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着他汩汩流血的胸口,血染红了他白衣的衣袍,开出了大片大片红色娇艳的花朵,那样刺目,那样锥心。(
她颤抖着手,去堵住那带血的伤口,却是沾了一手的血。
怎么办?该给他止血的,不是吗?
当机立断,她夺过他紧握在手上的马僵,指挥马儿把他们带到了一片密林处,自己先下了马,再将因失血过多而昏迷的厉行天扶下了马,一点点挪动着,把他放到了一棵大榕树下。
她从自己身上的袍角撕下长长的,宽宽的布条,含在嘴里,继而拉开厉行天受伤的胸口,让那伤口暴露在她的面前。
她记得他身上时常有什么碧凝膏之类的伤药的,不知道这一次有没有?
她试着在他的身上摸索寻找,果然被她找到。
到这时,一只手捉住了她的手,让她不得不抬起头来看手的主人。
他竟然在这时醒了过来。
“你……”林雨柔喜不自禁,但话还没说完,那人竟然又昏迷了过去。
林雨柔后瞬间感觉自己任务很重。
她也不管自己从他身上掏到的是什么药,见是粉末状的,气味儿也带着股很重的药味儿,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往那伤口撒了些。(
还别说,真的管用。
古代的人通常有伤口,都会燃一堆柴火,等那柴烧成了灰,便往那伤口上撒,利用草木灰来止血消毒,这是最古老的疗伤方法,从现代医学角度来讲,这样的方法,除非病人体质很好,或许不会感染,否则,那草木灰受到身体排斥,会加重炎症反应。
对于林雨柔来说,她可不懂什么草木灰,炎症反应,她只知道,用药给他敷上,再给他扎上止血带,应该可以抵挡一阵。
林雨柔这么想着,也这么做。
她看着他越来越苍白的脸,耳边听着呼呼的北风声,她真希望此时有人来帮自己一把,她感觉自己一个人根本撑不过去。
这里是密林深处,没有人烟,那些黑衣蒙面人不知道还会不会追来。
她应该做些什么呢?
正在她手足无措时,更糟糕的事发生了,那匹将他们送到这里来的白马,竟然挣脱被捆的缰绳,四蹄向上张扬,打着响鼻,在林雨柔目瞪口呆的惊讶表情中,狂奔而去。
林雨柔一身男装,样子十分狼狈,想要去把马儿追回来,有了它,他们还可以离开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要是连它也跑了,他们该怎么办啊?
林雨柔几乎急得在原地跳脚,却是束手无策。
她看看远去的马儿,再看看在树下昏迷不醒的厉行天,真是愁死了!
怎么办?
到底要怎么办?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一个唯一能救人的办法,即使再难,也要把他背着,去附近可能有的人家,让他可以吃东西,疗伤。
想到此,林雨柔快步回到厉行天的身边,打算把他从树下扶起来,让自己背着,继续前行。
当她刚把厉行天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上,想要将他扶起来时,一阵马儿的嘶鸣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