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你们愿意派人24小时保护西西里小姐的行程,我想她也不会反对。”凌雪冷笑着说:“jone长官,有句中国话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或许,你应该去了解一下。”
微微一愣,他不明白为什么两人会突然的转变气势,和刚刚遇见的时候完全不同。不过他的反应也极快,稍微考虑了下歌凉意见的合理性,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很快,从警局这边得到了一份关于她身份的声明书,也通过文件的方式,在个警局分传开。毕竟一而再的抓错人,只会显得他们的无能。
一行人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穆子箫在警局旁边定了套房,让大家好好的休息下,下午再开车回爱丁堡。
歌凉并没有去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凌雪的房间,她有很多问题要问,要证实,而她也清楚凌雪也有很多问题。这么一年里似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而凌雪究竟是不是晓诺,她需要一个确实的答案,一个自己能信服的答案。
凌雪听到敲门声,便开了门,看到是歌凉,她没有一丝吃惊的表情:“歌凉,你倒底还是来了。”她的声音里透着些疲倦,接二连三的事情,警局里的担心,都让她憔悴了不少。
“嗯,我来了。我们之间都有太多问题。”歌凉淡笑着,跟上凌雪的步伐,随手关了门。
凌雪烦躁的扒了扒长发,像猫一样窝在沙发上,她颤抖的点燃烟,很多记忆,她有时候刻意的不让自己去记得,其实一直都很清晰的记着,等待着突然而至的发泄。她是个沉闷的人,习惯了掩藏苦涩。一旁的烟缸里已经有了两只烟蒂。
一支烟在凌雪的指尖静静的燃尽,她并没有抽两口,接着又点了一支,死命的抽完。然后一脸平静的看着歌凉:“歌凉,在成都某个墓碑里的尸体是我,真真实实的死了一次。只是为什么会活在这个身体里,我想只能说是上天垂怜。不是整容,而是,我在一个刚刚断气的人身体里活着。”
歌凉微微皱眉,其实她更宁愿相信,晓诺只是整容了而已,毕竟要接受这样玄幻的事情,并不容易。然而,她确信这是真实的。一个人的眼睛不会说慌,本能的反应也不会说谎。她太了解李晓诺,所以,她一直注意着凌雪的双手。
凌雪的手些微的颤抖着,左手看似无意的打在右手臂上,指节用力得泛白,不明显的指甲掐进了肉里。有些回忆,本来就是痛苦,背叛和死亡,从心里到身体的疼痛着,她面如死灰。
歌凉心疼的轻轻抚着凌雪的背,她需要更加确实的证据,即使心疼,却依旧冷冷的开口:“1992年?2003年?2009年?你死前我们最后的对话?”
凌雪淡淡一笑,这些是她们俩的小秘密,只有她们俩知道的秘密:“92年,我们连手半夜装鬼,吓走了老是欺负小孩的新阿姨,她姓林。97年8月13号,你初潮,当时给吓哭了。03年6月3号,你和学长同居,不到一个月分手,同居的你们没有发生任何ròu_tǐ关系。2009年12月23号,我们第63次盗取商业机密,落入对方陷阱,差点被抓。还要我继续吗?”
歌凉像一只炸毛的猫:“我靠,你要不要这样?记得的每一件都是我的糗事!李晓诺不带你这样的,敢不敢也记得你自己的?”她轻轻点头,已经确定这是晓诺,和自己相依为命的晓诺。
凌雪耸耸肩,裂了裂嘴角,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故作轻松的语气:“不敢。反正你肯定是记着的。”然后,她突然的顿下来,深深的,深深的吸了口气,仿佛这里的空气被凝滞了一般,非得用力,才能证明自己还活着。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歌凉就那样看着晓诺,努力的想要笑着安慰,眼泪止不住一颗一颗的落下,差一点她们就天人永隔,她想那时候的晓诺一定很疼。一个把爱情当做信仰的人,却眼看着自己被信仰抛弃,然后被高高捧在手中的信仰撕裂。那样的疼痛自己不懂,她想,应该比自己的爱而不得还要痛很多。
凌雪反应过来时,肩上已经被湿透了一块儿,随手将烟头凡在烟缸里,伸手轻轻抹去了歌凉的眼泪:“你还是一样爱哭,每次都说,是为了帮我哭出来。可是,你知道吗?有些记忆,一旦哭了,就被冲刷了。所以,我不哭,我要清醒的记得陈楚伤我有多深,要还与他同样的伤口,包括以命相抵。”
歌凉抬头看着凌雪,硬扯了一个笑容:“那我应该怎么做?对于这件事,绝不可能袖手旁观。”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够坚决,晓诺不会让自己参与,因为以命相抵的危险。
“嗯,到时候我会通知你。”凌雪淡淡的说,她同样的了解歌凉,自己的拒绝只会让歌凉选择独自行动,那还不如一起。她一手扒了扒头发,转移了话题:“好了,这件事先到此为止。我比较好奇的是,今天,你是怎么通过dna检测的?”
歌凉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嗯,你的男人还不错,有能力,有魄力,还能为你冒险。早就知道那帮人会来这招了,我在上警车之前就给那个谁一个拇指大小的干扰仪,只针对从看守所里出来的仪器的。没有想到,他还真的放进了技侦的衣袋里,然后,dna的化验检测肯定不准了。”
“我的男人?”凌雪微微皱眉,不明白歌凉的意思。
“嗯,就那个开你车的男人。长得也还入得眼,看来你眼光好了很多。”歌凉伸手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