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曰不可说】?”那人头颅微偏,晶亮的眸子直盯着安子怡,竟是说了这么几个字。
安子怡微微一顿,随即笑道:“正是!两位可否愿意到小店坐一坐?”
“我们没银子。”那人说话直白。
“……没关系,我请客。”安子怡笑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他双手撑起,睨了眼身旁的男子,手摸腹部,无限遐想,“有吃的,还是免费,我当然愿意。”如此,安子怡领着两人一路往回走,心中亦是窃喜。
回到【佛曰不可说】,店里依旧火热,跑堂的青衣小帽一眼便望见了自己的东家,忙迎过去,“东家,您这是……”估摸着他是见着安子怡身后跟着两个乞丐,话并未说全。
“楼上雅间可还空着?”安子怡睨向二楼,想找个清静的地儿,好好淡淡。
“不巧,刚被客人占了。”店里生意红火,那雅间竟是一刻也未空过,还有些商贾人家排队等那雅间,这时候东家想要,恐怕也是无法。
看来是她想的不周,早知如此,就该给自己留一间儿,免得日后招待客人不方便。挥手打发了伙计,行到柜台,抬手拍了拍,见张奎抬头,她侧身让开,“我带两个朋友去后院,让厨房帮我们备些菜,捡好的上。”
张奎还未开口,她已是带着那两个乞丐朋友,穿过大堂,往后院而去。想起开张那日,也是两个乞丐引起的事端,莫不是子怡刚刚带进去的就是当时的两人?张奎放心不下,放下账本,唤来一人招呼着,自己去了厨房。
【佛曰不可说】的后院一共四面儿。六间厢房,二十四个床位,是这店里员工的住处,院子倒也宽敞,有个凉亭,刚好是个清静的地儿。来到小亭子里,安子怡伸手迎他二人坐下。
凉亭四角各挂着一盏灯笼。光线也算不错。抬眼打量二人,其一坐姿如钟,实乃不像乞讨之人,虽衣衫脏乱。却穿戴整齐,束起的发髻好似故意拨乱,前额头发遮盖了半个脸面,但此人却看的清楚明白。反观另外一人,坐姿随意,一脚曲起放在石凳上,破烂的裤脚露出半个漆黑的脚腕,衣襟歪歪扭扭,一头乱发上还插着几根稻草。自然那脸面也是漆黑一团。看不清真实面目。
后者便是当时说话之人,此时正四处观望,不多时一眼睨向安子怡,随口问道:“这几日可是小姐到处打听我二人下落?”
安子怡微愕,这眼神似乎带着几分的怀疑。不过对于他的称呼,安子怡心中不喜,“阁下可以称呼我的名字安子怡,或者安姑娘,至于阁下问的问题,只能说明我是真的有事情找二位。”
那男子挑眉哑然,不明这称呼哪里不对,但也未多想,反而问道:“安姑娘到底有何事找我们?”
“我这店里还缺个护店高手,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兴趣留下?平日也没什么事情,只需要暗中出手摆平闹事之人便好。”安子怡心知这两人不愿招摇,便也没有指望他们立在店门口看护,这等高手,一只筷子就能伤人,何须出面?
“护店高手?”那男子双眼睨向一旁端坐的另一男子,笑道:“安姑娘恐怕是说的他吧!”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此人无动于衷,见此,安子怡明了几分,怕是当时出手之人是他,“多谢阁下当日出手相救。”
此人抬了抬眼,可惜安子怡看不见,一旁的男子嘴角挂笑,“安姑娘倒也不必客气,当日之事也是因我二人而起,若不是为了袒护我们,那闹事的人也不会对安姑娘动手。”
“那两位的意思是?”
那男子看向端坐之人,颌首敛眉,“这么好的事情,我们自然答应。”
此言一出,那端坐之人微微偏首,随即恢复先前的坐姿,并未出声反对。
故此,安子怡的目的达到,等张奎匆忙赶来时,她已与那叫做华文的年轻乞丐有说有笑,而一旁还坐着一个不言不语的乞丐。
“张奎哥,以后他们就是我们店里的护卫了,你可认清楚了。”安子怡如此跟他说道,只是张奎看着两人,眉宇高皱,这模样要他如何看清?
“这位是店里的掌柜张奎,你们以后慢慢认识,店里还有些人,以后再介绍给你们。”安子怡俨然已把两人当作自己人在看待,拉着张奎坐下,不多时青衣白花的姑娘便端着菜肴而来。
寻过一番,石桌上除了茶水并无美酒,华文睨向安子怡,故意问道:“莫不是这店里不卖酒?”
安子怡滴酒不沾,张奎自是知道,但友人相聚怎能无酒?
“是我疏忽,我这就让人送酒过来。”安子怡起身离去,把两人交给了一旁的张奎招呼。
三个男人相处,本该健谈,但不知为何,这三人间却无任何的交流,直到安子怡捧着一个酒坛子过来,华文才开口说话:“安姑娘拿的酒定然是好酒。”
张奎眉心微蹙,不满此人对安子怡的熟络。
放下酒坛,安子怡给他们每人都倒了一杯,唯独自己面前放着一个茶杯,华文掀眉望来,“安姑娘为何不给自己也倒上一杯?”
安子怡笑看而去,解释道:“我喝不得酒,只好以茶代之。”
闻言他点头了然,并无不信之表,端起酒杯,举起,“既然如此,那便以茶代酒应下我这杯酒吧!”
安子怡欣然拿起茶杯,两杯相撞发出悦耳声响。虽他们第一次见面,但两人却并无生疏之感,安子怡认为华文这人随意是随意了些,但并不随便,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