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凉,我的爱情终究是死得彻底了。今日我才明白,那8年的时光不是爱情,只是我一个人的一厢情愿,只是我一个人的付出,只是我一个人的支撑。一个人的爱恋,又怎么称得上爱情?”凌雪抓着歌凉的手臂,一点点用力,剪得极短的指甲硬是嵌进了歌凉的肉里。那样的用力是她苦涩唯一的宣泄,带着些痉挛颤抖。
“不。”歌凉下意识的反驳,如果,如果那不是爱情,自己对张辰的又是什么?她食指轻巧的勾起凌雪的下颚:“那是爱情,无关付出,无关回应,有关的只是爱着。凌雪,爱情从来不能对比。”
“可是,真的痛了,很痛。”凌雪的眼角还含着泪光,那个人给予的背叛,伤害都很痛,清晰而不易愈合的伤口。
歌凉任由凌雪拽着自己,那样的生疼:“所以,你应该让陈楚早点以命偿命。他死了,你就能解脱了。”她一直如一的这样认为,只有陈楚的死,才能让她解脱。
凌雪抬头望着歌凉,也许歌凉是对的,与其缅怀过去,不如开始未来。可是,可是明明活着就比死亡更需要勇气。她的眼神有一丝的凌厉:“他怎么可以死得那么容易?还没有尝试过痛苦就死了,多么幸运。绝不,我要他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是怎么一点点毁掉的,就像我的爱情。”
“雪儿,你不用这样勉强自己的。他死了,你就能解脱。”歌凉再一次的蛊惑,她不愿意看到凌雪那样痛苦:“我们可以在他死后再吞并他的公司,并让叶芝母子得到应有的惩罚。”
凌雪多少心动了,也许,也许真的可以解脱。微风过处,些微的寒意,她清醒了很多,伸手将地上掉落的浴巾拿起,快速的裹在身上:“你已经有计划了?”她笃定的看着歌凉。
歌凉淡淡的笑着,终于凌雪松动了。她终于不用担心随着时间的拉扯,凌雪会改变想法:“嗯,我今天下午接到消息,陈楚会在明天7点半前往英国,为期三天。我想将他永远的留在英国。”
“就这样?紧紧就是这样?我以为你只是将他留下,看着自己的公司一点点被我们吞并蚕食。歌凉,他这样的死,是不是太幸运了?凉,眼角是透彻的冷意,她不允许,绝对不允许陈楚就这样死了,可是她应该怎么快速的解脱?真的好累,好累。
歌凉伸手拽着凌雪的肩:“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这样跟自己过不去?你原本的方案根本不可行!都两个月了,回来整整两个月了,我们对于华天公司根本没有造成任何的重创。一直一直这样在回忆和现实的夹缝中痛苦生活,看得我都心疼。你可不可以放过自己?断了牵绊,重新开始。”
这是她们第一次这样的意见相悖,两人的目的本就不同,歌凉只想给晓诺报仇,让她早些解脱;而凌雪却想要让陈楚尝到苦果,像自己一样痛苦。
凌雪被晃得有些缺氧,大脑却意外的清明起来,或许陈楚死了,自己真的就解脱了,那之后呢?自己也再没有必要留下了吧!看着歌凉如此的担忧,她选择了退步:“嗯,需要我做些什么?”
歌凉轻轻摇头,只要陈楚去英国,那么她便会亲自将他留下:“陈楚此次去英国定然会让你同去,你想法婉拒就好。”她知道晓诺是真的把陈楚爱到命里去了,却也恨到命里去了,怕只怕8年来形成的习惯,让她下意识中替陈楚化解了危机。
“歌凉,我说过,我和陈楚之间的事,只能由我自己结束。”凌雪微微皱眉,这是她唯一不能的让步,下意识的握紧手,烟卷随着她的动作,握在了手心,淡淡的焦味,她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歌凉叹了口气,快速的拉过凌雪的手,手心是烫坏的痕迹:“哎……雪儿,你依旧不懂得如何放过自己,总这样让我心疼,不断的让步。姐妹之间,谁动最后的一刀都一样吧……”
“歌凉,对不起。只有让他死在我手里,我们的恩怨才能一笔勾销。”凌雪打断了歌凉的话,眼中满是无奈,她对陈楚的恨,远远来得比任何人都决绝。只是,她不懂恨的根本是因为爱。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联手一起吧!”歌凉轻声说道,伸出舌头舔过凌雪受伤的手心,能让凌雪做出这个决定已经不易,她只能适时的让步。
凌雪轻轻点头,看着自己受伤的手心,轻轻的握住:“我想,我们应该庆祝一下,终究,我还是改变了初衷。歌凉,我羡慕这个身体的主人了,更羡慕穆子箫的洒脱。如果终究要结束,不如让结局来得快一些。”
“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过。你和陈楚间的牵绊,早就该结束了。你还有新的人生。”歌凉起身往客厅走去:“红酒还是威士忌?医药箱还在吧台吗?”
“嗯,都好。”凌雪应了一声,无力的靠在床头,陈楚,你会不会痛?会不会害怕呢?你知道吗?那时候,我真的好痛。她下意识的捂着胸口,那种身体被撞开的痛,记忆犹新。
歌凉揉了揉凌雪的额头,起身往客厅走。她心底微微叹息,伸手轻轻的拂过凌雪的脸颊,对不起,雪儿,这一次,我会亲手杀了他。我唯一能做的退步是让你亲眼见证。
凌雪看着歌凉的背影,嘴角勾起一点幅度,她怎么会不知道歌凉会怎么做?十几年的姐妹,她太了解歌凉了。但是,她更加笃定的是,只要呆着陈楚的身边,自己就能左右他的死活。
歌凉只拿了医药箱回来,给凌雪包好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