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如同飞蛾扑火般的孤勇,一个是顾忌的太多的冷静。
所以廉远说,我们生错了人家。
廉远把她当作挡箭牌,用来抵挡廉清孤勇的挡箭牌。
只是,挡箭牌也会有动情的一天。
她以前总是调侃他:“你也不知道避嫌,大肆宣扬将来给我赎身娶了我去,何时也不见你真的这么做,反而耽误了别人来给我赎身。女人青春貌美也就这么几年,仗着老娘和你关系好就拖着我是不是?”
廉远只是捧腹大笑,接着正经道:“放心,我是真的会给你赎身。至于娶你嘛,追你的公子那么多,还愁人老珠黄嫁不出去?不过若真是有那么一天,咱俩搭伙度过余生也是蛮不错的。不过,别想着占老子便宜啊!”
“不占不占,谁稀罕你似的。”
莺莺想起这些话,觉得自己简直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谁说她不稀罕他来着,明明就是很喜欢很喜欢,可是这话,要如何才能表达。
颜琛骑着马走着,直到到了行宫。西郊尽管如今人烟稀少,可因是皇家祭祀重地,仍是有人在把守。
颜琛并不想惊扰任何人。她只是过来看看,或者说是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究竟是否正确,猜测一下皇帝对姑姑的感情究竟是真亦或是说说而已。
其实,虎符这回事,找对了地方,也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儿。
颜琛将马拴在离宫墙约百余米的地方,自己一个人偷偷溜到宫墙根,听着里面没有一丝声响,想着或许这是因为晌午了,正值交接班的时间,所以守卫自然也松懈了些。
自己可真是机智啊!或者说,真是好运气!
寻了几块砖头垒起来爬上宫墙,手肘放在墙头上左顾右盼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应该是真的没人了,这之后她才小心翼翼的爬上去,然后小心翼翼的跳了下去。
她毕竟体态还算轻盈,跳下来时动静也不算大。
颜琛一溜小跑到了大祀殿门口。
又左右看看,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
进去之后,里面是皇室祖先的排位,颜琛晓得这些个人物一个个都是不可小觑的太上皇太太上皇什么的,所以一通跪下,待会儿稍有得罪咯!你们就当作没看到吧。
上一次只是在门口看了两眼,这次方觉得里面真的算得上是金碧辉煌。
众位先祖的排位都放在长长的梨花木桌上,放在前面的则是离开的最近的。陆氏本就是篡了前朝的皇位,这样一脉传承下来也不过百余年,这百余年里多少兴衰,多少人离去,多少红颜蹉跎,而有资格进入这大殿里被供奉的,实则寥寥无几。
扫了一眼之后将视线定格在了离她最近的先皇后的排位上,那个女人被安静妥帖的放置在那里,恰如她生前喜静安稳的性子一般,如今她也算找到了好的归宿。
其实,姑姑也是幸福过的吧,毕竟一生能有人真心的对她好过,也算是值得了。
至于后来的两人之间互相猜疑的不愉快的后半生,暂且忽略掉,她也还是有过一段极为开心的日子的。
没有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所有来自后|宫的的红眼都被人提前的隔离开。
位列三夫人之首,虽说没有无上的权力,也还是有着旁人无法企及的荣耀。
颜琛轻轻抬起袖子,双手端起那个牌位抱在自己怀里,用袖子拂去了上面的灰尘,她仿佛看到了墙上的人在对着她轻轻的笑着,那笑意尽管是用眼睛看不见的,可在心里确是愈来愈清晰。
她跳下画朝着她招手,“子衿,你过来,我有好东西要送给你。”
ps: 是不是有一种诡异的画风啊!姑姑从画里跳下来了好诡异的有木有?