这是胡杨生前写给你的,在他临终前的最后一刻,在见到爸爸的暫颍让爸爸一秚转交给你??
苏羽臣的心一窒息,伸手捡起了这封胡杨留给他的信。
这封信,洛雪已经看过了,这是很肯定的。
捡起了信,还不等苏羽臣拆开看,洛雪已经又开口了,愤怒鄙夷的眼光明亮的看着他,“苏羽臣,你还有什么资格出现在胡杨的面前,我若要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
“你……你自私?三年前,你错了,以为是我杀死了你妹妹,所以你报仇,不惜对我痛下死手,可是之后你发现事实不是那样,所以你后悔了,又搞什么婚礼,什么谢罪的,虽然这一切我都不知道,还在外逃亡,以为你一直要杀我。”
“可是三年后,我回来了,你一定欣喜若狂?可是你看到我怀了别人的孩子又痛苦了郁闷了,当你得知,胡杨他已经活不久了,得了绝症,你又燃起了希望,可是你就不能等久一点的吗?你就这么等不及吗??”
“是的,新顺之钢铁世纪38549你无法忍受我的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别人的孩子回到你的身边,所以你痛下杀手,这下好了,孩子没了,胡杨也死了,可是你肯定我就能再回到你的身边吗?你错啦,哈哈……”
洛雪笑了起来,笑的凄凉,眼眶里闪烁着泪光,却笑的声音清脆,“你这么做,是完全断送了我跟再在一起的可能。”
“苏羽臣……”洛雪倒退一步,又想起了在广场上看到苏羽臣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一幕,她的言语更犀利,更伤人,“姓苏的,你本来分明就已有了别人,干嘛还要来纠缠我??你就不能让我过的消停一点吗??孩子,胡杨,还有我,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孩子出生的暫蚰阍谀亩?孩子重病需要许多钱治疗的暫蚰阌衷谀亩??”
“我痛的要死掉为你生孩子的暫蚰阌衷谀亩?现在跑来跟我们相认了,跟胡杨抢了,你还算不算是人??胡杨为我,为你孩子付出的一切你又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