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隆听了,方才放下了心,忙笑道:“你这个小笨蛋,原来是做噩梦了。你看我好端端地,能有什么事。我忘了告诉你,我找了又找,却并没有在宋营发现鬼子酆的踪影。我听宋兵说,赵德昌也不喜欢他,给了一笔赏金,已经打发他走了。”
小花猛地摇了摇头,大叫道:“隆哥哥,他没有走,我知道他没有走,他一定还在这里,一定还在这里!”
耶律隆见小花全身哆嗦,冷汗不止,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叹道:“小花,都是我不好,让你跟着我东躲西藏倒也罢了,还成天害你担惊受怕,你放心,我拼了性命,也绝对不会让你有事。”
小花听了,忽地将头上的簪子拔了下来,塞进了耶律隆的怀里,哽咽道:“隆哥哥,你不要管我,我不要你拼命,我要你好好活着。这枚簪子还是留在你身边的好。”
耶律隆默然无语,对着小花看了很久,方才说道:“小花,我有情殇剑在手里,鬼子酆伤不了我。这枚簪子你一定要好好收着。只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你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无论发生了何事,我也不准你拿他的性命玩笑。”
小花满脸是泪,摇了摇头,咬牙道:“隆哥哥,你痴心妄想。我绝对不会答应你,绝对不会答应你的。你必须活着,否则,我,我一定会死给你看!”
耶律隆听了,苦笑了一声,见小花力短气促,也不再多言,将她按倒在床上,取出怀里的银针来,轻轻扎在了她的几处穴道上,见她终于安静地睡了过去,在洞里想了又想,正准备出洞而去,忽见从对面山峰嗖地掠过两三只苍鹰来,围着洞口长声而啸,不停地打着旋子。
耶律隆吃了一惊,仔细望了片刻,忽然在地上顿足不已,咬了咬牙,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赵德昌,既然你一定要苦苦相逼,就休怪我手下无情。”
耶律隆说完,手拿着情殇剑一跃而出,双足在山鹰羽翅上轻轻一点,便借力上了高空,身形一晃,早已消失不见了。
小花一觉醒来,见洞内黑漆漆一片,洞外却忽明忽暗,心中诧异不已,急急忙忙走到洞口,扶着岩石向外一望,远远便见到终南山的北边似乎正燃起了冲天的大火。那火焰将半边的天空都烧成了赤色,滚滚浓烟顺着大风飘散而来,一山的野兽都受了惊恐,猿蹄鹿鸣嘶叫不休。
小花见耶律隆分明不在洞中,不由手足无措起来,咬牙想了半日,将洞中的瓶瓶罐罐系了个大大的包裹,牢牢缚在了背上,攀着青藤向山顶爬去。只见她刚刚爬到一半,耶律隆便从天而降,一把抓起小花,将她带了上去。
耶律隆向北边望了一袱,点了点头,说道:“小花,我们现在马上走。今夜东北风起,我见宋人的粮草刚刚运到,便一把火全都烧了。如今风助火势,连宋军大营也受了波及。我们机不可失,得立刻动身。”
小花点了点头,正要和耶律隆下山而去,忽然想到一事,忙问道:“隆哥哥,你说宋军大营也被火烧了,不知道太子…赵德昌他可有事?”
耶律隆哼了一声,冷冷道“我理他有没有事。是他苦苦相逼,我又没有去找他!他放鹰入山,分明是想借山鹰高处筑巢的习性一窥山洞中的动静。若是有人在洞中,山鹰必将远远避开,他只要观察山鹰飞行的路径,就不必一个个山峰去找。哼,他果然聪明的紧,只是我也不笨。那粮草是天赐的干柴,更何况今晨跟斗云密布,显见东北风起,我不趁机烧他一烧,他还以为天底下就只有他赵德昌一人。”
小花听了,哑然了半响,欲要再问,见耶律隆青着一张脸,只有把话儿吞回到肚子里。耶律隆揽着小花飞奔了一路,早从半山坡上绕到了宋军的身后。小花回头见到整整一个山头已被大火全部吞没了,熊熊大火中不时传来兵士的惨叫声,心下恻然,一双小手都在微微发抖。
耶律隆见了,轻轻一叹,捏了捏小花的手,说道:“小花,我知你不忍见这些。只是你想想你爹爹娘亲,想想皇上,想想你二姐姐,宋人与你有血海深仇,更何况我们现在也是为了自保,你快休要伤心。”
小花点了点头,叹道:“隆哥哥,我没有伤心。我只是有些难受,世人偏爱这样杀来杀去,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明明都躲到这里来了,他们却还不肯放过我们。”
耶律隆摇了摇头,也不说话,抱着小花飞身下到山脚,趁着宋营兵荒马乱,牵了匹马儿就走。两人策马狂奔了二三里路,忽见前方山路上大声呼喝着冲出来一队宋兵,个个灰头土脸,烟熏火燎,领头的却是宋将潘美。
耶律隆冷冷哼了一声,咬牙道:“赵德昌,你休想骗我。你明明刚从大火里冲了出来,怎能来得及排兵布阵?既然你一意寻死,我就成全了你。”
小花见耶律隆从马上一跃而起,挥起那柄情殇剑直向赵德昌而去,忙紧紧拽住他的衣袖,大叫道:“隆哥哥,不可以。”
耶律隆吃了一惊,见宋军已经堵住了去路,忙勒住了马儿,只见那潘美身后奔出来一人,一脸的烟尘,身上的黄袍已经被火烧成了一条一条,却是对着自己大叫道:“耶律隆,你往哪里跑!”
耶律隆见是赵德昌,微微眯起一双眸子,对他怒目而视了半响,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