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觉得,不自己动手战斗会不安心,那就去战吧。”
秋羽先用最容易让人认同的话抚平众人的焦躁不安。
“这场游戏的敌人不但是你们看到的,还有被称为棋手的人,也就是现在这场特别游戏的主办方。”
已经无需再说些似是而非的话,用其他文明所知模糊的信息换取话语的认可度。
“棋手的对决已经到了最后,最后的胜利,需要我们亲手收取。”
最后需要的拼命被淡化为对胜利的收取,以最大化的鼓舞士气。
“地面上的战斗已经不需要我们担心,只要将地下的敌人尽数消灭就行。”
在完成了所有需要用话语实现的目的后,才以让人觉得最简单的方式抛出目的。
“这次是真正的最后?”连司马天智也已经被秋羽骗怕了。
秋羽用最诚恳的表情点头道,“真的是最后了。”
“那稍微说明下吧,这里除了你以外,每个人都需要一个解释。”
“我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吗?”秋羽只是微微转头,便看见了好几双散发出野兽光芒的眼睛,“好吧,那么稍微说明下。这场游戏从头到尾,我所看到的道路和计划都仅仅只到下一步。虽然我以和棋手配合为作战考虑,但我们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如同棋盘上的棋子般清清楚楚,而棋手也不在乎我们想什么,做什么,只关心我们在想了和做了之后,会走到棋盘上的哪一步。这也是因为棋手的力量不能作用于现在的我们,只能在我们未来的道路上埋下复杂纠缠的命运之线。
“所以相应的,只要没有向前走动,我与我们这方棋手的配合也便无法成立,可是面对具有相同力量的对方棋手,我们在踏入己方棋手命运之途的同时,也会受到对方棋手的影响。再聪明的人,以棋子的角度,也不可能完全看清前进的方向。实际上,被双方的力量相互干扰,棋手之间看到的也只是一片模糊。特别说明下,这里所谓的模糊只是棋手之间,对于能看到我们这些棋子一举一动的棋手来说,我们我们的每一步都是如此清晰,以迈出的既定事实为依据,丝毫不会让对方棋手担心我们能做出什么威胁到他的事。”
“而对方棋手因为绝对的实力和不可能有假的棋子动向,完全不在乎棋子。但我们的棋手却利用这点不可能,反倒是把胜利的希望埋藏在了我们这些棋子的身体上。”
“说到棋子不如棋手的原因,关键还在于棋子永远只能看棋盘的一角,无法作出最正确的判断。再加上这两个棋手编织前进道路的力量,又绝对克制了棋子,所有在两个以命运为名的棋手对决中,棋子几乎不可能作出任何棋手预料以外的举动。”
钱笑抱头叫道,“稍微打断下,照您这么说,不但是我们的棋手可以控制我们,连对方的棋手也能把我们当他的棋子使?”
“你现在才想到这一点吗?”司马天智抓住机会,以鄙视钱笑来显示自己的智慧,但却没有接下秋羽的话。不去盲目故作聪明也是一种聪明。
秋羽用理所当然的语气道,“既然是编织命运的力量,那么棋手可不会放着这个力量不用,老老实实去下普通的棋局。去想方设法支配对方的棋子,才是让这场棋局最复杂的所在。”
“既然两方的棋手都能支配对方的棋子,我作为棋子的我们,任何一个自主行动不都没有意义吗?那还不如什么也不做,当好木偶等着棋手决胜负。”钱笑皱脸。
“怎么会没有意义,胜利的方式决定了不管我们受到什么样的支配,对方棋手的目的都是把我们往火坑里丢,而我们的棋手则是把对方的棋子丢进我们的火坑里。所以,虽然被双方支配着,但我们同时看到生存与死亡两条道路时,都会本能的去选择生存的道路。我说过,棋手只能编织我们的未来,所在看到不同的极端道路时,我们有限的选择会让我们主动投入到能帮助我们生存下去的道路之中。”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苏昊极力整顿着自己的思维,“棋手之间欺骗不了对方,所以就拼命欺骗着对方的棋子。虽然我们的棋手目的是让我们生,而对方的棋手是让我们死。但是出现选择之时,并不可能一眼就看透。也许不知不觉中选择了一条看似宽广的道路,结果却是被对方埋下了陷阱的死亡之途……可这样的话,事情就更复杂了。我们看不到眼前的道路通向何方,所以选择的时候,只能根据现有的眼光去选择看起来最安全的一条。这就让不管是希望我们生存的己方棋手,还是想要干掉我们的对方棋手,都会尽量将最顺眼的道路放到我们面前,导致我们没有可以明确判断的方法,只能每次都作出赌博似的选择。”
“还不止是这样。”司马天智缓缓推动着眼镜,而声音则比推动眼镜的动作更缓,“这毕竟是一场对抗性质的游戏,如果一直都是平坦的安全道路,那么永远不可能分出胜负,反倒可能是最先踏入危险选择的一颗棋子,可以赢得连锁效应的胜利。可问题是,这种情况也同样的棋手的考虑中,所以先迈向危险的一步,有可能是我们的棋手在引导我们胜利,也有可能是对方的棋手在引导我们步向灭亡。所以,即使有聪明的文明想到了这一点,但面对的依然是一场对半几率的赌博。”
钱笑接道,“面对这种复杂的情况,唯一的解法或许只有棋手和棋子的着默契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